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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那令人乐观的时刻,叛军还有希望击退嗜杀的狂流。但一列又一列的纪律防线越过那些倒下去的人们,开始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开了进来。他们控制了隧道口,接着便一米一米地开了进来,而叛军则在他们的逼迫下不断地后退。
战斗是猛烈的。隧道里面开始弥漫起烟雾和呛人的气味。一直和伤员们在一起,照料他们到最后的托勒听到热武器所发出的尖利的啸叫在无情地逼近,知道最后的战役不久就将属于过去了——在历史上连一个简短的脚注都不会留下。
刺鼻的气味刺激着他们的肺部,伤员们开始呻吟、咳嗽起来,托勒努力抚慰着被正向他们逼近的野蛮啸叫声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坏了的伤员们。“保持镇定,”
他告诉他们,“这很快就会过去的。”
伊琳娜从他身边闪过。“我到那边,看看我能做什么,”她对他说。“呆在这里,让他们保持安静。”
“小心。”他在她的后面叮嘱,犹豫着自己是否也应该到前线去——不是为了帮助伤员,而是为了战斗。他的内心渴望投入到这激烈的战斗中,在战斗中表现自己,让敌人感觉到他的死亡。可是,他那烧伤的手上的绷带让他的想法显得很可笑。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托勒的手曾经一度拿起了武器,但他立即就觉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且这样的举动使得那些他正在抢救的人险些丧了命。是的,他想,现在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他将呆在这里,做他来到老区之后就决定要做的事情,拯救生命而不是浪费生命。死在回屋顶下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他不能再增加死亡的人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和血腥的气味,隧道里一片热浪。纪律防线的武器啸叫声此起彼伏地回荡,隧道的墙壁在震颤。叛军们反击的火力开始变得稀疏迟疑起来。
这时,托勒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跑来,他想,纪律防线终于突进来了。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特伍德,他带着仅有的军队,喊着:“卧倒!卧倒!都给我卧倒!”
托勒执行了他的命令。一秒钟之后,隧道弹跳起来,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令人震惊的爆炸把他的骨头都要震散了。
特伍德立即跳了起来。“把那些物资都堆在这里!”他喊着。“垒一堵墙。”
托勒和剩余的人们立即按他所说的那样,把隧道中央成箱成捆的物资垒成了一面墙,他们自己也被封了起来。“把这个挖开用不了他们多长时间,”特伍德告诉他。“但我们要把这一端封住,到另一端去与瑟杰克和培普汇合。我们靠这种办法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他停了停,打量着托勒,忧伤的表情掠过那张被烟熏黑了的脸。“我很抱歉,事情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还没有结束。”托勒说。
“跟我们走吧。”
“谢谢,但这里也需要人。”托勒指着那些伤员们。
特伍德点了点头,把托勒拉到身边,粗鲁地拥抱了他一下。“再见。朋友,”
他说完,便带着还剩下的人急匆匆地奔向正在隧道另一边战斗着的瑟杰克和培普。
第五十章
“哦,我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管用。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贝斯洛说。“我们还可以试试别的办法,你们看行吗?杨丹?来,给我说,说点什么。”
杨丹站在桌子旁边,凝视着圆屋顶投射到屏幕地图上的影像,手指放在嘴唇上。
对贝斯洛的话,她没有作出丝毫的反应。
就在这时,泰勒斯回到了其他人围着的地图桌边。他慢慢地摇了摇头:“马西亚克已经征求过帕雷塞伯特的意见,他们两人都认为以前的律令不适应现在的情况。
我们将根据自己的判断来确定行动。”
伯翰点了点头,把头扬了起来:“建筑师怎么说?”
泰勒斯耸了耸肩:“对于建筑材质没有进一步的了解是无法作出准确回答的,他们还要进行测试。不过,那些基本的东西他们还是了解的。”
“我们没有损失什么。”安西说。
“可是时间,”简蕊儿严肃地说。“我们可能会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那是冒险,”安西轻声劝慰着她。“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这个办法不行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别的办法。”
简蕊儿不好意思起来,她没有再说什么,对其他人环视了一遍,从桌边走开了。
“我们需要一个决定,”贝斯洛说。“我是说我们都赞成这么做,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伯里本立即作出了反应。“我赞成。这是神赐的计划。”他转向他的父亲。
泰勒斯看着屏幕上正在淡下去的影象,点了点头。“是的,”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没有更好的计划。我看我们可以试试。马西亚克也是这么想的。他还说如果我们的这个计划成功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会很忙。”
“就这么定了,”伯翰的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是结束疯狂行为的时候了。
我去发布命令。”他转向贝斯洛。“跟我来,我需要你。”他走向飞船指挥中心。
贝斯洛绕过桌子,向他走去。从杨丹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停下来,说:“到前面去,跟我们一起干。”
她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已经看见过,跟我们一起干吧。”
她的目光从灰色的投影上移开:“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的感觉会好些的。另外,我不明白我们还要怎么向他发出警示。”
贝斯洛走了,杨丹仍然将目光盯着正方形桌子上的那个投影。安西走过来,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握住了他的手。“我应该干什么呢?”她问。“我需要向导,帮帮我吧。”
“有时候,欲望是无所不在的天父所赋予我们的,但我们必须自己把它抓住。”
他回答说。
杨丹忧郁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人生的许多困难时刻,我们必须找到自己的解决办法。”
“在实践中领悟——这是格瑞黛丝曾经告诉我的。我想它现在也还适用。”她两手交叉抱在胸前。“我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独。”
“抚慰之神与你同在,杨丹。永远。”
她给了安西一个勉强的微笑,便爬上通往乘客区的楼梯。上了楼,她发现简蕊儿正坐在一条凳子上,背对着圆形平台上的栏杆。她在她身边坐下,碰了碰这个年轻女人的胳臂。简蕊儿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我知道你关心他,”杨丹说,她的话刚一出口,就意识到简蕊儿不同寻常的行为原因了。显然,简蕊儿已经表现出一个心烦意乱的情人所能表现出的一切迹象。
“我能做些什么吗?”
“我一直都在祈祷他能够安全得救……”她的声音弱下去。
“我知道,”杨丹说。“有时候,这似乎还不够。你等着。”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我要想办法找到他,给他警示。”
她回到舱室,双腿交叉坐在地板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它呼出;接着又吸了一口,把她脑子里的一切想法都腾空,把脑视屏也清理出来。她两只手放在一起,指尖轻轻接触着,并开始让意识进入到交感接触发生作用的最佳状态。
她把自己的意识集中起来又发射出去,就像是弯弓射箭一般让箭飞了出去。
又一次,她感觉到了圆屋顶无情控制下的一种强大的压迫力量向她袭来。她发现自己又在面对曾经遇到的那层厚厚的膜了。她镇定着自己,向那膜穿了进去。像以前一样,它让她进来,接纳了她。
那是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的死亡之膜。她的意识中显现出托勒的影象,立即,她就感觉到了一阵汹涌的流颤栗着穿越了黑暗。这个反应让她感到吃惊,她没有退却,但无法让自己不紧张或分散注意力。她镇定着自己,向前穿越。不大一会儿,托勒就出现在那里——他瘦弱,沮丧,疯狂地飘摇着,但他还活着。
隧道里不断响着爆炸声,托勒俯身跪在一个扭动的士兵面前,这个因恐惧而变得歇斯底里的年轻人执意要撕下身上的绷带。托勒把他安慰得镇静下来,正准备走向下一个伤员,就在他站起身来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味吸引了他。这是一种芬芳的气息——虽然微弱,却不会搞错。
杨丹?他如岩石一般站在了那里。她出现了的感觉是那么不可抗拒,好像她突然之间就把他周围的空气都净化了似的。她好像就在他的附近,几乎可以触摸。
在烟雾弥漫的黑暗隧道里,托勒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向她敞开,而把周围的噪音、污浊的空气和痛苦全都关闭了。他集中精力,调动起自己所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