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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不全。文帝即位,诏求遗经,别经尚有人民藏着,陆续献出,独缺尚书一经。嗣访得济
南伏生,以尚书教授齐鲁诸生,乃遣错前往受业。伏生年衰齿落,连说话都不能清晰,并且
错籍隶颍川,与济南距离颇远,方言也不甚相通,幸亏伏生有一女儿,名叫羲娥,夙秉父
传,颇通尚书大义。当伏生讲授时,伏女立在父侧,依着父言,逐句传译,错才能领悟大
纲。尚有两三处未能体会,只好出以己意,曲为引伸。其实伏生所传尚书二十九篇,原书亦
已断烂,一半是伏生记忆出来,究竟有无错误,也不能悉考。后至汉武帝时,鲁恭王坏孔子
旧宅,得孔壁所藏书经,字迹亦多腐蚀,不过较伏生所传,又加二十九篇,合成五十八篇,
由孔子十二世孙孔安国考订笺注,流传后世。这且慢表。
惟鼌;错受经伏生,实靠着伏女转授,故后人或说他受经伏女,因父成名,一经千古,也
可为女史生色了。不没伏女。当时齐国境内,尚有一个闺阁名姝,扬名不朽,说将起来,乃
是前汉时代的孝女,比那伏女羲娥,还要脍炙人口,世代流芳。看官欲问她姓名,就是太仓
令淳于意少女缇萦。从伏女折入缇萦,映带有致。淳于意家居临淄,素好医术,尝至同郡元
里公乘阳庆处学医。公乘系汉官名,意在待乘公车,如征君同义。庆已七十余岁,博通医
理,无子可传,自淳于意入门肄业,遂将黄帝扁鹊脉书,及五色诊病诸法,一律取授,随时
讲解。意悉心研究,三年有成,乃辞师回里,为人治病,能预决病人生死,一经投药,无不
立愈,因此名闻远近,病家多来求医,门庭如市。但意虽善医,究竟只有一人精力,不能应
接千百人,有时不堪烦扰,往往出门游行。且向来落拓不羁,无志生产,曾做过一次太仓
令,未几辞去,就是与人医病,也是随便取资,不计多寡。只病家踵门求治,或值意不在家
中,竟致失望,免不得愤懑异常,病重的当即死了。死生本有定数,但病人家属,不肯这般
想法,反要说意不肯医治,以致病亡。怨气所积,酿成祸祟。至文帝十三年间,遂有势家告
发意罪,说他借医欺人,轻视生命。当由地方有司,把他拿讯,谳成肉刑。只因意曾做过县
令,未便擅加刑罚,不能不奏达朝廷,有诏令他押送长安。为医之难如此。
意无子嗣,只有五女,临行时都去送父,相向悲泣。意长叹道:“生女不生男,缓急无
所用。”为此两语,激动那少女缇萦的血性,遂草草收拾行李,随父同行。好容易到了长
安,意被系狱中,缇萦竟拚生诣阙,上书吁请。文帝听得少女上书,也为惊异,忙令左右取
入。展开一阅,但见书中有要语云:
妾父为吏,齐中尝称其廉平,今坐法当刑,妾伤夫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复属,虽
欲改过自新,其道莫由,终不可得。妾愿没入为官婢,以赎父刑罪,使得改过自新也。
文帝阅毕,禁不住凄恻起来,便命将淳于意赦罪,听令挈女归家。小子有诗赞缇萦道:
欲报亲恩入汉关,奉书诣阙拜天颜,
世间不少男儿汉,可似缇萦救父还。
既而文帝又有一诏,除去肉刑。欲知诏书如何说法,待至下回述明。
与外夷和亲,已为下策,又强遣中行说以附益之,说本阉人,即令其存心无他,犹不足
以供使令,况彼固有言在先,将为汉患耶!文帝必欲遣说,果何为者?贾谊三表五饵之策,
未尽可行,即如鼌;错之屡言边事,有可行者,有不可行者。要之御夷无他道,不外内治外攘
而已,舍此皆非至计也。错受经于伏生,而伏女以传;伏女以外,又有上书赎罪之缇萦,汉
时去古未远,故尚有女教之留遗,一以传经著,一以至孝闻,巾帼中有此人,贾鼌;辈且有愧
色矣。
第五十一回 老郎官犯颜救魏尚 贤丞相当面劾邓通
却说文帝既赦淳于意,令他父女归家。又因缇萦书中,有刑者不可复属一语,大为感
动,遂下诏革除肉刑。诏云:
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过为善,而道无
繇至,朕甚怜之!夫刑至断肢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痛而不德也!岂为民父母之意
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
丞相张苍等奉诏后,改定刑律,条议上闻。向来汉律规定肉刑,约分三种,一为黥,就
是面上刻字;二为劓,就是割鼻;三为断左右趾,就是把足趾截去。经张苍等会议改制,乃
是黥刑改充苦工,罚为城旦舂;城旦即旦夕守城,见前注。劓刑改作笞三百,断趾刑改作笞
五百,文帝并皆依议。嗣是罪人受刑,免得残毁身体,这虽是文帝的仁政,但非由孝女缇萦
上书,文帝亦未必留意及此。可见缇萦不但全孝,并且全仁。小小女子,能做出这般美举,
怪不得千古流芳了!极力阐扬。后来文帝闻淳于意善医,又复召到都中,问他学自何师,治
好何人?俱由意详细奏对,计除寻常病症外,共疗奇病十余人,统在齐地。小子无暇具录,
看官试阅《史记》中仓公列传,便能分晓。仓公就是淳于意,意曾为太仓令,故汉人号为仓
公。
话分两头:且说匈奴前寇狄道,掠得许多人畜,饱载而去。见前回。文帝用鼌;错计,移
民输粟,加意边防,才算平安了两三年。至文帝十四年冬季,匈奴又大举入寇,骑兵共有十
四万众,入朝那,越萧关,杀毙北地都尉孙卬;,又分兵入烧回中宫。宫系秦时所建。前锋径
达雍县甘泉等处,警报连达都中。文帝亟命中尉周舍,郎中令张武,并为将军,发车千乘,
骑卒十万,出屯渭北,保护长安。又拜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宁侯魏遫;为北地将军,隆虑侯
周灶为陇西将军,三路出发,分戍边疆。一面大阅人马,申教令,厚犒赏,准备御驾亲征。
群臣一再谏阻,统皆不从,直至薄太后闻悉此事,极力阻止,文帝只好顺从母教,罢亲征
议,另派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率同建成侯董赤,内史栾布,领着大队,往击匈奴。匈奴
侵入塞内,骚扰月余,及闻汉兵来援,方拔营出塞。张相如等驰至边境,追蹑番兵,好多里
不见胡马,料知寇已去远,不及邀击,乃引兵南还,内外解严。
文帝又觉得清闲,偶因政躬无事,乘辇巡行。路过郎署,见一老人在前迎驾,因即改容
敬礼道:“父老在此,想是现为郎官,家居何处?”老人答道:“臣姓冯名唐,祖本赵人,
至臣父时始徙居代地。”文帝忽然记起前情,便接入道:“我前在代国,有尚食监高祛,屡
向我说及赵将李齐,出战巨鹿下,非常骁勇,可惜今已殁世,无从委任,但我尝每饭不忘。
父老可亦熟悉此人否?”冯唐道:“臣素知李齐材勇,但尚不如廉颇李牧呢。”文帝也知廉
颇李牧,是赵国良将,不由的抚髀叹息道:“我生已晚,恨不得颇牧为将,若得此人,还怕
甚么匈奴?”道言未绝,忽闻冯唐朗声道:“陛下就是得着颇牧,也未必能重用哩。”这两
句话惹动文帝怒意,立即掉转了头,命驾回宫,既到宫中,坐了片刻,又转想冯唐所言,定
非无端唐突,必有特别原因,乃复令内侍,召唐入问。俄顷间唐已到来,待他行过了礼,便
开口诘问道:“君从何处看出,说我不能重用颇牧?”唐答说道:“臣闻上古明王,命将出
师,非常郑重,临行时必先推毂屈膝与语道:阃以内,听命寡人;阃以外,听命将军,军功
爵赏,统归将军处置,先行后奏。这并不是空谈所比。臣闻李牧为赵将,边市租税,统得自
用,飨士犒卒,不必报销,君上不为遥制,所以牧得竭尽智能,守边却虏。今陛下能如此信
任么?近日魏尚为云中守,所收市租,尽给士卒,且自出私钱,宰牛置酒,遍飨军吏舍人,
因此将士效命,戮力卫边。匈奴一次入塞,就被尚率众截击,斩馘无数,杀得他抱头鼠窜,
不敢再来。陛下却为他报功不实,所差敌首只六级,便把他褫官下狱,罚作苦工,这不是法
太明,赏太轻,罚太重么?照此看来,陛下虽得廉颇李牧,亦未必能用。臣自知愚戆,冒触
忌讳,死罪死罪!”老头子却是挺硬。说着,即免冠叩首。文帝却转怒为喜,忙令左右将唐
扶起,命他持节诣狱,赦出魏尚,仍使为云中守。又拜唐为车骑都尉,魏尚再出镇边,匈奴
果然畏威,不敢近塞,此外边防守将,亦由文帝酌量选用,北方一带,复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