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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我的1957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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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责骂!于是,犹如风助火势,“亲生”排斥“后养”的现象,在下边便愈演愈烈;未 必作了工作的人,可以指手画脚地骂人;而真正作了工作的人,倒忍气吞声地挨骂,哪里还 能分出是非,辨明黑白?组织上这种不是“相引”实乃“相斥”的态度,让人怎么去“靠拢 ”呢?!
一旦被扣上了“脱离组织、脱离领导”的帽子,是急切翻不了身的!对组织上、领导上犹靠 之不拢,遑论群众?领导上影响群众,让群众卑视他、冷淡他,他们再也找不到知心人,听 不到知心话,或由自卑而消沉,或由气恼而孤傲,被禁锢在精神囚牢里,岂能不脱离群众?! 
应该说,这些同志绝不属于所谓“消极因素”,其所以外表消极者,盖因含冤受屈故也。写 到这里,我要“反话”“正说”了:这些同志并非真的脱离了组织和领导,而是组织和领导 上脱离了他们!所以我才敢于为“三脱”干部叫屈,并吁请以“盲目服从”的道德标准要求 人的领导者,抛弃这个标准,而以马列主义的是非观点对待所有的同志!
《为“三脱”干部叫屈》一文,指出有些领导人喜欢“盲目服从”。“凡是不 合 乎这个标准的人,便被列为‘改造对象’,直到你合乎了那个标准!试想:百花尚野谷争艳 ,何况人乎?即历千秋万代,人们也不会合乎一个模子,更不会合乎‘盲目服从’的模子, 所以这‘三脱’类人,实质上是被某些领导者当作‘外人’而排斥的人!”
后面还提到人事部门工作中的问题,指出“其中重要原因之一,恐怕与那个宗派主义、主观 主义的‘道德标准’不无关系吧”。
有些人“即便勤勤恳恳地作了工作,敢于本着革命良心,大胆提出工作中的弊病与改进工作 的意见”,而“领导者绝不容许他们在自己脸上拂灰尘,到头总难免不落:‘从个人情绪出 发’、‘劳动态度不好’、‘和领导上讲价钱’之类的责骂!”
景超对“盲目服从”、“领导者绝不容许他们在自己脸上拂灰尘”、宗派主义、主观主义等 弊端的挞伐,文笔犀利,点到了要害处。就是在40多年后的今天,以上弊端仍以各种新形式 ,出现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当时对此文的批判,主要指出:“其主旨是为反共、反人民的资产阶级右派喽罗争取合法地位,为他们争取群众,为他们打气撑 腰,为他们‘控诉’,为他们向人民‘倒算’!”22年后,景超和众多右派分子问题得到改 正平反,此说当不攻自破。 敬爱的读者看了以上两篇杂文的全部内容,一定会认为两篇杂文是针砭时弊的好文章,文笔 犀利,针对性强。就是放在当今社会,其针砭的意义仍不乏其应对的作用。但是,这样的好 文章,在反右斗争的形势下,竟被认为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景超遭此诬陷,有口难 辩,真是冤哉冤哉! 景超在××主持召开的座谈会上的发言,在斗争会上,当然被认定为喷着毒液的反党反社会 主义言论。××故作亲切,堆着满脸笑一再动员景超发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再说所谓的“黑社”,完全是总编室主任、编委委员×××一手制造出来的。总编室的杜绍 宇,同景超1951年在庆阳地区报道土改时结识的挚友王思曾是小老乡,都是河南灵宝人。王 思曾原来也是西北大学的学生,来甘肃后在青年团甘肃省委做秘书工作,此人对团省委书记 ×××的工作有看法,提意见很刺耳,说“我对×××的工作作风深恶痛绝”!×××对他 自然认为可恶之极,在1955年肃反时搜罗“罪证”,将他定为坏分子,并把他周围的一些人 定了 个落后集团。王思曾于1952年主持创办《甘肃青年报》,带了一帮人在甘肃农民报学习过, 
和我及农民报的有些人也非常熟悉。我们一致认为他是个好同志,不是坏分子。到1957年鸣 放开始后,王思曾另一个小老乡荆赞哲,和杜绍宇熟悉,对王思曾定为坏分子更是愤愤不平 ,他找到杜绍宇表示,即使他本人丢掉工作也在所不惜,他一定要为王思曾鸣冤叫屈,力争 使王思曾定为坏分子之事得到解决。景超原来和杜绍宇来往不多,但杜绍宇知道景超和王思 曾是挚友,对王思曾定为坏分子极表同情。在此时期,他们之间就有了些来往,杜绍宇还把 荆赞哲带到我们家,商量如何为王思曾翻案,荆赞哲答应回去后先写材料。杜绍 宇为王思曾翻案之事来我家几次之后,适值鸣放期间,也和景超一起对报社的有些事作过议 论。反右斗争开始后,杜绍宇因为得罪了×××,先在总编室受到批斗,在交代问题中说到 同景超有来往,×××立即敏锐地意识到大鱼是景超,而非杜绍宇,经过同总编室副主任× ×诱供逼供,硬是让杜绍宇供出了个“黑社”,网罗了编辑部5名右派分子。为坏分子王思 曾翻案,成为杜绍宇、景超和我3人的共同罪行。
我奉召回到兰州的第二天早上,仍换上了雅致素净的裙装,穿上了从北京买来的浅黄色半高 跟皮鞋,踏上宿舍不远处的大台阶,向南拐个弯,走向编辑部大楼。在一楼的过道里,我看 到了向“黑社头子王景超猛烈开火”的好几张大字报,也看到一两张大字报要我揭发黑社头 子王 景超,指出我也有反党反领导的言行,必须低头认罪,还质问我在鸣放期间为什么同黑社头 子王景超表现那么“一致”?此时的我,已经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只是想应如何面对现实, 对付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灾难。我仔细地逐一看完了批判景超和我的大字报。左一个“反 动透顶”、右一个“猖狂向党进攻”的批判用语,令我目瞪口呆,我绝难接受如此的现实, 心底涌出阵阵悲凉痛楚。
当天下午,我一个人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办公室的墙上还贴着红旗竞赛的 报表,二版的格内扎着好几个用大头针做的小红旗。这是对我的工作成绩的肯定。我独自一 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是因为所有的人都到四楼会议室开批判斗争会去了,斗争对象就是 景超。
景超和我都无法改变这个冷酷的现实。
景超每天经受一二百人的批判斗争已经有些日子了,奇怪的谬论,无与伦比的谎言,被当做 批判他的重型炮弹不断地猛轰。我坐在报社定做的考究的皮靠椅上,沮丧,难过,六神无主 ,耳边时不时地传来四楼会议室里发出的众多的喝骂声,叫喊声,虽说听不真切,集中猛烈 的火力都是对准他一个人的。如此强大的政治攻势对准了无辜的他猛轰不止,他就是有一百 张嘴也难以为自己辩护说清问题。天哪,这些天来他的精神一直在经受着怎样粗暴的蹂躏? 
他曾顽强地据理力争,想竭尽全力为自己辩护,但这样的斗争会岂能允许他为自己说话?全 国在册的55万多右派分子又有哪个未曾试图为自己辩护过?但他们连张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啊!终于,一次次的狠批猛斗,使他脸色苍白无以答对,心神困顿到了极点,一二百人的吼 叫詈骂,逼迫他不得不按照“组织上”和“群众”为他限定的思路编造低头认罪的谎话,说 自己思想反动,干下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行径。不是因为软弱,更不是由于虚伪,他才违心 地编造谎话,臭骂自己。他对于强加给自己的罪名万分委屈,根本无法接受。而当时无论他 或我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这场运动还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怀疑,我们仍崇拜中国共产党,对于 反右斗争在内心深处虽有不解之处,特别是对把自己打成右派根本想不通。作为新闻工作者 的我们,对于通过新闻渠道传播的整个运动的进展情况都深信不疑,绝没有想到其中会有什 么虚假。诸如《人民日报》报道,中国人民大学讲师葛佩琦,原国民党少将,在鸣放中说, “群众是要推翻共产党,杀共产党人”,云云,我们绝对地相信都是真的。我们想,北京出 现了“章罗联盟”,像葛佩琦这样“反动透顶”的人物都跳了出来,中国共产党和全国人民 不反击能行吗?哪里知晓,葛佩琦曾致函《人民日报》要求更正上述不实之词;哪里知晓, 葛佩琦是1938年的老党员,解放战争期间,他受中国共产党的派遣,以国民党“少将督察” 、“东北通讯处处长”的身份,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下出入虎穴,不断取得国民党军队的绝密 情报,通过电波发往延安,功绩昭著。我们更无法预料,葛佩琦在反右后被判处无期徒刑, 经历了18年的铁窗生涯,滑稽的是他在70年代初以国民党少将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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