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这样太过麻烦您了……」
「看你这样子,昨晚似乎也没睡好,要是再没吃早餐就出门,万一到了霍普先生那儿,想说的话也会因为没有充分的能量补给而说不清楚呢!」笑着,香子柔性劝说道:「请您一定要接受我的这点鸡婆。」
先前承蒙了对方的大力帮助,凌恩难以婉拒,于是和香子一块儿到只有几名工作人员在忙着铺桌、摆餐具的餐厅里。他们一入座,服务生便送上一壶刚泡好的日式热茶,香子挽起和服长袖,替他倒了一杯。
「请不要一副这么郁郁寡欢的样子,放宽心。不管你们吵架吵得多严重,霍普先生不可能不原谅你的,凌先生。有什么误会,等会儿说开,不就雨过天晴了吗?」香子老板娘瞅着他愁云满布的脸庞,温柔地说。
凌恩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这不是误会造成的,而是我一时失去了理智,说了许多不可饶恕、很过分的话。现在想想,我真不能原谅自己。再怎么说,有些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尤其我自己知道那有多伤人!我真差劲!」
「可怜的孩子。」香子老板娘苦笑地摇摇头说:「请不要这样苛责自己,我相信天底下没有不可以被原谅的事。只要你真心想与他和好,那么霍普先生一定会谅解你的。他是那么高兴地在我面前谈论着你的事,那表情幸福的教人嫉妒,那么在乎你的人,又怎么会不肯原谅你呢?」
「克劳顿他……向您提过我?」
「嗳,我和霍普家族有点交情,算是多年好友。从以前,克劳顿很多事都会跟我说,也许他觉得我是个好倾听者吧!」
含蓄地微笑着,香子老板娘继续说:「他总是告诉我,你有多努力、多上进,为了『金士顿?台北』日夜不眠地工作着。他也常常说你是工作狂,害他常受冷落,禁不住和你的工作争风吃醋起来。」
凌恩微红了脸。连这些事都说?那家伙!
「而且我认识他这样久,我想这一、两年是克劳顿最沈稳、最快乐的日子。我们不谈以前他有多放浪形骸,现在他光是能这么专注在工作上,就已经是破天荒的了。他总说是你改变了他,为了能到台湾和你见面,他其余的时间都紧缩成工作、吃饭、睡觉这三件事,连应酬都不参加。很难想象他以前是个夜不归营的夜猫子。啊,这是我听家族里其它人说的,你可别让他知道,我偷偷报了他的秘密。」
原来……凌恩鼻一酸……自己每次都嫌他游手好闲、不做事,想不到全都是自己的误解。
他不做事,是因为想珍惜和自己相处的时间,不让工作来打扰一个里这短短的十天。自己还误以为他那二十天都是过着和以前一样,少了自己约束,大玩特玩的快活日子。他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何让自己一天到晚骂他不够敬业、不够关心旅馆的事?
「他真的很重视你们的友情,凌先生。凡是过去认识他的,看到现在的他,都会为他的改变之大感到惊奇。可见你对他的影响力是很大的,而且我认为这是很正面的,我没见过精神生活这么充实的他,甚至能让他整个人都容光焕发。」香子老板娘说到这儿,恰巧饭菜也端上桌了。
「来,用餐吧。等吃饱饭,补足精神,你一定要和克劳顿好好地谈。身为霍普家族的亲友,我个人不希望你们的友情就这样结束,那搜克劳顿而言会是重大损失,我相信对你来说,也是种损失请好好地加油,凌先生!」
有了香子老板娘的鼓励,凌恩心中的希望扩大了不少。
或许,事情还不迟!
「娇妻」小克3
吃过简单的早餐后,马上就想出发的凌恩,经香子老板娘的提醒,才又回房盥洗,更换一套保暖轻便的休闲服。重回旅馆大门的时候,香子已经细心先帮他叫了辆出租车,并且吩咐司机该送凌恩到哪里去。
「出租车的费用,会记在这边的帐上,你放心坐。」
「谢谢你,香子老板娘。」
从车上挥挥手,凌恩回头看着越来越遥远的大门,以及始终站在那儿微笑目送的她。一顿饭吃下来,现在香子老板娘和他之间,已经不仅是旅馆主人与客人的关系。要是香子不介意,凌恩真想喊她一声「阿姊」!
餐桌上,除了温暖鼓励之外,他们还聊了很多其它事。包括许多凌恩没料想到的,她会告诉自己的「过往」。
最初,是她不经意地问:「你们吵架的原因是什么呢?」
或许是凌恩难以启齿的模样,让香子体贴地又说:「啊,不要紧的,我只是想不知能否帮上忙。倘若是他人无法解决的事,那么我问也没有用,请您别理会我的问题。」
真正主因凌恩说不出口,但他直接地说:「克劳顿希望我帮一个忙,但我想不想地拒绝了。我是个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方便的懦夫,他生气是对的,连我事后想想自己所说的言语,都觉得自己是个卑鄙小人,我是一昧在逃避责任而已。」
「唉呀,你又这么说了。」香子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脸色。「好吧,既然要比小人,我可也不输给你喔!」
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凌恩回说:「论身材,您确实比我娇小了点。」
「呵呵,不,我不是指这个。」香子一眨眼。「我利用一个人比你还久,而且更过分,你想不想听啊?」
凌恩当然点头,她娓娓述说的人生故事,应验了香子给凌恩的第眼印象──她确实有着非比寻常的经验与过往,不是个「普通」的山间旅馆老板娘而已。
曾经,「绮湖苑」是间濒临破产的破旧旅馆。
二十岁时相亲结婚,嫁给年纪长很多的旅馆老板。时值泡沫经济的高峰期,不愁客人不上门,风光过好一阵子。五、六年间急遽下滑的经济成长率,百业萧条的影响所及,旅馆生意一落千丈。香子的丈夫在筹银根、调头寸,焦头烂额的日子里不幸中风,躺在床上半年多。不久连着又迸发肾脏、肝病变,亡故。
顿失依靠的柔弱老板娘带着年幼的孩子,赫然发现旅馆早已抵押给银行,即将面临拍卖。她不仅是一无所有,还背负着老公天文数字的债务。面对着地下钱庄与各家银行的追讨,无论如何都急需钱的她,剩下的唯一道路,就是沦落风尘。
香子用自己当抵押,签下十年的工作契约,自银座酒店妈妈桑那儿借得了相当大笔的金额还债,也开始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日子。
到这边,香子老板娘笑得有点凄凉地说:「这种故事,银座随便找就有,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特例。女人啊,总是在情字上吃亏。爱上了、结婚了、孩子生了,就注定一辈子得帮不负责任的丈夫善后。我可学到教训了。」
这点凌恩无话可说。尽管相反的例子不是没有,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男女平等高唱多年,但社会与经济环境,要一夕逆转谈何容易?千白年来这世界运行在男性手中,根深柢固的强势者与弱势者的关系,早屝深植许多人……不分男女的脑海里。
「就在我日积月累地被银座训练成讨人厌的虚伪女人,一切向钱看,差不多做满十年的时候,我遇到了A先生。」这时,香子脸上透出朦胧的幸福光彩。
「他真是个好人,而且傻得可爱。明明年纪那么大了,却十分纯情,眼睛总是诚恳地看着人。他出生在高贵有教养的名门,第一次到银座的时候,一副拘谨布礼的谈吐,看起来很明显就是走错门、进错了地方。那时,我只当他是个有垶趣新鲜的肥羊,所以玩了些花样来逗弄他。想不到几日后,他再来银座找我,竟说他已经爱上了我。」
香子呵呵笑着。「真是笨蛋呢!凭他拥有的万贯家财,银座再年轻的妹妹,都可以轻易包养了,他竟向我这早过了黄金期的出清货求爱,说他对我是真心的,他想娶我。结婚我怕了,不过放掉这肥羊也可惜,刚好那时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离开银座,于是我说:『你如果真爱我,就证明给我看吧!』反正他一定是嘴巴讲讲,等我狮子开大口后,他就会夹着尾巴溜了。我是这么想的。」
沈浸在回忆中的香子,凝视着遥远的彼端说:「『我不要爱,我要一间旅馆!』,我对他这么说。隔天,A先生就带着一名瑞士银行经理,替我开了个户头,说我可以尽管领我需要的钱,那户头不会有透支的一天。」
看着凌恩,香子一笑。「你猜猜看,后来呢?」
想了想,这么好康的事,不会有人拒绝吧?「你以那笔钱,买回『绮湖苑』?」
「对。利用了他的好意,很卑鄙地买回我的旅馆。当然啦,我还不想放弃做一个人,应守的道义还是要守。因此,我是以他的名义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