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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生一时愣住,看着眼前面色愤怒激动的门主夫人,却是连生气都忘了。
他看向那个窝在正座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她的翦翦双眸很是平静,似是在等待回答的看着他,却没有丝毫热切或者期待,只是好奇他的回答罢了。
看着看着,现在才恍然大悟。
记得自己提起少嬅的时候,凝霜门门主和双清的惊诧和怨愤;以及说不认识她时,宁都那声半是愤怒半是凄楚的娇叱;还有自己问到她为何会受伤时,澈水掩饰的惊慌和尴尬……原来,她现在的状态,都是因为自己么?
真的有一个人,为他放弃了一身的武功和健康,并且等待了这么久的时间?
但是,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回忆里没有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时间片刻,是关于她的。
如果能够想起来,应该也是很好的事情吧?
他平静地看向她。
她也同样无声无息地望着他。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众人都左转头右转头地看着这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横成一条直线。
玄生忽然就想起半月城内,山谷里面的一大片麦田地。
小时候的自己在一片黄金的稻穗之中仰起头来问着母亲,为何不离开这里,外面的天地应是很广大很美好的,母亲就笑了。微笑的脸透着阳光,让一切都显得格外温柔,她抚摩着自己的脸说,因为怕在外面闯江湖的父亲回来了找不到她。
他沉默。
因为怕对方有那么一霎那的惊慌失措,所以宁愿用几年的时间来等待么?
明明就是不成对比的付出和回抱。
怎么有那么笨的人?
看着向他眨眨眼的双净,他感到有针一样的疼痛在胸口上轻轻擦过,不禁微微的蹙了眉起来。
“听说有远客到来?”
忽然门外一声浑厚爽朗的男声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有位高大英俊的翩翩男子笑着进来,外面站着的弟子下人们纷纷弯身行礼,就连双清也急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众人便知这就是刚刚即位的凝霜门门主,慕容槿。
“阿槿!”像是看到温暖的阳光一样,双清想要倚靠着丈夫找到一些幸福的感觉,马上撇下了刚刚那副母老虎的样子,小鸟依人地依偎过去想要撒娇。
“清儿,有客人呢。”慕容槿很是宠溺地捏了捏她的手,先向玄生抱拳行礼:“少侠一路辛苦了,槿有事耽搁,未能迎接,还请见谅。”
“不敢,玄某见过门主。”比起刚刚那个火爆易怒的夫人,玄生显然更加喜欢这个雅儒温和的门主,原本微冷的眼神也淡淡的缓和下来了。
“阿澈你怎么在角落里?”转身看到蜷缩在墙角,没有半点呼风唤雨的楼主样子的澈水,慕容槿很是惊诧地把他从角落拎起来问道。
后者很是可怜兮兮地向双清看了一眼,却被狠狠地瞪了回来,只好摸摸鼻子说:“你们这里的角落好漂亮嘛……我喜欢这里……”
看他这副样子,慕容槿就猜得出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淡淡一笑,急忙把他和玄生都推上了上座,又分别让人带宁都和安行下去休息。待人奉上茶和点心来,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了东西出来,拍了拍在薄毯里裹得温暖的快要睡着的双净的头,温柔道:“小净,把这个吃了。”
“哦……”双净想都不想就把拿东西接来,灌着茶咕噜咕噜地吃了下去,然后又伸手拿了一块葱油饼,咬了一大块,眼睛看着前面发呆。
“乖……”凝霜门门主笑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安慰小狗一样地说道。
“好!”转过头来,见四周的人都一副茫然的样子看着他,慕容槿温和的笑了笑,开始说正事:“二少主,那位小姐的病,我已派我们的游医去看过了。”
虽然凝霜门已不理江湖之事,但还是会派遣门下的医师们四处走动施医,上次玄生有留下住址,慕容槿便飞鸽传信让在那地带附近的游医去探了探。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很是详细的信纸,微微蹙眉说道:“说实话,这样的毒,实在很罕见。并非天生之病,多半是被仇家下的。”见玄生就要开口,他摆了摆手,淡然地阻止他的解释道:“我只是报告病状,对贵门派的江湖恩怨并无兴趣。”看了看手中的那张纸,他蹙眉道:
“这位小姐的病,应该是忽然发作,然后身体迅速地衰弱下去,一日不如一日,来势汹汹,到了极限,便如痴如呆,最终沉沉睡去,长日昏睡。清醒的时候能很有精神的说上几句话,但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再次睡去。二少主,我说的可对?”
玄生抱拳:“门主说的甚是。”
“难道……是幽瀛草?”在一边的双清忍不住插话,看向丈夫问道。
慕容槿点头,脸色严肃:“我也这么想,符合这样的病症的毒,也只有它了。只不过……”他脸色凝重地看向玄生:“若一个人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话,是怎么都不会用幽瀛草的,此人居心不可测……你还是通知半月城的人小心点好。”
凝霜门·山月不知心中事 3
慕容槿点头,脸色严肃:“我也这么想,符合这样的病症的毒,也只有它了。只不过……”他脸色凝重地看向玄生:“若一个人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话,是怎么都不会用幽瀛草的,此人居心不可测……你还是通知半月城的人小心点好。”
玄生一愣:“门主是说……”
“我不知道。”慕容槿摇头:“很明显下毒之人的本意并不是要这位小姐的死亡,我想应是和半月城有关才是……”
“这毒要怎么解?”在旁边发呆的双净忽然问道,眼睛却依然看着前方。
“幽瀛草的毒……”慕容槿叹了口气,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只能用百一花来解,但此花已经灭绝,所以唯一的方法,便是以毒攻毒。”
“那……门主可有此草?”玄生心中一紧,急忙问道。
慕容槿摇头:“已经没有了……而且……幽瀛草每五十年才发芽一次,很是稀奇昂贵。”见玄生越来越沉重的脸色,忙安抚他道:“不过二少主不用担心,这一年,应是此草生长的季节。”他拍了拍玄生的肩膀:“我已派游医去照顾那位小姐,这样一来,你应该有时间去采取它。”
“这花……开在很远的地方吧?”看着慕容槿温柔的笑容,澈水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儒雅有礼的门主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蔼,能和叶双清成婚的人,应该比她还要危险火爆才是。
“不仅很远。”慕容槿慎重地点点头道:“在东临江北边的丽谷深处,而且,幽瀛草要长到一定的程度,方能采取。”
“哈?”澈水听得惊诧:“那……那怎么分辨那些可以采取,那些不可以啊?难道它会长出块写着‘请用我’的木牌?”
汗,他就知道慕容槿也是在耍玄生的。
“当然不是了……”叶双清在丈夫旁边摇头,一副你是白痴么的样子看着他:“要用最后一个服用过纤木根的人的血。如果他的血被草容纳的话,便可以采用。”
“那……”玄生听得眉头紧蹙,听得头昏脑胀,不知他们是故意为难自己还是在说真话:“门主可知最后一个服用纤木根的人是谁?”
这时原本如谦谦君子的慕容槿忽然就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他的头上也好像蓦然有尖尖的耳朵长出,一张俊美清秀的脸笑得无辜,手轻轻往玄生旁边一抬,直直指向正在旁边发呆的双净,嘿嘿一笑:“她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就是纤木根哦……”
“……”
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澈水扶着椅子的靠背甩着汗,抬头起来,见到的是玄生骤然冰冷的眼眸,双清惊愕又迷糊的傻样,还有微有怒气的双清,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笑得云清风淡的凝霜门门主。
“阿槿……”双清的声音里已有微微的怒意:“你……”
“门主莫非觉得消遣在下去是很好玩的事情?”玄生打断了她的话低声怒道。
是啊。这两个字差点破口而出,慕容槿看着满脸怒意的男子,依然微笑微笑再微笑,他轻松地靠在椅子上端起了茶,喝了两口才无比悠闲地道:“二少主,凭我们双净五年前替你挡的那一掌,还有你这几年来的不闻不问,就算我把你再次采回来的幽瀛草给她做成药服用都不算过分。”
他向想要说什么的玄生摆了摆手:“我大可以不用告诉你这些事情,让你直接去找那草就好了是吧?”
玄生满脸的怒气稍微缓了缓:“那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任半月城。”慕容槿的笑容有了一层淡淡的严峻,他眼光尖锐的看向玄生:
“阁下确实失忆了没错,但是半月城的上上下下都应该知道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如果真的想要一笔取消之前的事情,又为什么忽然让你重出江湖?”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但温和的面容上却有了让人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