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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便听见一个声音在她们身后响了起来:“胡闹!你们两个人打得过这么多人么?只怕我也是不行的。”
周秦身子微微一震,她回过头看去,却见李云东正负着双手,目光湛湛的看着她们两人。
周秦不由得问道:“师父……你……”
紫苑也看见李云东,疑虑的问道:“你……是阳神出窍?”
李云东看着紫苑,轻轻点了点头,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不出来……你们两个该会做傻事了。”
李云东缓缓走到她们两人身边,说道:“周秦,你不会在想着舍身拼死,为我争取时间这种傻事吧?”
周秦女孩儿家的心思一下被李云东看破,她刹那间面红耳赤,耳根子都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似的,她下意识的转过脸去,但很快又转了回来,倔强的看着李云东:“如果有必要的话,是的!”
李云东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周秦的肩膀,目光复杂的说道:“周秦啊……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又该怎么办?”
周秦闻言一窒,她一双极美的眼睛里面不禁雾气蒸腾,她缓缓的低下头来,低声道:“师父,你心里面真的有我么?”
李云东叹息着反问道:“我心里没你么?”
周秦听着这话,为之一愣,她仔细的咀嚼琢磨着李云东这话的意思,心中思乱如麻:师父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有我,到底是指什么意思?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可为什么师父说出来的时候却听不出其他的含义呢?
周秦关心则乱,一时间胡思乱想,竟是在这个关头有些痴了。
李云东将目光看向紫苑,见她也担忧的向自己看来,两人目光一对,像是都明白对方心里面所想,李云东点头说道:“放心,我的真身依旧在施法压制着苏婵体内的天机玄狐。”
紫苑微微放下心来,她问道:“你现在觉得该怎么办?”
李云东目光一扫,却见山下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他轻叹了一口气,极为感叹的说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劝劝我,不要和天下修行人做对,
紫苑笑了起来,她挽了挽耳边的秀发,轻声道:“有用么?”
李云东看了她一眼,也笑了起来,他说道:“我们修行人总说要天人合一,要以自身小宇宙去容纳天地大宇宙。可天地那么大,能容一切万物,可实际上人世间却很难容下一些异类。”
李云东没头没尾的侃侃说着,他说道:“我们每一个修行人其实都活在自己的小千世界里面,每一个人修行的理由都不一样,每一个人修行的目的也都不一样。他们这时候联合在一起,出现在我的面前,有的人为的是一己私利,有的人为的是门派利益,有的人是被裹挟着一起前来,还有的人是来趁火打劫。”
李云东笑了起来,笑容中出离的没有半点儿的愤怒,他像是瞬间看透了人世间的百态人生一般,将这些人的内心和真实想法摸得透透的。
李云东轻叹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目的,却从来没有想过,我究竟为什么不肯答应他们的要求。”
紫苑听着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每个人的位置不一样,出发点当然也就不一样。”
李云东回头看了看石室之中,却见石室之中透出一阵阵的金光,在苏婵的身边一个个金色的梵文缭绕四周,李云东的真身依旧在飞快的捏着大手印,口中琅琅的念诵着经文。
李云东笑了笑,笑容极为深沉和爱恋,他缓缓摇了摇头,走出石洞,现身在半山腰上。
他刚一现身,这山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这上万修行人的目光一起看来,当真是万夫所指,压力之大,简直难以想象。
若是换了常人,只怕这一瞬间就会精神崩溃成为废人,可李云东却只当清风拂面,他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好热闹……真是好热闹。”
李云东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落在了全真龙门派的杜飞身上,他不由得一愣,说道:“杜真人,你也来了?”
杜飞笑容苦涩,他叹了一口气,稽首一礼,说道:“李真人,又见面了。”
李云东笑了笑,目光掠过杜飞身边的其他人,却见老熟人卫卿、岳盛都在旁边,两人目光与自己一对,立刻低垂了下来,神色带有愧色,显然都是被裹挟而来。
这样的大潮流涌动,他们想不来都不行,否则便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李云东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为难他们,目光很快扫过,他看到正一教的其他人时,也没有多想,只是当他看到万镇源的时候,顿时愣了一下,嘴角一翘,流露出一个无比讥讽的笑容:“万宗主,真是哪里都能见到阁下的身影啊。”
万镇源像是听不懂李云东的讥讽似的,他微微一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朗声开口,声音远远的送了过来:“李真人,你是我们中华修行界近百年来不世出的大高手大天才,原本有希望成为一代宗师,名垂千古,可你却一心维护一个狐妖,逆天而行,引发众怒,在下看在眼里,实在是替李真人惋惜感叹啊!”
李云东听了忍不住仰头哈哈笑了起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万真人,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感谢你才是了?”
万镇源稽首一礼:“不敢,还希望李真人能够悬崖勒马才好。”
这时日本修行界的伊势神光也走出前来,他大声道:“明王世尊,我们不想与你为敌,但我们更怕天机玄狐的噩梦会重新降临,希望你能回心转意,为了正道,斩妖除魔!”
李云东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反问道:“神光,那你知道你要我大义灭亲的这个人是我的什么人么?”
伊势神光呆了一下,他知道苏婵是李云东的恋人,但他并不知道李云东与苏婵相逢相识与相恋的细节,而且日本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的社会地位低下,往往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只有像橘雅子、伊势出云这样极少部分的女强者才能够摆脱这样低下的社会地位。
可即便这样,在他们这些日本人的思维观念中,修行人就应该有极强的自我牺牲和奉献精神,必要的时候,自己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是自己身边的女人?
伊势神光虽然是日本修行界的智者,但是同样也有自己的思维局限性,他随即急道:“明王世尊,我知道你们中华有一句话叫做:大丈夫何患无妻!还有一句话叫做:天涯何处无芳草!李真人,你何必为了一个狐妖而与全天下的修行人做对呢?”
李云东笑容更加的讥讽,他缓缓的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天涯何处无芳草?说得好啊,可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个你所不屑的狐妖,我到现在依旧还是一个谁都瞧不起的宅男,是一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废柴。你们眼中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天才大高手,只怕还依旧窝在家里面一事无成。”
“我当初最潦倒落魄的时候,你们嘴里面该千刀万剐的这个狐妖,她陪着我一起被人从住的地方赶出来,两个人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可她却始终跟着我,不离不弃,并且坚定不移的认为我将来一定有大出息,大成就。”
“在我最困顿迷茫的时候,你们嘴里面这个应该被舍弃的狐妖,她教我修行之术,让我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的修行界,还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她给了我人生的目标,给了我在修行之路上奋勇前行的动力……”
李云东缓缓的说着,声音也不见得多大,可清晰的传入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这场上中日修行界上百个门派,上万修行人都静静的听着,无一人出声,四周安静得针落可闻,只有李云东的声音在山中阵阵回荡。
“我最落魄的时候,她在我的身边帮助我,扶持我;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她还想着帮我存钱,怕我穷着,饿着。”李云东目光扫视着众人,他缓缓的说道“现在我发达了,功成名就了,成为了你们嘴里面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天才大高手了以后,却要回过头来把当初这个对我不离不弃的女子大义灭亲,斩妖除魔?”
李云东目光缓缓的从各派修行人脸上扫过,他说道:“你们说,如果我这样做了,那我还是人吗?”
众人听李云东娓娓叙来,话语间虽然平淡,用词也都简略,但是他们都从李云东的语气中听出了无限深沉的感情,他们尽皆默然,没有一个人接李云东的话。
李云东看着场上所有的人,他嘿的一笑,说道:“别说你们今天只来了一万人,就算是天下修行人都来了,就算是紫霄宫所有的神佛一起来了,想要动我家小妞一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