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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这么做,”托勒回答说。他坐在特伍德的身边,用食指点着地图。
“世界上没有完全如愿的计划。”
特伍德的脸立即阴沉下来:“如果你到这里来是想进一步用你那稀奇古怪的想法来烦我,那就节约点你的呼吸。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特伍德,你听我说。请你一定听一听,我会走的。如果我们暗杀吉姆瑞格,我们就比他好不了多少,你明白吗?”
特伍德转过脸去:“不。”
“把我们敌人的方法拿过来对付他,我们就比他更坏。是的,更坏,因为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我们不能用那样的办法。如果我们那么做了,我们也就延续了罪恶。你不能以恶制恶,特伍德,你必须明白这一点。”
“有谁说过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吗?在战争中,美德和罪恶是没有区别的。你必须做到的就是要赢,没有规则,只有需要。”
“你还没有明白。你不能。”
“除非我们先杀了吉姆瑞格,不然他就要杀掉我们,这就是事实。美德和罪恶又在什么地方?如果我们失败,美好的愿望也会消失的。”
“可如果我们赢了,却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我们自己,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将和吉姆瑞格一样坏。”
特伍德看着托勒,目光严厉,嘴唇紧紧地闭成钢硬的线条。“你又在胡说了。”
他轻轻地说。
“我是对的,你知道。”托勒慢慢地站起来。“我把这句话留给你,特伍德。
我不会再说什么了。”他走到门道里,停住脚步,补充说:“想一想我说的话,现在改变计划还不迟。”
特伍德摇了摇头,回到地图边:“太晚了。现在改变计划将使我们处于危险之中。”
“取消,把计划取消。”
“命令已经发出去了。在袭击开始之前再次使用网络,将使整个行动陷于危险之中,我不会那么做。”
托勒转身走向他自己的房间。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事情,他想。可我无法扭转整个局势。
第二十一章
丹尔卡匆匆穿过广场,从湖边绕了过去。进入中心塔之后,他对自己笑了。一切都是,他已经最后一遍,最为细致地查看了每一个细节,准备信号也发了出去。
在提伯特那节之后不会再有通讯联络了……可以后呢?以后,就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了。
还有一天多……只剩下一天多……
他向着空荡荡的大厅走去。就在他快要走到迪瑞专用电梯的时候,从旁边的电梯里走出来两个人,“你们要干什么?”丹尔卡说。站在电梯入口边上的这两个人穿着泰纳斯人的金黄色长袍。
“请,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左边的那个人向他靠近一步,飞快地向四周环视了一下,看是否有人注意他们。
“是吗!”
“你必须跟我们走。”
丹尔卡更仔细地打量着那两个人:“你们是谁?你们不是泰纳斯人。”
右边的那个人向前走了一步:‘出事了。““什么事?”
“只有你能帮忙。”
“我不明白。什么样的事情。”
“有关安全的事情。”第一个人回答说,把一只手放在丹尔卡的肩膀上。
丹尔卡把陌生人的手甩开。“我不会和你去任何地方。”他转向电梯。
“我们有授权书。”第一个人的声音提高了。
丹尔卡转过身来:“什么样的授权书?”
另一个人从他的衣袋中摸出一个包:“有人指控你。”
“什么指控?”丹尔卡生气地问。
“非常严肃的指控。”手里拿着包的那个人说。
“也许是个误会,”第一个人说道。“但你必须和我们走一趟,帮我们把事实澄清。”
“在我把这一切搞清楚之前是不会到任何地方去的。”丹尔卡两手交叉抱在胸前,愤怒地对那两个人说。
“现在我们应该走了。”另一个人说,他比那个人理性一些。
“那些指控都是什么?如果有人想诬陷我,我有权利知道那都是些什么?”
“你被指控为叛逆。“第一个人告诉他。
丹尔卡的脸色苍白:“让我看看!”
那人把包放了回去。“也许是个误会,”第一个人说。“如果你跟我们来,我们就能搞清楚了。”
丹尔卡迟疑了一下:“我得去告诉我的下迪瑞,我必须去通知他。”
“时间不会太长。”
“叛逆……太荒唐了。”丹尔卡的脸色非常难看。
“误会,的确是个误会。”左边的那个人说。“我们现在得把它搞清楚,你可以回到你的哈格来吃晚饭。”
右边的那个人抓住丹尔卡,把他从电梯里拖出来:“我们快点走吧,一个官位在身的人惹出麻烦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是误会,”丹尔卡大声喊着,“我敢保证,你们很快就会为你们的行动而遗憾的。”
代理迪瑞被带到泰纳斯边界与塞克拉兹相邻的一个哈格的审讯室。在这里,他被迫站到一个纪律防线的面前。纪律防线读完一长串的指控罪名,才抬起头来,打量着面前的囚犯:“你承认这些指控吗?”
“谎言!全都是谎言!”丹尔卡大喊着。“我没有什么可承认的,我要去通知我的下迪瑞。”
纪律防线沉默着,向把他带进来的那两个人点了点头。尽管他极力顽抗,那两个人还是把他拖进了隔壁的房间,他被他们接到一只很大的金属椅子上。他的衣服被剥了下来,他的腰、脚踝和脖子都缠上了细细的电线。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丹尔卡大喊着。“我是迪瑞,我要向塞热奥迪瑞会申诉。”
纪律防线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他愤怒的喊声。几分钟之后,两个纪律防线陪着马如可可又回来了。其中的一个径直来到控制盘的后面,另一个则站在囚犯的面前。
“我们知道你还在同你的前任迪瑞联系,”马如可可说。“如果你能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将免去对你的起诉。”
丹尔卡看了一眼他,但嘴巴却紧紧地闭着。
“他肯定要被抓住,而且要以叛逆罪处于刑罚。”马如可可拉下脸来。“可是你没有必要和他分享这样的命运。你可以获得自由,我可以继续安排你做迪瑞,我还可以让你得到一笔奖金,十万先尔。如果你现在说出来的话,那一切都是你的。”
泰纳斯代理迪瑞的身体在审讯椅里蠕动起来,电流从他的腰部和脚踝进入他的身体中。“我不会说的。”他咬紧牙关说。
“不错,”马如可可叹了一口气。“十万先尔——一个人有了十万先尔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他对控制盘后面的纪律防线点了点头,电流更加强烈了。丹尔卡尖叫起来,汗水涌出了他的额头,顺着腋窝淌了下来。
“你的忠诚是值得称道的,”马如可可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继续说着。
“可是你就不想把更多的忠诚献给大迪瑞吗?这可值得你好好想一想,先在这里考虑一下怎么样!”
丹尔卡看着自己那双发蓝的、肿胀的手。他的脚似乎马上就要爆裂开来似的,无数锋利的针刺在他的身上。
“几个小时之后我还要回到这里,看你是不是改变了主意。”
“我不会告诉你的,”丹尔卡发出嘘嘘的声音。“现在就把我杀了吧。”
“不,现在还不行,”马如可可回答着,脸沉下来。“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死亡,那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后面的刑罚会更重,记住我的话……更重,你会由此发现你的承受力到底有多大。我还要回来的,那时我们再谈。”
“提伯特会惩罚你!”
马如可可大步从这间房子里走了出去,他的牺牲者尖利的叫喊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喊叫声中还有力量,但几个小时之后,在那些电线的作用下,它会弱下去的。
马如可可回来的时候,丹尔卡已经失去知觉。他脸色苍白,全身透湿,气若游丝。
纪律防线的首领对自己笑了。简直太容易了,真的。这些毫无血性的家伙们,既没有耐力,也没有承受力。酷刑还只是刚刚开始,他们就垮了。
“把他弄醒!”马如可可命令道。操纵着这次酷刑的纪律防线手里拿着一根电棒,从控制盘的后面走了出来。他把电棒放到受害者脖子的一侧,受害者的身体痉挛性地抽搐着。丹尔卡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他呻吟着。
“那么现在,”马如可可说,“这个可以立即停止。告诉我,你的主人在什么地方,他的计划是什么,我就把你放了。”
丹尔卡没有回答,他的头无力地耷拉到胸前。马如可可向前探了探身,抓住他的一把头发,把他的头提了起来。他盯着那双无神的眼睛。
从站在旁边的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