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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咬牙,他开始后悔带着佩塞珥来到这个她根本不应该来的地方了。也许是他太心急了,佩塞珥还无法接纳这强大到非人类的能力。哈,就因为自己小小的不服气,一点点可笑的期待,事情很有可能违背预定的轨道而转向难以预料的方向……干了件蠢事吗?不,这一切还是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中……
一切都准备好了不是吗?这更可以看成是一个契机!
佛兰斯仿佛想通什么关节,唇角大幅度地上扬,那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佩塞珥,醒过来,醒过来!”佛兰斯缓缓迈开脚步,一点点靠近佩塞珥,意义不明的呼唤富有着独特的磁性,“醒过来,回到我的身边来!”
“你这样单纯地叫唤有用吗?”班尼迪克忍不住插嘴。
“放心,我会把你的神剑安然还给你的。”佛兰斯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应。
“我又没跟你提这个……”
“班尼迪克,你跑到我们前面路过的大殿可以吗?越快越好。”打断他的话,佛兰斯的口气仿佛在征求意见,实则带着命令般的强制。
班尼迪克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有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佛兰斯浑身散发着一股可怕的寒气,并且有着让人无法违背其意志的强力气势,那是凌驾于一切危险之上的存在。
比起自己,他才是最该让世界恐惧的人才是。班尼迪克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奔跑离去。
没有需要顾忌的人了,佛兰斯闭上眼再睁开,妖异的瞳眸仿佛要看透一切:“该苏醒了,沉沦了千年的记忆。只要发生过,就能完全掌握的记忆潭,佩塞珥,试着唤醒它吧,这个最悠久、最值得纪念的国家。”
佩塞珥依旧敛着双眸,失去光彩的阴阳瞳显现出没有神志的状态。
“佩塞珥,呼唤记忆,启动记忆潭的力量,让雅特兰丝重见光明,惊怒那个人吧!”他伸出右手,穿过那无形的结界,探入的衣服瞬间被撕裂成粉末,浮现纹印的手臂却完好无损地抓住了她那软弱无力的手。
凭借着这个联系,佛兰斯的意志如呼啸之狂风,瞬间吹袭了她的全身。佩塞珥像被电到一般全身震动了一下,头,开始缓缓抬起。
“……佛……不是……”模糊不清的字甚至连断断续续都谈不上,那似乎完全出于潜意识的语言。
“使用力量吧,我会帮你负担所有的重量。”
像是听到了佛兰斯的话,佩塞珥睁开双眼,未被他拉住的纤细手臂缓缓上扬,把手伸进器皿里,青紫色雾气忽然加速飘逸出来,梦幻般地轻缓流淌,晶莹的珠子也全部跳出,环绕着她的手臂,如同华贵的首饰般散发着美丽的光泽。
“……残留的遗迹,重复跳跃的历史……洗涤砂岩,扭转时空,重现过去的容颜,再次让光辉照映……艾葛希斯(记忆潭),完成我的指使,达成我的希望,吸纳你所需要的力量,我是……佩……”结界解开,身体突然一沉,佩塞珥直接从空中摔了下来,瘫软的身体被佛兰斯接住,紧紧地拥在怀里。
青紫色的烟雾弥漫在整个神殿里,又快速向外蔓延,隆隆的轰鸣声逐渐加大,地上稀疏的沙子开始抖动、流走。
“终于开始了。”佛兰斯腾出一只手,触碰到了依旧悬浮着的记忆潭,“就借用一点我的力量吧。”
艾葛希斯瞬间转变了颜色,夹杂着黑暗的耀红顿时充斥着整个器皿,像宣战的号角,它发出了一声叹息般悠久的回荡之音,不久,整个地下宫殿就开始动摇起来并向上升起。突如其来的重力感带来一阵不适。
待艾葛希斯的光芒散去,佛兰斯低吟了一句咒语,它变化为最初的黑石,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手里。
佛兰斯打横抱起佩塞珥:“我们去找班尼迪克那小子!”柔和的耳语,在沉睡的女子耳边拂过。
5
“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这里快塌了!”班尼迪克焦急地等待着的身影一出现,他就跑过去,关怀地瞄了眼佛兰斯手中的人,并没有多问,“先前走过的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沙石完全埋没了,冲过去不是什么上策。”
“放心,这不是塌方。而且,我有办法出去。”佛兰斯自信地仰望宫殿的天穹,改换单手环住佩塞珥的腰,让她全身靠在自己身上。
一声尖厉明亮的口哨,突破震耳欲聋的噪音,如展翅高飞的鸟飞向未知的远方。
“能告诉我现在该干什么吗?”班尼迪克无奈地问道。真不好意思,自己竟然成了惹人厌的蜡烛,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唯美的情调可言吧?他自嘲地想着,相当镇定地向佛兰斯提出疑惑。他们居然能以如此平静,甚至用玩笑般轻松的口吻在恶劣到随时面临死亡的环境下交流,也算一种奇迹吧!
“等待啦,如果我的竖琴还在,一定弹奏一首应景的曲子来打发时间。”邪气的微笑带着顽童似的恶作剧表情。
啊,啊,等待啊,什么都不做么?班尼迪克完全无法认同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但他知道就算自己开口也是白问,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吐露一个字来放弃戏弄他人的快乐。
震动的砂土、灰尘席卷了身上的每一处,还要险险躲过不知从哪个方向而来的意外袭击,而大地依旧明显地上浮着。这难道是魔法么?不,没有什么魔法能做到如此夸张的程度!这种非自然的上浮,导致它的震动节奏快得离谱,比在暴风雨中乘船还要更强烈。照这番骚动,他们很快就能破土而出了吧?前提是不被从天而降的巨石或沙子压成肉泥。
很快,高频率地震就让人连站着都显得相当吃力了……
忽然,一根漆黑的羽毛滑过眼前,夹杂着沙砾消失在眼皮底下,还没等班尼迪克回过神来思考,纷飞的黑色羽毛瞬间布满于空气之中,嘈杂的拍翅声,刺耳的鸣叫霎时间盘旋于他们的上方。
“我们的救星终于登场了!”佛兰斯微笑着抬头,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完全盖住了亚光的穹顶,“班尼迪克,抓住那只最大的死亡之鸦的脚脖子,它们会合力把我们拽上去的。”
这简直……比坐在阿伽斯身上还刺激哪!班尼迪克伸长了脖子,寻找所谓的体形最大的死亡之鸦。但,让他再次暗暗咋舌的是,根本不用刻意去寻找,因为它实在是大得太明显了!一般的死亡之鸦大小就和猎鹰差不多,但这个大得出奇的黑鸟居然不输于一条即将成年的小龙!天啊,死亡之鸦能长到这么大,根本是闻所未闻!
鲜红的巨眸扫过他们,昂头一声高呼,它向低处飞下。其他死亡之鸦始终盘旋在半空,让开了飞行的通道。
强健的翅膀扇出巨风,使得两人不得不降低身高来保持平衡。好不容易在天昏地暗当中拉住了降下的利爪,一声口令,死亡之鸦再次扇动起翅膀,向着高处拼命飞翔。响彻于地底宫殿的鸟鸣湮没于类似建筑塌方的轰鸣声中,打破了千百年来的静寂……
巨大的死亡之鸦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放下他们后飞向哪去,它的身影连同数目众多的死亡之鸦瞬间就离开了可见的视域。
班尼迪克不敢相信,自己的性命就这样被捡回来了。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目光调向前方。
银白的尖顶、精美绝伦的壁画雕像已经浮出了金黄的沙坑,但它似乎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就像一株畸形的植物般不断地拱出地表。看来不用多久,雅特兰丝又将成为大陆的一个文明地区吧!
“你可是历史的见证人呢!如此辉煌的场景。”佛兰斯似乎异常劳累地坐在地上,口气却是异常的轻快、雀跃。毫无知觉地经历了一切的佩塞珥倚躺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着。
“是啊。”班尼迪克看了眼佩塞珥担心地问道,“对了,她怎么样了?”
“很好,只是药效过了,到了休息时间。”佛兰斯轻轻把玩着她那柔顺的银丝,漫不经心地解释着。忽然他想到什么,摸索了一下口袋,“接着!”
班尼迪克险险接住横飞而来的物体,是那块黑石!
“叫它的名字就能恢复原状,然后去作坊定做一个魔力增幅的剑鞘,它以后就不会被人碰到就变形了,这样神剑塞塔尼洱彻底属于你了!”
“……你还真是无所不知。”班尼迪克不知无奈还是赞叹地发出一声叹息。
“谁叫我是‘极恶吟游诗人’佛兰斯呢!”他望着肩膀上的女子露出一丝微笑。
夕阳西下,柔和的橘色光芒照在缓缓拱出的建筑上,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平台将其折射得更加耀眼,银色的光芒恍如要突破云层,直射向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