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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过拐角,寂静的远方,空旷无垠的空间断层里,隐隐传来自行车独特的颤动曲;像一颗颗玲珑的珍珠闪烁着乡间小调。机械。链条。车轮。凹凸。不断奏出人生孤寂平台的遐想。跨跃。黑暗。黎明。各是一种装潢主义的代表。人生的奋斗。价值的理念。仇恨与高尚各是一碗带血的毒酒。平风的人生。不平凡的思想。不断地结合,又不断地分化,一切便成就了叹息与雀跃的元素。必需时刻提醒自己的无知,必需时刻说童真的美丽,又必需时刻将虚伪、欺诈、无耻的药丸塞进每个人的肚子里;所以,你就是真理,我就是真理,活着用金钱买来的物质,用诺言换来的皮襄就是真理;否则,你就是傻瓜,一头自以为是的傻瓜,用真情实感来捍卫生命的傻瓜。
“刘憬,”突然间,自行车的大提琴小提琴大鼓小鼓长号短号停止了诱人遐思的演唱会,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呼唤像一缕凉风敲得他心怦怦直跳。他转过脸来,乱了线的神经里立即又形成了一股强烈的亚热带风暴——是他们初三(四)班的学习班长徐琳。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她拥有着精美的油桃一样的脸蛋,一个阳光画家特地想象的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像光一样亮洁的丰润可口的嘴唇,更是闪耀着纯洁的光辉。“你走的挺快的,刚才我从朋友的宿舍出来,回教室的时候远远的刚见你转身走了?”她有些局促地说道。他感觉她的脸在发红,月光下闪烁着害羞的光芒的眼睛更是不该投向何处。他的心仍旧怦怦直跳,傻呆呆地看着她,感觉两颊发热,四肢已脱离中枢的控制正像搭建的小屋一样,需要随风填补。
“哦,是吗?你怎么一个人呀?”刘憬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尽量用比较稳重的语气半晌才问道。但是那感性的暴君还是抽出了锋利的刺刀,疯狂地戮穿了弱小的理性平民的心脏,使他的身体不由地颤抖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关心恋爱的情节,他很劲地瞅着她,眼睛着了魔一般地睁得圆圆的。但是他马上像泄了的轮胎一样心情干瘪下来了。——她可是大家眼中的好学生,每次考试都进年级前三名,每学期都免学费,而且还是一个默默主义者。对今天,她如此地出现刘憬颇有些不解,虽然他曾听说她很少和男生往来,即使说话,除学习和班务上的事情其它概不议论;但在这突然而至的幸福面前,他哪能想到那多。
“都上初三了,和我一届的我们村的女生都住校了。”她似乎觉察到他在看自己,便急速地低下了头。一条抛物线似的美丽的辫子,像柔软的风吹着树叶一样轻轻地晃动着,借着月光的粼波显得更加恬静了。
“那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住校呀?”他像一只恶虎迫不及待地向他的刚刚露出小角的猎物发动了突袭。但是,却又出乎所料地嘎然而止,他活跃的思想像捉摸不透的夏日的天气一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不知如何收场。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爸爸说要锻炼锻炼我的胆识,好给明年进城读高中打下坚厚的心理基础,我一听觉得挺有道理就不再争论了。”她有些失落地说着,但是已经抬起了头,只是有点拘束地看着前方,仿佛那里有某种东西吸引了她似的。
“哦,很好的父亲。”他很缓慢地说,声音像波浪颤抖着的线条一样。他顿了下,一边将头转向前方,一边说:“可是这样对你的学习不会有影响吗?”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怪怪的。
“目前为止还没有。”她转过脸来有点开朗地说,眼睛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那是因为现在还在上着初一初二时的那种课。”他似乎受了她的感染,一边将头敏捷地转回来,一边激动地说。恰好一个对眼,徐琳微低了下头,又抬起来,看着他身后的垂柳,显得相当镇静,只是胸脯的一起一伏像连绵的山恋一样,在月光下点缀着感奋的舞蹈。“要是再过一段时间正式开课,晚上三节自习下了就十点多了。”他有点局促不安,眼睛不断地晃动着,话语似乎已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路上又没有多少人,你不觉得害怕吗?”
“有时候——也害怕。”她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
他接过话茬立马情不自禁地说:“那你还是住校的好,不管怎么说夜里一个人总是不大方便的。”他突然停了下来,他感到她是那么地熟悉,好像从哪里见过今天的情景似的,他努力捕捉记忆的碎片,在脑海的浪花中不断探索奇迹的岛屿。他记起来了,好像是某一年的某一场梦里,也许是很小的时候。他的心悸动着,再一次惊愕梦的再现。他轻轻地吁了口气,用梦一般的语气说:“对了,都这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你快点回去吧。”他突然感到激动,有种难以扼制的兴奋,但还是努力用自己善于沉默的品质来压抑这瞬间席卷了整个灵魂的浪潮。
“好的,你坐我的车我们一起走吧。”她刚一开口,他就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她。“我有点事想问你。”他仍旧惊愕地看着她,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停止了运动——一个成绩容貌堪称万里挑一,一个成绩长相平常地足以让人用脚踩死。这不可能,他想。整个姿势像一件精美的雕刻品,定格在黑夜的月光下,散发着饱满的神情。“是关于写作的。”她补充道。
“哦——”他终于回过神来,在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坐上吧。”徐琳终于愉快地说,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坚定。
他却犹豫着,感觉一种奇特的感情的手铐已锁在自己的手腕上,心里即激动,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还害羞哪!”徐琳调侃地说,眼睛像明亮的星斗散发着夺目的亮光。
“不!”他兀自坚定地说,隐隐约约有一种解脱的想要服从的欲望。
“那就坐上吧。”
第一章(下)
刘憬别别扭扭地坐在后座上,立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像刚出土的野草的香味那样一点一点流入他的脾肺,舒展了他的每一个毛孔,激活了他的每一个细胞。是体香,还是头发的香味,他想。我感觉到自己仿佛正漫步于绿草丛生的大草原上。温暖的野花野草的清香,多像一群蝴蝶在做着远古的美梦——一头牛正低头嗅着一朵红白相间的野花。是在静穆的天空下,用最虔诚的最幸福的笑容。啊,好美的草原的享受。这清香,比那城市女人的使人过敏的浓烈的香味好闻多了,幽雅多了。这是一种内在的美感,而不是炫耀的繁华。是必然静心方能体会,激动中什么也感觉不到的。
神奇的夜晚,寂静而幽雅的音乐,独领风骚的长河繁星,仿若一个个特殊纺织的梦的剧场,放演着非爱即爱的影片。
“我总以为自己作文写得挺好的,而且每次考试也能得到高分,但是每每翻阅一下你初一时在校报上发的那几篇文章,就觉得自己写的太拙劣了。而且据我个人的判断来讲,我觉得你写的文章比那些发表在报刊上的作文书上的要好得多。所以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写作的。”她停了一下,继续说:“不知肯不肯传授秘诀。”
“不要用这般客气的话吧,至少和我说话不要,我觉得太别扭了,尤其是‘传授’二字,让我听来简直就是对我极大的讽刺。”他说着,言语里包含了一种对名誉的极大不满。是的,正像他的细胞对学校举着素质教育的大旗,而上着应试教育的课感到愤慨一样。徐琳很惊愕,要转过头来看他,但是迫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她只好睁大眼睛,屏息静气地听他发出呼吸。“我希望我们能够尽量自由地交谈。”
“好的。”她的声音有点呆滞地从她的声带里发出,仿佛他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把她完全慑住了。
“写作吗,怎么说呢。它有很多的理论,不过我个人认为最值得谈的一点就是‘真情实感’。它关系着一个人的个性问题,以及自己对以掌握语言驾驶能力的最高熟练度。而且很多时候还能超越自己所认为的可能达到的最高水平的标尺。”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话头问:“你明白什么是‘真情实感’吗?”
“就是真实的感受吧。”她用一种温和的语气答道。
“你说的对,但是你并没有特别肯定,说明你对它还是不够了解的。在写作上,我们总是要提到真情实感的,它不仅隐藏着作者的情越、志向、个性等等。而且能出人意料地达到很多你想都不敢想的效果。——这些都和个人的性情有关。就好多我们想要哭,别人偏叫我们笑;那自是笑不出灿烂的容颜的。这样我们就会失去很多东西。”他停了下,接着说:“简单点,我们就从课堂作文来分析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