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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王爷这才跑了过来,怒道:“你们宋国的人好生无礼,没来由便要打我们,你们便对这样对待贵客的么?”
随着马顿车停,又来了一位宋朝官员。
第二十二章 辽国使节(一)
那宋朝官员却是蔡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启心中怒火不由蹿起。蔡京见了何启,也愣了一下,惶恐不安,转念一想,旁有数名高手护着,还惧他作甚。拂一下袖子,哼道:“何大人,好大的胆子,辽国的王爷和大将军也敢打么?”
何启紧握了拳头,但思量到赵煦教化他的一番话,沉下气冷道:“他们犯了法,难道不应该吗?”
辽国王爷呸了一声,怒道:“原来你是宋国的官,本王定要向你们的皇帝讨个说法!”
蔡京走向辽国王爷,拱手笑道:“燕王息怒,燕王请息怒,某人不识时务,得罪了燕王,我朝圣上定当给你个交代,还请您海涵!”
原来,那辽国王爷不是别人,却是辽燕国王,总北南院枢密使事,是辽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名耶律延禧。耶律延禧撩了袍子,道:“若然本王伤了根毫毛,引起两国战乱,这罪责可交代不起。”
蔡京连连称是,转身朝辽国将军笑道:“耶律大将军,欢迎欢迎!”
忽听何启冷笑道:“蔡大人,辽国的什么王,什么将军你都认的,怕是什么大人,招讨使还结识不少吧?”言下之意,暗喻蔡京与外勾结,预谋卖国。
蔡京气得身体发颤,正要怒骂,忽想道:“他这是有意气我,老夫哪能这般便上当了。”沉晌一下,沉道:“何大人,有些话可要适可而止,莫要泛滥成灾。辽国使节在此,无论如何,一切还应以两国邦交为重。”
何启轻哼一声,心想老狐狸倒沉得住气,不再言语。那辽国将军姓耶律,名棠古,身居辽国大将军之职。他拂落身上扬尘,淡道:“好个以两国邦交为重,本将军却如何也看不出来。刚来贵国都城,既受了晦气,又遇到个疯子,想来这趟出使必不顺利了。”
何启摸了摸鼻子,漫不经心道:“能跟疯子打起来的必定是个傻子。”
“你——”耶律棠古气色微变,手指何启,鼓着双眼,说不出话来。
蔡京打量下两人,只见两人衣上尘迹斑斑,颇有惫色,又看了眼破烂了的马车,顿然彻悟,喝道:“何启,你胆子不小呀!来人,把他抓起来!”
众兵领命,何启眉头一皱,诧然退了三步。突听耶律棠古叫道:“且慢!”
众兵望了眼蔡京,蔡京摆了摆手,道:“耶律将军有甚事吩咐?”
耶律棠古问道:“你说他叫何启?”
“不错。”蔡京鄙夷道。
耶律棠古微微一笑,睨了眼何启,道:“罢了,本将军宽宏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
耶律延禧冷笑一下,道:“耶律大将军,你不跟他见识,本王还要呢!”
蔡京笑道:“大王所言极是!”说罢一声沉喝,众兵扑向何启,耶律棠古飞身推倒几人,道:“谁也不准动手!”
何启错愕不已,想道:“我跟他还是对头,干吗要护着我?”耶律延禧足下生风,到了耶律棠古身前,扬眉道:“耶律棠古,你敢违抗本王命令?”
耶律棠古顿了一下,正道:“大王,你别忘了圣上是如何吩咐的,他叫我们好生议和,莫惹事端,你可还记得?“
耶律延禧愤恨拂一下袖子,瞪了一眼耶律棠古。蔡京命车驶来:“大王,大将军,请上车,我朝陛下正于殿上等候两位使臣大人呢。”
耶律延禧和耶律棠古相继登辇,蔡京瞧了一眼何启,讥笑道:“何大人,明日皇上设宴款待辽国使节,你可要记得负荆请罪,要不然宋辽交战,你可就是千古罪人啦!”背了双手爬上一辆车舆。
何启背朝蔡京,心想当蔡京在放屁便是了。皇宫太监叫了声:“起!”宋辽兵士簇拥着车队,齐整行进,民众靠道旁站住脚,两足踮得老高,平视而看。
锣声渐远,车队消失在街道尽头,何启嘘了口气,刚及转身,忽想起被辽车碾死的小孩,拍了拍额头。适才被蔡京一扰,浑然忘了此事。那孩子母亲恸哭不已,何启神色一黯,道:“这位嫂嫂,节哀顺变吧!”
那妇人肩头一颤,仍是啼哭,围观众人不觉鼻酸,也哭了起来。一人骂道:“这辽国贼子,在大宋也恁得猖狂了!”
“他个妈拉巴子,碾死了人便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另一人唾骂道。
一时民愤激昂,叫骂之声响彻云霄,不少壮汉挽了袖子,脖根红涨。何启皱了皱眉,想道:“这些人,刚才畏畏缩缩,现在倒来仗义相挺。”对那妇人道:“你放心吧,明日我定向皇上启奏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众人顿时寂然,望向何启,又掉头极目一张,“新师府”斗大金字赫然入在眼帘。一人忽地哎呀一声:“大人,您莫不是大宋新师何大人吧?”
何启诧道:“正是。”
扑通一声,街上民众倒伏大片,一人道:“何大人,您是再世包公,您是再世包公呐!”
“何青天,何青天……”百姓齐声膜拜,喊声如雷,遍传街道。
民众越聚越多,吓了何启一大跳,忙打手势,叫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众人安静下来,只剩零星哭喊,“大家快请起,何某承受大家厚爱,然‘青天’头衔确实万不敢当!何某在此谢过大家!”
众人长跪不起,一个老妪哭道:“何大人,我们都瞧见了,辽使撞死了我们宋人,您不畏强权,和他们打了起来,为宋人争足了面子。”
另一老翁道:“是呀,蔡京作恶多端,他见了您也畏惧三分,您不是包公再世,却是什么?您就是我们这些百姓的青天!”
何启一个激灵,吸了口气,见得众人痛哭流涕,心中好不惨然。当下赍了那妇人一些银两,命府里仆人好生打点,头重脚轻回了新屋歇下。
当晚乔迁之喜,何启邀请了丁仁等泼皮,心中愁苦,喝了好几大罐的酒。丁仁感伤叹了口气,扶着踉踉跄跄的何启回房安歇。叶氏也是愁眉不展,看着醉酒的何启,蓦地心中一酸,躲在房里哭泣。
何启次日醒来,心情好了许多,草草进了早饭,他无轿子,整冠安步当车,望皇宫行去。一路走来,认识他的百姓皆向他问好,让他大感意外。折腾下来,倒是耽搁了许多时候。
宫阕即在眼前,何启不觉加快步子。大臣陆续赶来,纷纷落轿停妥,见何启只身一人,不由轻轻一笑,满是讥诮之意。
大庆殿上,赵煦龙椅坐上,左侧亲王等大宋官员,右侧耶律延禧,耶律棠古,依下辽国使臣,觥筹交错,笙歌起舞,好不欢腾。
赵煦道:“自澶渊和议,宋辽两国结为至交,和平相处近百载,朕只愿尔国能继先祖遗风,友好往来,互通贸易。如此,宋辽两国人民方不会疲弊不堪,颠沛流离。”
耶律延禧嬉笑道:“皇上你说的对,我皇爷爷也是这般说的。”
赵煦微微一笑,按着扶手:“既得辽皇共识,真乃宋辽大幸。”
耶律延禧哈哈大笑:“皇上,你说的这些话,本王双手赞成。不过——”他突地沉下脸,“皇上,你昨日金口已开,定当让冒犯本王的你宋国官员当面向本王磕头谢罪,却不知为何,你迟迟不肯开口。”
赵煦面露难色,斜眼瞟着何启,百官也向何启望去,蔡京心下大喜。何启从椅上愤然窜起,喝道:“凭什么我要向你磕头道歉?”
众人微微吃了一惊,但俱想何启行事素来胆大妄为,惊疑顿解。赵煦正道:“何启,他是辽国使臣,不可无礼。”
耶律延禧得意地往椅子一靠,饮了一杯御酒。何启步上大殿正中,拜道:“皇上,臣实在是看不过去,即便他们是辽国使节,也不能在大宋国内恣意放散,残害人命!”
“你说什么?”赵煦直直盯着何启,脸色发白。
不待何启答话,耶律延禧淡然道:“本王非是有意,再说,正如耶律大将军所言,是他自己爱玩,与本王甚关系?”
何启火冒三丈,一跃便到耶律延禧面前,怒道:“一条人命在你嘴里就同捏死蝼蚁一般视若无物吗?”
耶律棠古闭目不语,赵煦断喝道:“何启,你如实告诉朕来!”
何启微微躬一下身子,把昨日所见慷慨激昂说出,众臣下有人怒目交加,有人冷笑,有人淡无表情。赵煦沉吟半晌,忽听耶律棠古淡道:“你们宋人只会以多欺少吗,撞死了人我们本当就是无意;他却有意以下犯上,冒犯我们,却是大不敬之罪。孰轻孰重,还请皇上你秉公判罚!”
何启冷笑道:“我又非是你辽国臣属,何来以下犯上之说。”
忽然,赵煦长长叹了口气,道:“何启,向辽国燕王谢罪吧!”
第二十三章 辽国使节(二)
“可是,皇上——”何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