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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他用手一摸一掂,就明白了,于是,一切回复原位,又坐在那儿计划未来。
他明白大老爷娘子是有私房钱的,二十几年的夫妻,他也了解,在他特别是生意十分火红的年代,大老爷娘子是有私人的储蓄的;在他讨小的时候,为了获得大老爷娘子的同意,他也有意给过她一些。大老爷娘子经常的一句口头禅就是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但是为什么要在临终前才给他,他也没有悟出这个道理来。他估计,或者夫妇多年情份,或者女儿女婿并不看重她,她有一种失落之感,或者就是久盼的孙子终于没有响动。总之,他不了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自己未来的筹划。
自从他从直接处理事情到名义上由女儿管,实际上是由大名作主的以来,他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制约,说的话,并不能都可以实现的,开支起钱来,还是要去问大名安排的,于是他就想到女有儿有,不如自己有,这是一。
第二,这个赵玉珍,手段非常了得,自己很是享受,如果能够……他猛然想起赵玉珍,不就是姓赵的遇见姓曾的吗?我的老爷娘子既然已经走了,如今要收上一个房,还是续一个弦,就可以名正言顺了。当然还得听赵玉珍的意见。
这第三,如果真要走这一步棋,那么,该怎么对待大名呢?他忽然想到,虽然大名和惠芳成了亲是货真价实的女婿。但是,作义子这一层,还是没有一个“抱约”,没有立什么字据的。所以,作为女婿外人这一点,他就不能说一定要继承好多财产的。
而第四,大老爷娘子留的这笔财产是任何人也不知道的,这笔钱估计不少,他一掂重量就知道是金砖,实际就是比豆腐干还小的金砖,但却是很直价钱的,这点什么都够了。
于是,他又联想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的话,像大老爷娘子不是空留一袋金块吗?图个啥呀!想到这里他就说:一定要办,要办好。他还知道,以自己的精明能干,大名和惠芳加起来也不行的。
第一个要落实的当然是赵玉珍了,这天不知怎么了,赵玉珍使他感到特别舒服和过瘾。于是,他让赵玉珍骑在自己身上。他托着那一付丰腴的乳房,说:珍珍呀,我是离不开你了,你知道老娘子已经死了,我想把你招进来如何?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刺激了赵玉珍,于是在曾老大身上大动起来。
曾老大问,你过来之后,你说我们把大名和惠芳分开自己过,还是仍然像这样过。
赵玉珍说:当然要分开过了,你想:头一次去浅滩的悦来客店,你就知道的。到了这里,有时他还想偕我的油呢!其实,我现在死心踏地是你的人,我才不愿意他杂种来闻我的骚气的。
听了这话,曾老大心里生气,口中却说:好了,以前的不说了,我知道怎么办的。
赵玉珍说:全靠你了。
第二天一早,曾老大说:你去河口街,找那一个唐先生过来商量事情,就是门口挂有一个牌子代写书文的唐先生,我有事商量的。
唐先生带上笔墨纸砚,还有尺犊大全,刀笔精华一些书来。
曾老大笑了,说:家里出了一点小事,我的夫人过世了。在城里,我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但是,还是要设一个灵堂的,做三天道场,找一个阴阳先生,看一看风水什么的。这一切事情,我会做出安排。于今我请你,是你要代我写几份死了人的讣告的。主要的是,要写我曾光贵的妻子西去,看如何写法,后人则是写女儿女婿的,你懂吗?
唐先生说:这是有讲究的,既然曾大老爷无子,女婿外人,在后面是泣血稽首,或者泣血稽,都要讲究的。
曾老大说:你要马上用黄纸黑字写好,今天晚上就去四城门贴好,你先起稿吧!这几个钱是贴补你的,事完之后还有一些契约,也要你的笔的,收下吧!
唐先生不知怎么就半跪的谢起恩来。而且,一挥笔,一张讣告的底子就完成了。
内容是:
家门不幸,蹇及荆妻,曾孙氏老夫人,悼于中华民国十五年夏历三月初八子时,疾终正寝。距生于民国纪元前三十年,享年四十五岁。即日殡殓,当命不孝女惠芳,遵礼成眼,兹择于三月初十在家设奠,并于三月十一择吉安葬于城西寨子坡地,哀此
讣告
夫曾光贵哀告
不孝女惠芳泣血稽颡
女婿大名泣顿首
曾老大看了,说:可以的。心想这说明家里主事的仍然是我,不是他们。还有,说了女儿女婿,并无半个孝男的字样,等于不承认原来的那一摊子事情。
他又说:唐先生,你将就再给我写一篇祭文,除了一般的话,后面要表示一个我还有接婆娘,续弦的意思,行不行?
唐先生说:祭文是现成的,抄一遍就行,后面的意思,添上一笔,明白无误就可以了。于是,爰笔立就。
维
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初十,宜祭之夕,夫曾光贵,谨以清酒庶羞,致祭于亡妻曾孙氏之灵前,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树欲静而风不止,夫思爱而妻已逝,此无可如何之事也。亡妻生于巨室大户,深明大义,针黹烹调,无不精通,治家兴业,卓有成效。何期天不假寿,于四七之年而仙逝矣。致愚夫哀痛无极。呜呼,夫人之德,钟郝可方,夫人之誉,彤管莫扬,早为吾妇,相夫有光,及为人母,教女以方。待人以慈,内外皆康,持家以俭,巨细咸臧,何期大数,遂梦黄梁。幽冥阻隔,实为可伤,何以解忧,再讨婆娘,重振妻德,耀我膺扬。明智独断,勿庸商量。爰具牲鳢,祭奠于堂,仰我爱妻,是格是尝。呜呼哀哉,伏维
尚飨。
唐先生问:这样可以吧?
曾老大说:好就好在“明智独断,勿庸商量”、“何以解忧,再讨婆娘”这几句。这样吧!祭文你回去用黄表纸工整写出来,以便我初十晚上用。这些布告回去之后连夜写好去四城门去贴,而且,要一张大的张贴在我家门口。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
等大名、惠芳一干人把手续办好,死人用个架子车拉回,又穿寿衣入殓、进棺,一切事情办好时,天都亮了。
第二天,大家劈头看见的刚好是那一张已经对大名改了称谓的讣告。
于是,他连忙去找惠芳说:拐了台了,老爷子恐怕要搞怪事了。惠芳说:才死了妈,你怎么就说我爸要搞怪事呢?大名说:你去看外面张的那一个讣告,根本就没有说我是儿子,孝子那一档子事。
惠芳说:这好说呀!那你的名字上面写什么呢?不写女婿而写儿子,不是说我还没嫁吗?大名说:你是泣血稽颡,而我只是泣顿首,就不是一个资格嘛,你说呢?惠芳说:你太多心了,我想这没有什么问题的,你不是一天爸前爸后,把他叫得亲热吗?
大名说:中秋节那天,他说是不宜张杨,也许是老爷子埋的一个杀手锏呢?《增广》上说: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可是没有办法,也只好走着瞧了。
惠芳问:你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他吧?我爸年纪一老,就难免老还小的,你想想。
大名说:应该没有。于今还是小心伺候为好。
惠芳问:你最近给他找的那个女人,表面朴素,可是看得出来,如果要妖精,她是很妖精的,不会受她的挑拨吧?
大名说:应该没有什么,要不,我给他另换一个。
惠芳说:哪有在办丧事期间说这些事的,莫把人笑坏了。我做不出来!
大名说:那今天一早你在我身上挨挨擦擦是什么意思?
惠芳说:你真坏!说着就不好意思的走了。
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二三)
——苍髯老贼
在一派鼓乐声中,惠芳在那儿做着跪拜还礼行礼的事情,大名忙于招呼应酬,曾老大却是满脸的阴霾四合,对大名问事总是一副哼哼哈哈的样子。大名也不知究竟。至于张妈倒是得了曾老大的一点钱,说是多亏帮忙,其实现今要走也可以走的,张妈笑哈哈的说,那我就走了。曾老大说,这里有几件大老爷娘子的衣服,料子都满好的,样式也可以,留着无益无用,你一并拿去,送人自用随你了。张妈更是道谢不迭的走了。赵玉珍几乎不露面,到是潜心思考怎么使曾老大离她不得,于是,外面的哀乐一停,她就扶曾老大进屋去奏喜乐了,把个曾老大倒是觉得人世不定、喜乐无常是真的,于是就筹划七七之后的事情,还有一系列的动作呢。
初七的晚上叮叮当当的道场法事已经做完,就进入到最后一个仪式,念诵祭文。按照一般情况,这是祭祀中的最后一个高潮,祭文完毕,灵柩就可以移动,次日一早风雨无阻就要送死人上山了。当时,无非是有人端灵,有人持引魂幡,由端公在前面开路,就去葬地。葬坑是早挖好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