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却也不难,但教打通中书令关节,便可得志了。”捐之不禁愕然道:“中书令石显么!
此人奸横得很,我甚不愿与他结欢。”兴微哂道:“慢着!显方贵宠,非得彼欢心,我等无
从超擢。今且依我计议,暂投彼党,这也是枉尺直寻的办法呢!”捐之求官情急,不得已屈
志相从,兴即与商定,联名保荐石显,请赐爵关内侯。并召用显兄弟为卿曹,再由捐之自出
一奏,举兴为京兆尹。两奏先后进去,谁知早被石显闻知,先将贾杨二人密谋,奏达元帝。
元帝尚有疑意,待二人奏入,果如显言,乃即饬逮二人下狱,使后父王禁与显究治。禁与显
复称贾杨隐怀诈伪,更相荐誉,欲得大位,罔上不道,应即加严刑,有诏坐捐之死罪,兴减
死一等,髡为城旦。可怜捐之热中富贵,反落得身首异处,兴虽免死,丢去了长安令,做了
一个刑徒,求福得祸,何苦为此?可为钻营奔竞者鉴。
越年日食地震,变异相寻。东海郡经生匡衡,方入为给事中,元帝问以地震日食的原
因,衡答言天人相感,下作上应,陛下能祗畏天戒,哀悯元元,省靡丽,考制发,近中正,
远巧佞,崇至仁,匡失俗,自然大化可成,休征即至云云。元帝因衡奏对称旨,擢为光禄大
夫,已而地又震,日又食,自永光二年至四年,迭遭警变。元帝因记起周堪张猛,被贬在
外,实是衔冤,乃责问群臣道:“汝等前言天变相仍,咎在堪猛,今堪猛外谪数年,何故天
变较甚,试问将更咎何人?”群臣无词可答,只好叩首谢罪。元帝因复征拜堪为光禄大夫,
领尚书事;猛为大中大夫,兼给事中。堪猛再入朝受职,总道元帝悔悟,此次总可吐气扬
眉,那知朝上尚书,先有四人,统是石显私党。一个就是五鹿充宗,官拜少府,兼尚书令,
第二个是中书仆射牢梁,第三第四叫作伊嘉陈顺,并皆典领尚书。堪与四人位置相同,口众
我寡,怎能敌得过四奸?再加元帝连年多病,深居简出,堪有要事陈请,反要石显代为奏
闻,累得堪不胜郁愤,有口难言。俗语说得好,忧能伤人,况堪已垂老,如何禁受得起?一
日忽然病頟;,噤不成声,未几即殁。张猛失了师援,越觉孤危,遂被石显谗构,传诏逮系。
猛不肯受辱,竟在宫车门前,拔剑自刭。石显未去,师弟何苦复来。显是自己寻死。刘更生
闻知堪猛死亡,倍增伤感,特仿楚屈原《离骚经》体,撰成“疾谗救危及世颂”凡八篇,聊
寄悲怀;
还幸自己命不该绝,未被害死,也好算是蒙泉剥果了。
且说元帝后宫,除王皇后外,要算冯傅两婕妤,最为宠幸。傅婕妤系河南温县人,早年
丧父,母又改嫁,婕妤流离入都,得事上官太后,善伺意旨,进为才人。上官太后赐给元
帝,元帝即位,拜为婕妤。凭着那柔颜丽质,趋承左右,深得主欢,就是宫中女役,亦因她
待遇有恩,并皆感激,常饮酒酹地,代祝延穀;。好几年生下一女一男,女为平都公主;男名
康,永光三年,封为济阳王,傅婕妤得进号昭仪。元帝对她母子两人,非常怜爱,甚至皇后
太子,亦所未及。光禄大夫匡衡,曾上书规谏,劝元帝辨明嫡庶,不应得新忘故,移卑逾
尊。元帝因令衡为太子太傅,但宠爱傅昭仪母子,仍然如故。傅昭仪外,便是冯婕妤最为得
宠。冯婕妤的家世,与傅昭仪贵贱不同,乃父就是光禄大夫冯奉世。奉世曾讨平莎车,只因
矫诏的嫌疑,未得封侯。见八十三回。元帝初年,始迁官光禄勋。既而陇西羌人,为了护羌
校尉辛汤,嗜酒性残,激怒羌众,复致造反。元帝因奉世夙谙兵法,特使为右将军,领兵出
击。丞相韦玄成,御史大夫郑弘等,主张屯戍,只肯发兵万人,奉世谓宜出兵六万,方可平
羌。元帝初意尚如丞相御史所言,令率万二千人西行,及奉世到了陇西,绘呈地形,再申前
议,元帝乃使太常任千秋为奋威将军,领兵六万,前往策应。奉世既得大队人马,果然一鼓
破羌,斩首数千级,余羌并皆遁去,陇西复平。奉世班师复命,得受爵关内侯,调任左将
军。子野王为左冯翊,父子并登显阶,望重一时。冯婕妤系奉世长女,由元帝纳入后宫,生
子名兴,得拜婕妤,受宠与傅昭仪相似。
永光六年,改元建昭。好容易到了冬令,元帝病体已痊,满怀高兴,挈着后宫妃嫱,亲
至长杨宫校猎,文武百官,一律从行。既至猎场,元帝在场外高坐,左有傅昭仪,右有冯婕
妤,此外如六宫美人,不可胜述。文官远远站立,武官多去猎射,约莫有三五时辰,捕得许
多飞禽走兽,俱至御前报功。元帝大悦,传谕嘉奖。到了午后,还是余兴未尽,更至虎圈前
面,看视斗兽,傅昭仪冯婕妤等当然随着。那虎圈中的各种野兽,本来是各归各栅,不相连
合,一经汇集,种类不同,立即咆哮跳跃,互相蛮触。正在爪牙杂沓,迷眩众目的时候,忽
有一个野熊,跃出虎圈,竟向御座前奔来。御座外面,有槛拦住,熊把前两爪攀住槛上,意
欲纵身跳入。吓得御座旁边的妃嫔媵嫱,魂魄飞扬,争相后面窜逸。傅昭仪亦逃命要紧,飞
动金莲,乱曳翠裾,半倾半跌的跑往他处。只有冯婕妤并不慌忙,反且挺身向前,当熊立
住。却是奇突!元帝不觉大惊,正要呼她奔避,却值武士趋近,各持兵器,把熊格死。冯婕
妤花容如旧,徐步引退,元帝顾问道:“猛兽前来,人皆惊避,汝为何反向前立住?”冯婕
妤答道:“妾闻猛兽攫人,得人便止。意恐熊至御座,侵犯陛下,故情愿拚生当熊,免得陛
下受惊。”元帝听了,赞叹不已。此时傅昭仪等已经返身趋集,听着冯婕妤的答议,多半惊
服。只有傅昭仪不免怀惭,由愧生妒,遂与冯婕妤有嫌。妇女性情往往如此。冯婕妤怎能知
晓,侍辇还宫。元帝就拜冯婕妤为昭仪,封婕妤子兴为信都王。昭仪名位,乃是元帝新设,
比皇后仅差一级,前只有一傅昭仪,至此复有冯昭仪,位均势敌,差不多如避面尹邢,两不
相下了。尹邢为武帝时婕妤,事见前文。
中书令石显,见冯昭仪方经得宠,冯奉世父子,又并列公卿,便拟倚势献谀。特将野王
弟冯逡,代为揄扬,荐入帷幄。逡已为谒者,由元帝即日召见,欲将他擢为侍中。偏逡见了
元帝,极言石显专权误国,触动元帝怒意,斥令退去,反将他降为郎官。石显闻知,当然快
意,但与冯氏亦从此有仇,把从前援引的意思,变作排挤。
当时有一郎官京房,通经致用,屡蒙召问。房本与五鹿充宗,同为顿丘人氏,又同学易
经,惟充宗师事梁邱贺,房师事焦延寿,师说不同,讲解互异。且充宗阿附石显,尤为房所
嫉视,尝欲乘间进言,锄去邪党。一日由元帝召语经学,旁及史事,房遂问元帝道:“周朝
的幽厉两王,陛下可知他危亡的原因否?”元帝道:“任用奸佞,所以危亡。”房又问道:
“幽厉何故好用奸佞?”元帝道:“他误视奸佞为贤人,因此任用。”房复道:“如今何故
知他不贤?”元帝道:“若非不贤,何至危乱?”房便进说道:“照此看来,用贤必治,用
不贤便乱。幽厉何不别求贤人,乃专任不贤,自甘危乱呢?”元帝笑道:“乱世人主,往往
用人不明。否则自古到今,有甚么危亡主子哩?”房说道:“齐桓公与秦二世,也尝讥笑幽
厉,偏一用竖刁,一信赵高,终致国家大乱,彼何不将幽厉为戒,早自觉悟呢?”已是明斥
石显。元帝道:“这非明主不能见及,齐桓秦二世,原不得算做明君。”房见元帝尚是泛
谈,未曾晓悟。当即免冠叩首道:“春秋二百四十年间,迭书灾异,原是垂戒将来。今陛下
嗣位数年,天变人异,与春秋相似,究竟今日为治为乱?”元帝道:“今日也是极乱呢!”
房直说道:“现在果任用何人?”元帝道:“我想现今任事诸人,当不致如乱世的不贤。”
房又道:“后世视今,也如今世视古,还求陛下三思!”元帝沈吟半晌道:“今日有何人足
以致乱?”房答道:“陛下圣明,应自知晓。”元帝道:“我实不知,已知何为复用。”房
欲说不敢,不说又不忍,只得说是陛下平日最所亲信,与参秘议的近臣,不可不察。元帝方
接口道:“我知道了!”房乃起身退出,满望元帝从此省悟,驱逐石显诸人。那知石显等毫
不摇动,反将房徙为魏郡太守。房自知为石显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