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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什么时候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无痕挑眉,语带笑意。
逍遥瞥她一眼,暗想:这人都只能躺床上了,她怎么看着还是会心里发憷呢?果然是被迫害久了就成习惯了。
“不然呢?”逍遥反问,“由着你去当那六皇子妃?”
这处院宅是朔月的,宁州城郊,往前不远有片树林,穿过那树林便可见无回山入口,但这入口也只几人知晓。再者,红韶坊在宁州城北,而无回山在宁州北边边际,当初无痕敢以笛音求救,可见这两处是靠得极近的。而她后来曾留意过,红韶坊其实就在无回山背处。
朔月将无痕藏在这里,虽说是铤而走险的一招,但也是最为妥当安全的。而他离开之后,萧铭就出现,只说明了一件事:有人告诉了萧铭,她在这里,而且此人知道萧铭对她的情意,十分的放心,留下一些隐在暗处负责监视他的人之后也就离开了。
逍遥停了手上的动作,在她床边坐下,想了想说道:“我今日进城听到一桩事儿。”
“那皇帝不是一直身体抱恙么,当初整个朝廷都议论着说是这才该立太子了,没想皇帝邹了个借口,这一拖,却又拖了半年。”
“本来嘛,大皇子生母如今是贵妃,皇帝正妃之首,这位子按理来说该是他的。然而,却听说他无心政事,皇上不甚器重。但,两月前那次事情之后,皇帝听闻陆陆续续其他三大家族之主都死了,震怒之下,病情更重,说是已经卧床不起了。”
“这么些年,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皇帝对六皇子的重用,心下都明白这太子之位会落谁家了。但是,上呈的折子,皇帝却以六皇子办事不力给否决了。”
“你说六皇子是什么事没办好呢,竟然丢了太子之位。”逍遥弯着眼睛瞧着无痕。
无痕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尊天令一事。六皇子当初大张旗鼓地找尊天令,让本来藏在私底下的事见了光。找不到尊天令,皇帝皇位不稳,身为一国之君又岂会罢休?
她和朔月一路上帮着萧铭找尊天令,从蓬莱岛开始,都是两人一早就商量好的。她当初因着逍遥一事会沁音阁,拿到药之后拖了两月才与几人汇合,而朔月早已趁着这两月的时间得了真正的那枚尊天令。出行蓬莱岛,不过是一场戏,而除了司空宣,她相信,其他每个人都知道了“毫无所获”的结局。
大家都身在戏中,却同样在戏外瞧得热闹。
“你有什么打算?”沉默过后,逍遥直接问道。
无痕拉回思绪,弯唇一笑,清眸中的邪气狠厉一闪即逝。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助六皇子一臂之力。”
“你要如何?”逍遥脱口问出之后才发觉自己越了矩,当下闭紧了嘴。
无痕好似没听到一般,指了指自己那无用的双腿,哀叹着问:“还得多久?”
逍遥松了口气,轻笑:“这可急不得,少说也得有个五六年吧。”
“逍遥——”无奈的语气。
“你啊——”逍遥低叹,“我正琢磨着呢,尽快让你能直立行走。”
夜已经深了,无痕的身子不适合熬夜,逍遥坐了片刻也要去休息,替她洗了脸脱了外衣,正好走,忽然想起一事。
“那日的事,你心里是不是有些想法了?”
无痕脑中思绪一转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她微微点了点头,闭了眼,表示不愿意多说。
逍遥也不恼,替她关好门,走到院子里却见一人正坐在葡萄架下,兀自倒了酒,闷闷地喝着。
“六皇子。”逍遥唤道。
萧铭抬头冲她一笑,头一仰,又是一杯酒下肚。
“逍遥大夫。”他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要喝一杯么?”
逍遥摇头,“酒喝多了伤身。”
萧铭自嘲地一笑,“伤就伤咯,反正……没人在意。”
“六皇子——”
“逍遥大夫,你有事就问吧。”他说着又倒了一杯酒。
逍遥走近,在他对面坐下,想了想还是问了。
“你知道子衿她二人在哪么?”无痕不问,并不是就说他不担心。她这人总喜欢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然后一个人想法子解决。
“她喜欢实话还是谎言?”他问的是“她”,而不是逍遥。
逍遥一笑,“她素来是不喜别人骗她的。”她只喜欢骗别人。
萧铭放下酒杯,抬头望了望天空一颗极小的星星,说道:“实话就是,他不愿意我告诉你们实话。”
“他们现在很好,你们可以放心。”
应该算好的吧,他想,纵然子衿曾受了重伤,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如今他二人呆的那处,有山有水,民风祥和,人们大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简单却也很是幸福的生活。
“那就好。”得到了答案逍遥就不愿意多呆,起身准备告辞,萧铭忽然叫住她。
“逍遥大夫——”
……
“她的腿……还有头发,都会好的吧。”
相识一月,逍遥从未在这盛朝最得意的皇子眼中见过这样的神色,黯然中五分小心翼翼里五分怯意。
她有些不忍,终是点了头。
那眼中的黯然瞬间退却,萧铭执壶饮下最后几口酒,眸光灼亮,对着天空“哈”了一声,想起什么又止住了。只连连道:“这就好,这就好啊。”
隔日一早醒来,无痕刚唤了声“逍遥”,一人就进了屋,笑着对她道:“逍遥大夫正帮你煎药呢,什么事我来就好?”
无痕顿感头痛,怎么都觉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笑得纯洁灿烂的男人像极了司空宣的那个傻样子,让她顿生出不好的预感。
“不用了,叫丫鬟来就好。”
萧铭却自顾自道:“丫鬟将东西都放在外面了,我去给你端进来。”
他快速地走了出去,须臾进来时,手中多了只铜盆,他将铜盆放到盆架子上,又出去拿了早已剥好的柳枝条,沾了精盐递到无痕面前,另一只手上端着漱口水。
无痕着实有些愣了,瞧着萧铭的手,许久冒出一句:“六皇子,让逍遥给你瞧瞧吧。”
【往事如烟】
同月,茹茹城。
热辣辣的太阳悬于高空,风起,掀起一地尘沙。
男子着一身白色劲装,长发高束,手中挥舞着一根细枝条,快而准,然,细看则会发现这一招一式皆无甚杀伤力。少顷,男子丢掉细枝条,借力身边的一株大树,欲腾身而起。周身气力提到一半如何都提不上去,男子挫败地扶着大树喘气,唇边的笑苦涩而无奈。
“这树我重了三年多,今年才开花,你休要给我折腾死了。”来人闲闲地靠着门柱,心疼地望着那树说道。
朔月撇嘴,捶了下树身,但见一团团绒绒的形似扇形的粉色小花絮絮落了他一身。
他随意地拈起肩上的一小团粉绒花,问来人:“这是什么树?叶子还长得这般葱绿,花居然就盛开了。”
御乘风走过来,帮他拂掉发上肩上的绒花,望着树满目柔情。“它叫‘合欢’。”
“合欢?”朔月重复了一声,须臾乐呵呵地笑起来,“御乘风啊御乘风,才多久没见,你就变得这般肉麻了。”
见御乘风不搭理他,他凑近一步,眸中藏着戏谑地笑意,轻声道:“你小子说实话,你和逍遥,恩,是不是……这树下……呵呵……你打我干嘛?欺负我没武功!”
朔月一步蹦开,气哼哼的刚要搬出主子身份发作,却千年一见的发现御乘风居然红了脸。黑眸蓦然睁大,怎么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你小子可以啊,哈哈哈,不错不错。”
御乘风愤愤地瞪着那笑得张狂之人,拳头越捏越紧,真想朝那张妖孽一样的脸上招呼过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跟自己说,为了以后和逍遥能有好日子过,忍,忍,忍!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捏得皱巴巴的一团纸扔到朔月身上,“逍遥给你开的新方子,你内力尽失,还是慢慢来吧。”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猴子上树似的,太丑了。”
朔月就差一口气没提上来,“猴子上树”?他响当当的武林盟主,江湖上的第一公子,居然被人比成猴子?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他握着拳,一副找人打架的样子。只是不多会儿,他就松了手,笑嘻嘻地过去搂着御乘风的肩膀,“逍遥对我这么好,我今天就当谢她,请你吃饭吧。”
御乘风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他朔月公子自从来了茹茹城,吃他的,用他的,好意思说请他吃饭?
朔月让小酒去准备好酒菜,还特别嘱咐将他那瓶陈年桂花酿放在冰水里浸上一个时辰。他则和御乘风先转去了书房。
御乘风从袖中又掏出一张纸在桌案上铺平,朔月盯着那纸上的名字眸光闪了闪,须臾,一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倒是将他忘了。”
御乘风颔首,“她虽然在江湖上名利尽失,但以她的能力要查清这件事倒也难不住她,只怕伤势一好就要有所行动了。”
朔月微微蹙眉,“逍遥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