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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驹,幸得逃脱,往奔闽越,下文自有交代。
且说周亚夫讨平吴楚,先后不过三月,便即奏凯班师,惟遣弓高侯韩颓当,带兵赴齐助
攻胶西诸国。胶西王卬;,使济南军主持粮道,自与胶东菑;川,合兵围齐,环城数匝。回应前
回。齐王将闾,曾遣路中大夫入都告急,景帝已将齐事委任窦婴,由婴调派将军栾布,领兵
东援,至路中大夫进见,乃复续遣平阳侯曹襄,曹参曾孙。往助栾布,并令路中大夫返报齐
王,使他坚守待援。路中大夫星夜回齐,行至临淄城下,正值胶西诸国,四面筑垒,无路可
通,没奈何硬着头皮,闯将进去,匹马单身,怎能越过敌垒,眼见是为敌所缚,牵见三国主
将,三国主将问他何来?路中大夫直言不讳。三国主将与语道:“近日汝主已遣人乞降,将
有成议,汝今由都中回来,最好与我通报齐王,但言汉兵为吴楚所破,无暇救齐,齐不如速
降三国,免得受屠。果如此言,我当从重赏汝,否则汝可饮刀,莫怪我等无情!”路中大夫
佯为许诺,并与设誓,从容趋至城下,仰呼齐王禀报。齐王登城俯问,路中大夫朗声道:
“汉已发兵百万,使太尉亚夫,击破吴楚,即日引兵来援。栾将军与平阳侯先驱将至,请大
王坚守数日,自可无患,切勿与敌兵通和!”齐王才答声称是,那路中大夫的头颅,已被敌
兵斫去,不由的触目生悲,咬牙切齿,把一腔情急求和的惧意,变做拚生杀敌的热肠。舍身
谏主,路中大夫不愧忠臣!当下督率将士。婴城固守。未几即由汉将栾布,驱兵杀到,与胶
西胶东菑;川三国人马,交战一场,不分胜负。又未几由平阳侯曹襄,率兵继至,与栾布两路
夹攻,击败三国将士。齐王将闾,也乘势开城,麾兵杀出,三路并进,把三国人马扫得精
光。济南军也不敢相救,逃回本国去了。如此不耐久战,造甚么反!胶西王卬;,奔还高密,
即胶西都城。免冠徒跣,席稿饮水,入向王太后谢罪。王太后本教他勿反,至此见子败归,
惹得忧愤交并,无词可说。独王太子德,从旁献议,还想招集败卒,袭击汉军。卬;摇首道:
“将怯卒伤,怎可再用?”道言未绝,外面已递入一书,乃是弓高侯韩頺;当差人送来。卬;又
吃了一惊,展开一阅,见书中写着道:
奉诏诛不义,降者赦除其罪,仍复故土,不降者灭之。
王今何处?当待命从事!
卬;既阅罢,问明来使,始知韩頺;当领兵到来,离城不过十里。此时无法拒绝,只好偕同
来使,往见頺;当。甫至营前,即肉袒匍匐,叩头请罪。既已做错,一死便了,何必这般乞
怜!頺;当闻报,手执金鼓,出营语卬;道:“王兴师多日,想亦劳苦,但不知王为何事发
兵?”卬;膝行前进道:“近因鼌;错用事,变更高皇帝命令,侵削诸侯,卬;等以为不义,恐他
败乱天下,所以联合七国,发兵诛错。今闻错已受诛,卬;等谨罢兵回国,自愿请罪!”頺;当
正色道:“王若单为鼌;错一人,何勿上表奏闻,况未曾奉诏,擅击齐国,齐本守义奉法,又
与鼌;错毫不相关,试问王何故进攻?如此看来,王岂徒为鼌;错么?”说着,即从袖中取出诏
书,朗读一周。诏书大意,无非说是造反诸王,应该伏法等语。听得刘卬;毛骨皆寒,无言可
辩。及頺;当读完诏书,且与语道:“请王自行裁决,无待多言!”卬;乃流涕道:“如卬;等死
有余辜,也不望再生了。”随即拔剑自刎。卬;母与卬;子,闻卬;毕命,也即自尽。胶东王雄
渠,菑;川王贤,济南王辟光,得悉胶西王死状,已是心惊,又闻汉兵四逼,料难抵敌,不如
与卬;同尽,免得受刀。因此预求一死,或服药,或投缳,并皆自杀。七国中已平了六国,只
有赵王遂,守住邯郸。由汉将郦寄,率兵围攻,好几月不能取胜。乃就近致书栾布,请他援
应。栾布早拟班师,因查得齐王将闾,曾与胶西诸国通谋,不能无罪,所以表请加讨,留齐
待命。齐王将闾,闻风先惧,竟至饮鸩丧生,布乃停兵不攻。会接郦寄来书,乃移兵赴赵。
赵王遂求救匈奴,匈奴已探知吴楚败耗,不肯发兵,赵势益危。郦栾两军,合力攻邯郸城,
尚不能下。嗣经栾布想出一法,决水灌入,守兵大惊,城脚又坏,终被汉军乘隙突进,得破
邯郸。赵王遂无路可奔,也拚着性命,一死了事,于是七国皆平。
济北王志,前与胶西王约同起事,虽由郎中令设法阻挠,总算中止。见五三回。但闻齐
王难免一死,自己怎能逃咎,因与妻子诀别,决计自裁。妻子牵衣哭泣,一再劝阻,志却与
语道:“我死,汝等或尚可保全。”随即取过毒药,将要饮下。有一僚属公孙玃;,从旁趋入
道:“臣愿为大王往说梁王,求他通意天子,如或无成,死亦未迟。”志乃依言,遣玃;往
梁。梁王武传令入见,玃;行过了礼,便向前进言道:“济北地居西塞,东接强齐,南牵吴
越,北逼燕赵。势不能自守,力不足御侮。前因吴与胶西双方威胁,虚言承诺,实非本心。
若使济北明示绝吴,吴必先下齐国,次及济北,连合燕赵,据有山东各国,西向叩关,成败
尚未可知。今吴王连合诸侯,贸然西行,彼以为东顾无忧,那知济北抗节不从,致失后援,
终落得势孤援绝,兵败身亡。大王试想区区济北,若非如此用谋,是以犬羊敌虎狼,早被吞
噬,怎能为国效忠,自尽职务?乃功义如此,尚闻为朝廷所疑,臣恐藩臣寒心,非社稷利!
现在只有大王能持正义,力能斡旋,诚肯为济北王出言剖白,上全危国,下保穷民,便是德
沦骨髓,加惠无穷了!愿大王留意为幸!”不外恭维。梁王武闻言大悦,即代为驰表上闻,
果得景帝复诏,赦罪不问。但将济北王徙封菑;川。公孙玃;既得如愿,自然回国复命,济北王
志才得幸全。
各路将帅,陆续回朝,景帝论功行赏,封窦婴为魏其侯,栾布为鄃;侯。惟周亚夫曹襄等
早沐侯封,不便再加,仍照旧职,不过赏赐若干金帛,算做报功。其余随征将士,亦皆封赏
有差。自齐王将闾服毒身亡,景帝说他被人胁迫,罪不至死,特从抚恤条例,赐谥将闾为孝
王,使齐太子寿,仍得嗣封。一面拟封吴楚后人,奉承先祀。窦太后得知此信,召语景帝
道:“吴王首谋造反,罪在不赦,奈何尚得封荫子孙?”景帝乃罢。惟封平陆侯宗正刘礼为
楚王,礼为楚元王交次子,命礼袭封,是不忘元王的意思。又分吴地为鲁江都二国,徙淮阳
王余为鲁王,汝南王非为江都王。二王为景帝子,见五十三回。立皇子端为胶西王,彻为胶
东王,胜为中山王。迁衡山王勃为济北王,庐江王赐为衡山王。济南国除,不复置封。
越年,立子荣为皇太子,荣为景帝爱姬栗氏所出,年尚幼稚,因母得宠,遂立为储嗣。
时人或称为栗太子。栗太子既立,栗姬越加得势,遂暗中设法,想将薄皇后捽;去,好使自己
正位中宫。薄皇后既无子嗣,又为景帝所不喜,只看太皇太后薄氏面上,权立为后。见五十
三回。本来是个宫中傀儡,有名无实,一经栗姬从旁倾轧,怎得保得住中宫位置?果然到了
景帝六年,被栗姬运动成熟,下了一道诏旨,平白地将薄后废去。无故废后,景帝不为无
过。栗姬满心欢喜,总道是桃僵可代,唾手告成,就是六宫粉黛,也以为景帝废后,无非为
栗姬起见,虽然因羡生妒,亦唯有徒唤奈何罢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栗姬
始终不得为后,连太子荣都被摇动,黜为藩王。可怜栗姬数载苦心,付诸流水,免不得愤恚
成病,玉殒香消。小子有诗咏道:
欲海茫茫总不平,一波才逐一波生;
从知谗妒终无益,色未衰时命已倾。
究竟太子荣何故被黜,待至下回再详。
吴楚二王之屯兵梁郊,不急西进,是一大失策,既非周亚夫之善于用兵,亦未必果能逞
志。项霸王以百战余威,犹受困于广武间,卒至粮尽退师,败死垓下,况如吴楚二王乎?灌
夫之为父复仇,路中大夫之为主捐躯,忠肝义胆,照耀史乘,备录之以示后世,所以勖子臣
也。公孙玃;愿说梁王,以片言之请命,救孱主于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