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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怎样做才行?”
荆楚云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手扶着书桌,冷冷道:“你又要什
么?想要我怎样?”
“我——”风唯卿张口结舌。
可怜他从不知情为何物,一旦动心,竟连自己要什么都说不上来。
荆楚云讥笑出声:“要我的身体吗?”
“不……我不是为……”风唯卿嗫嚅着,不知所云。
荆楚云斜睨着他:“那就是不要喽?”
风唯卿涨红脸,既不能摇头,也不能点头。
“不报当年差点被我害死的仇了吗?”
“不,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怪你了。”
“真是宽宏大量。”荆楚云敛起笑容,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但是我却不能不怪自己。”
风唯卿猛然站起身,惊喜交加:“有你这一句话,我就心满意足
了。楚云,我确实怨过、恨过,也曾一想到就难受,可是我——”
荆楚云淡淡微笑着看他,一如当年在山神庙说要废去他武功时的
表情,风唯卿突然打了个寒颤,只听他一字一字的说:“我怪自己当
初没有杀了你,若服用”火影“之胆的人是我,那么我也可以百毒不
侵、内力深厚,或许大事早成,怎么会受这许多苦楚?我怪自己一念
之差,招致今日大祸,被那些人凌辱虐待;我怪自己一时之仁,埋下
祸根,被你任意轻薄欺侮。你说不怪我,好笑,你应该感激我的仁慈
才对。是不是啊,风少侠?”
“住口,住口——”
这是楚云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却句句都是钢刀,字字都是利
剑,直透心窝。
风唯卿冲过去,一把将他按住。
荆楚云身体后仰,上半身倒在书桌上,下身却与他密密贴合,笑
道:“宽宏大量的人也会恼羞成怒啊?”
“不许再说。”风唯卿一掌打在桌上,书桌轰然倒塌,两个人滚
落在地。
荆楚云挣扎着起身,却被扑倒,狠狠压住,身体似乎被揉碎一般,
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出,他费力地喘气,费力地笑:“现在呢,你要
做什么?杀了我?占有我?蹂躏我?是啊,你的确很强,可以做所有
想做的事,却永远无法得到我的心,你——”
压制他的人猛然僵住,几滴水珠从眼中滑落,滴在他脸上,荆楚
云突然顿住,再也说不下去。
风唯卿慢慢站起身,踉跄退后:“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我想要的
是你的心,只是你的心……”
所以找到他仍然不满足,所以抱着他仍会辗转反侧,所以明知他
刁难仍要为他达成愿望。
“我喜欢你,想保护你,照顾你,让你快乐……我错了吗?错了
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一步一步退出门外,声音渐渐消失。
良久,荆楚云翻了个身,趴伏在地,手抚胸口,大笑起来,直笑
得浑身颤抖,眼泪涌出。
“差点被我害死,还想保护我,照顾我,让我快乐,好笑,真是
好笑,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傻子……”
可是这个傻子却可以让他心痛,让他流泪。
“太好笑了,笑死人,谁说我心痛?我怎么会为一个傻子流泪…
…”
因为他是这世上最强大,最聪明的傻子,他可以轻易拥有一切,
却视如粪土,只想要你的心。
“你错了,你犯了天大的错……我哪里还有心……为什么你这么
傻……好傻啊……”
※※ ※夜阑人静,月掩星
沉,孤灯不明,只能听到萧飒的风声,黄叶飘然而落,又被风卷起,
飞舞着,不时敲窗,沙沙轻响。
幽暗的内室,桌椅残木、杯碗碎片散落一地,如被飓风横扫肆虐
而过的孤舟,风平浪静之后,只剩下零乱的碎屑漂荡在无边的海上。
满目狼藉之中,纤瘦的白色身影蜷缩着,柔滑的黑发流泻如瀑,
遮住了惨淡的玉颜。令人心酸的笑声渐渐停歇,变成压抑的呜咽,终
至无声无息。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半刻,强健的手臂将趴伏在地的人儿
抱起。僵冷的身体接触到温暖的怀抱,突然颤抖起来。
“你比我更傻,已经吃了那么多苦,还要自己折磨自己。”感受
到他的颤抖,风唯卿收紧双臂:“你看,身子都冻成冰了。”
将他轻轻放置在床上,除去鞋子,脱下外衣,拉过锦被裹好,风
唯卿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擦拭玉颜上半干的泪痕:“楚云,你恨我
也好,讨厌我也好,都没有关系,不要再苛待自己了。”
荆楚云怔怔地看着他,眸中盈满泪,在眼眶处闪烁着、荡漾着,
却不落下。
呆愣的表情、迷幻的眸光和盈盈欲滴的泪消弭了他脸上一贯的冷
色,清冷玉颜现出如迷路的孩童一般茫然无助的神情,风唯卿心中一
荡,直想紧紧抱住他亲吻抚慰,又强自忍住。心道:他认为我存有轻
薄欺侮之心,再有这种行为,只会令他更加厌恶。
雷转篷豪爽洒脱,不拘小节,风唯卿自幼追随师傅,生活无拘无
束,随心所欲,高兴时欢呼雀跃,悲伤时放声大哭。下山后,虽然不
愿出风头,尽量避免招惹是非,却也无人能约束于他,何曾如此压抑?
如今爱慕之人就在身边,却不得亲近,真如百爪挠心一般,又痛又痒,
难挨难消。
“暖和一点没有?”风唯卿硬生生是收回轻抚着他面庞的手,放
在身侧攥紧。
荆楚云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仍然怔怔看着他,半晌,缓缓抬起手,
小心翼翼地轻触他的脸,手指刚一触到,眸光一闪,突然清醒,待要
收回,风唯卿一把抓住,将那修长光润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激动地
轻唤:“楚云,楚云——”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触,怎不令风唯卿欣喜若狂?
他的手有些凉,却又一股暖意从那细润柔滑的掌心传出来,直涌
上心窝。
荆楚云想抽回手,却被风唯卿握紧,在脸上轻轻摩挲。看着方才
满是苦涩的脸上露出明朗灿烂的笑容,不由窘迫万分:“放手!”
见他着急,风唯卿忙放开手。
荆楚云翻身背对他,一时的感动忘形之后,心中涌上更深的懊恼
和自厌。
风唯卿坐了片刻,看楚云身体僵直,想是因为他在这里而不能安
眠,于是站起身:“你安心睡吧。”
还未迈步,就听冷冷的声音道:“为何要这样?”
“怎样?”风唯卿愣了一下,见他虽然开口却没有回头,心中一
痛,连看他一眼都不愿吗?
“楚云,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今,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丝毫轻薄
欺侮之意,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情不自禁想亲近,如果你
不愿意,以后,以后我——”
想到不能抱他、亲他、碰触他,风唯卿心中难过,这句话便再也
说不下去。
荆楚云转身看着他:“你不必解释,我知道。”
喜欢又如何?哪一个人迷恋的时候不是千恭万顺,恨不得为那人
摘星揽月,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博取一笑,一旦心意改变,还不是
一样绝情断爱,恐怕连看一眼都觉厌烦。
他天资聪颖,这些年又经常与那些阴险狡诈的江湖人物周旋,最
善于揣度别人的心思,何况风唯卿在他面前从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想
法,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幼时的苦难和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所
历所感,让他认定人性丑恶、人心凉薄,任风唯卿热情如火,他却冷
颜相对。
风唯卿不知他的想法,还道他终于肯相信自己,方一喜,想起他
方才的话,又不禁黯然,思前想后,仍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一时喜,
一时悲,心情没个安排,忍不住问:“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那样说?
方才的话不是你的本意对不对?你并没有那么恨我、讨厌我对不对?”
荆楚云垂下眼帘,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方才你分明愤怒已
极,为何没有对我施以武力?”
只要他施暴,那种时候,难免放松警惕,就有机会制住他,这原
本就是今日激怒他的目的。但是他没有一指加害,却流着泪离开,让
他没由来地难过。
想到离开青城山后,也曾数次想趁他意乱情迷或是熟睡时下手,
他却总是睡得晚,起得早,拥吻也只是浅尝辄止,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心中一惊,难道这人已经看透了他的用心才会如此?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却将别人也想得复杂,反而曲解了风唯卿眷
宠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