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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消减这个脆弱的世界,真是太简单了。沃伦的女神们,就让我看看你们如何扭转这注定的毁灭吧!”不逊的傲慢,愤恨的绿眸,张狂的黑焰肆虐,再开上个世纪未曾破灭的战端!
她蒂娜,绝不罢休!
“你可恶!”萨弗突然冲来,随身携带的小刀刺破蒂洱娜的防护膜袭来,蒂洱娜见状敏捷地闪过,只削下薄薄的几缕黑发。
被死亡之气缠绕的人是没有生命气息的,所以才使她一时不觉么?
轻哼一声,手臂轻挥,却犹如千斤的力道扫过,萨弗竟被甩了出去,狼狈跌倒在封印之旁。
“愚蠢的人类之子,尽做徒劳的挣扎。”既然没有用处的废物,蒂洱娜自是没有任何的玩心了,废去的棋子,在她眼里等于死物!不过……托着下颚想了想,她又挂起那甜美动人的笑靥,扬手指向克莱安,她将已开始冷却的尸体解下墙头,并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扔到了萨弗跟前,“回去吧,回你们的新月十二街去,带着违抗我的意愿所导致的后果回到那女人面前,然后尽情哭诉吧!”
紧紧抱住克莱安,萨弗嘶哑地低吼着:“你不会成功的!不会!”
“这就不用你个小毛孩管了。”蒂洱娜甚至连鄙夷都不屑地看着萨弗叫器,“你只要告诉她,这是开始,仅仅是一个开端,我会让她后悔,为什么要来人世走这一遭的!”
“你在说什么?她是谁?”
“你们自认为的朋友,代表灾难的厄星——佩塞珥。”魔法随着隐去的声音启动,蒂洱娜再次展开空间魔法,扭曲的时空洞将萨弗和克莱安笼罩,然后身影消失了。蒂洱娜不想再看到关乎于佩塞珥身边的任何东西,要不是能够刺激到那个女人,她根本不会接触这些坑葬低劣的人类。
所有的物体都浮空在封印之上,蒂洱娜双手交织与胸前,在阴暗潮湿的空气中不紧不慢地挥舞着手臂,像是在舞蹈一般优雅迷人,黑色的烟气索绕着,源源不断地从地上蒸腾而出,不消多时便充斥着整个地下室。
地上幽蓝的魔焰簌簌地上串起来,激烈的燃烧声,仿佛要燃尽所有而拼命焚烧。
“古老的火焰啊,烧毁这污浊的人世吧,渊源的力量,挣断束缚,显现你原来的相貌,被藤蔓紧锁的时间之轮,解除停歇的咒语,转动再次复苏的命运!”蒂洱娜缓缓吟唱,黑色的烟气所形成的波涛连绵不绝地以封印为中心向外扑腾,飓风在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地下室室中肆虐着,仿佛脱了绳的野马群沸腾狂澜,“……祭上两族不可融合的血脉,让黑暗的魔力挣脱束缚!开启两界隔阂的大门,我以蒂娜之名命令——封印解除!”
黑色的腾烟忽然被六芒中心的律动吸了进去,紧接着是一片寂静,静谧得几乎让人为之屏息。而下一刻,地表瞬间崩裂,墙壁在瞬间彻底粉碎了,暗红色以及黑色的烟雾喷涌而出,剧烈的旋转冲破天顶,向外争先恐后的泄出!
“轰隆隆……”这是庞然大物崩塌的最后哀鸣,封印的一旦解开,伴随着激烈的地震而来,没有时间守护的凯斯兰丝共和学院溃散了,这座为封印而建筑的堡垒,为守护人界而存在的隐秘学院,以及整个狄门之森、精灵们所栖息安居的家园,皆在这瞬间埋入黑之永恒的末路中,不复存在!
“呵呵……哈哈哈……开启吧,黑暗之门,通往深渊的隧道就此打开,我准许毁灭降临!”被结界保护着的蒂尔娜浮至半空,看着宁静和谐之地瞬间成为人间炼狱,她雀跃着,浑身血液彭湃着,就如当初看到佩妮奈被一剑刺破心脏这般让她亢奋!
“我岂能让你如意?就算这世界将要重新来过,佩塞洱,我也决不轻易放过你。因为哥哥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张开纤细的双臂,纯然黑暗的力量奔腾,凝聚成数个黑色的光圈并逐渐增大着,转眼间,跟早前学院般大小的黑色魔球在她眼前凝聚,灭世禁咒即将开启新的律章。
比先前大上数倍的蓝芒封印阵拔地而起,在废墟中爆发着异样的光轮,黑色逐渐吞没,力量之间震动颤抖,爆炸已危在旦夕。
蒂尔娜淡然地看着破灭的中心,等待力量崩溃的那一刻,但是突然间,六芒封印力量忽然逆流,即将被吞噬蓝炎又再次窜起复苏的迹象,只见压抑结界的红色魔石崩裂了。
不可能,她明明从那些原石中提炼出最耐牢的魔石的……脑海迅速闪过先前的记忆,糟,她竟忘了一点,萨弗那个小偷,定是先前摔下台阶时,他以身体为掩护,将放置在阵上的魔石掉包了。
眼看着魔石化成粉末,阴蓝的光芒顺着被破除的障碍再次散出。
被一个人类小孩阻碍便要功亏一篑么?决不!被临阵倒打一把的蒂尔娜愤恨地咬住了嘴唇,手中蓄以代发的黑暗力量随即抛向空中,末世般降临的力道撞向封印之阵,而此时从禁锢中挣脱的魔法阵已然恢复了一半的能量!
黑暗与上古魔力相交,空间瞬间被挤压扭曲了起来,忽地,结界连同黑暗魔球一起从蒂尔娜眼前消失,这片大地上方的空气也随之抽离,紧接着下一秒,金色的光从时空缝隙中迸发出来,黑色及蓝色的魔轮像海啸般疯狂掀起,以光速蔓延开。分不清是黑暗包裹光明,还是光明瓦解了黑暗,刺眼的力量之争以毁天灭地之姿爆发了,冲破云霄,向另一个尽头宣下战鼓。
大地遭到毁灭性的摧残,四处弥漫的硝烟喧嚣,一片混乱之下,蒂尔娜感觉到了能让自己舒心的气息,闭上眸享受般地深吸一口气——这是深渊的味道啊,多么熟悉,多么令自己怀念。这曾是自己和哥哥无忧无虑在一起美好的地方……
凝神看向倾斜的空间沟壑,虽然通往自己世界的门只开启了半边,但即使只是一丝空隙,也足以引起这个大陆的混乱了,而这正是她所期待的,让整个世界再次陷入几个世纪前神族与深渊战争的纠葛之中,顺手毁灭掉这个夹在他们之中,由那三人哺育的大陆。什么人间世界?笑话了,人类这种低等的生物,本就是圣域附属下玩具般的产物罢了。就让深渊的混沌将此地一起吞噬掉吧!
封印之地力量虽然微薄了,但终是一个威胁,蒂尔娜嗤笑,连同那残缺的上古封印一起没入无尽的黑暗世界里……
一望无际的沧桑、末日崩裂的狼藉,这连哀嚎声都被抹杀的脆弱大地上生灵涂炭,肃静而悲凉,如同世外仙境的精灵国度狄门之森就此从这个世界消失,彻底瓦解。
二 初蕴之卷
第14章 倾斜的命运之轮(一)
不知道蒂洱娜报着何等的心态,当萨弗睁开眼,他们已回到弗里德内,夜深人静的夜就连新月十二街都那么死寂空旷。
低头看着仿佛睡死了般的克莱安,冰凉的体温却是那么真切……萨弗压抑住想要爆发的情绪,收拢手指,紧紧抱着他,向着他们的家一步步地走去。
像是昨日从这家门走出,今天竟以这样的结果而回。踏入熟悉的魔法空间,萨弗用脚踢开了大门,一如先前离去时景致时那样宁静安祥,大厅干净整洁的陈设着,几个月不曾住人的房内依旧是不染一丝尘埃,这感觉只是大家早上出了门,下午便能回家了……
大家,你们在哪?在哪……克莱安出事了啊!求求你们……快点回来吧!
不知何时能够回归的友人们,萨弗迷茫地站在大厅中央,不知道该将怀中的克莱安置于何处。
“佛兰斯大哥、奥罗德大叔、阿路夫、佩塞洱、贝尔瑞蒂、艾莲……你们在哪里……”颓废地坐倒在大厅地上,不知是太过悲伤,还是无法忍受看到如此的伙伴,萨弗僵硬地伸出双手将断了气的人抱入怀中,全身止不住地战栗着,埋入颈间轻轻抽泣。
不知过了多久,萨弗恍然转醒,不对,他不能就坐在这里!在这种气候下,没有生命的尸体很快便会腐烂,而他,绝不愿看到克莱安出现这样的情况!
快速想了想,萨弗小心翼翼地护着身体向奥罗德的房间走去。奥罗德大叔的房间有通往底层密室的通道,他要将克莱安搬入那里,寒冷干燥的密室能更持久保护他的吧。
萨弗将克莱安放置在冰凉的石床上已是筋疲力竭,但他还是忙碌地拿来了热水以及干净的衣服让克莱安洗净并且换上。
漆黑的暗室隐约散发着甘草的清香,萨弗出神地盯着仿佛只是沉睡的容颜,一动不动。
他半倚在石床旁喘息,过于劳累的身体最后还是支持不住,就席地沉沉睡去了,但就算昏迷,抓着克莱安的手也不曾松开……
被不安支配的佩塞珥要求想要回到新月十二街,佛兰斯二话不说,乘着黑夜带她从瓦尔纳城的后门溜走,与其他人不告而别,在没有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