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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声惊呼卡在嗓子口,下意识地想要会挥剑抵挡已是来不及。
然而,只是千钧一发之际,真的只是瞬间的光景。
阵中两道身影飞起,一声闷哼起,所有人心中都是一跳。
倾城脸色惨白地站在一边,子衿傻了般立着,从来透着清亮光泽的调皮眼眸里黯然一片,泪水不知何时就那样落了下来。这一刻,她不知心底是何种滋味。
无痕半跪在地上,利落地点穴止血。怀里抱着的堇衣男子,嘴角有血丝滑落,腹部一柄长剑,堇色中渲染出殷红的花。
血色花苞绽放,刺目惹眼。
无痕眸光黯然,抱着他的臂弯微微颤抖。
司空宣颤抖着手吃力地抚上那如兰般让人眷恋难忘的容颜,指尖沁凉。
他笑,如黑夜里的皎皎明月,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他说;“别哭了。”
“我不喜欢看你哭。”
“其实你笑的样子很好看,真的。”
……
无痕僵硬着抱着他,脑中浮现出很多温暖又美好的画面,不真实的不该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场景。
白衣少年有些局促地站在他面前,紧张地说:“无痕公子,在下司空宣,这是我好友萧铭。”
武林大会上,少年那正气凛然地怒吼:“不行,这不公平。”飞身擂台,为了他与梅三娘比武。那惊绝的武艺让人叹止。
还有前一日,夜色正好,少年一双墨眸中那么浓烈的关切。
……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对自己露出纯粹的关切之意。饶是子衿逍遥,都是带着些许敬畏的。
无痕忽然觉得心中痛楚无比,将人交给子衿,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这个人,险些连朔月都不认识。
从来在人前,他都是优雅如兰的,带着淡漠清潦的面具,给人谪仙的感觉。
可是此时,他虽然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但周身散发的寒意,那双平静无底的清眸,杀意!
朔月心惊,他竟是起了强烈的杀意。
而那厢萧铭和南宫啸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刚刚还站着的数十人中一道影子鬼魅的穿梭,片刻后,影子顿住,周边立着的人“轰”地倒下。
其他活着的见状,都朝一人看去,那人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几人迅速后撤消失。
“好狠的招式。”怔然过后,南宫啸喃喃道。
太恐怖的杀意。萧铭皱眉看着无痕,他只胸前沾了血,其他半点血星也无。
而那血,是司空宣的。
究竟是多高强的武艺,竟能在杀了如此多的人后还能片衣不沾血。
萧铭不由得背后一股寒意,此人留不得了。
朔月过去查探司空宣的伤势,对几人道:“三公子伤势不轻,这里又是荒岛,眼下只能靠我们几人轮流用内力为他疗伤。”他看看司空宣,牙一咬,手下利落地拔了剑,小酒过来迅速地洒了止血的药粉,小心地撕开伤口周围的衣服,又找出一件干净的衣裳撕了包扎好伤口。
朔月和小酒料理完毕,站起身对无痕道:“我们快走吧,他的伤势不可拖延。”
无痕抬起脸看他,清眸里面空洞一片,只听他喃喃自语:“他竟为了我,竟然……”
“快走吧。”朔月拍拍他的肩膀,自子衿手中接过司空宣背在身上,脚步飞快,但却急稳。
“司空宣,不想他难过,就给我活下去。”他冷声道。
你救他一命,我救你,也谢你。
子衿仍是扶着倾城跟在众人身后,小酒在一边照看着。
那瞬间的场景不停地从她脑中闪过。
倾城腹背受敌,她当时也没多想就冲了上去欲要挡剑,此时青衣闪现,她刚要呼一声“公子”,却见公子身前又多了一人,“呲”一声,她清楚地听到剑刺入身体的声音。
而那人却只是笑着回头,对公子说了声“没事”。
那眸中柔化的神情,让她如何还能装作不知。
当时脑中只有一句话。
“子衿,我会对你好的,我这一生只娶你一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世间最美的承诺都让她遇到了。
可是,弱水三千,你真心想取的又是哪一瓢?
子衿含泪而笑,这个春天可真冷啊。
【身份披露】
海上行了月余,除了两次海啸,几人都是有备而来,勉力避过倒也没出多大问题。只是六皇子精心准备的豪华大船这两番折腾,在这浩瀚无际的海上弱弱的似只小扁舟。
几人都是一贯顺风顺水惯了,见到那纱幔早被海风撕得惨不忍睹,一根木柱歪歪斜斜的硬撑着,船板踩着还会有那么两声咯吱咯吱声。虽觉狼狈的有些好笑,但眼下粮食告急,司空宣伤势严重吃的方面又马虎不得。这海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是几人再如何本领通天也不得不接受要饿肚子的事实。
这可如何是好?南宫啸挠头,要是再这样下去,船夫们没力气,这船还要如何驾驶?几人只得葬身这大海了。
萧铭也静默地坐在一边,面色微黄,嘴唇也有些干。
两人对视一眼,皆苦笑。回头看向舱内某间厢房,那人进去已有一个时辰,定是又去为司空宣输内力去了。这次司空宣虽受了伤,但得到这江湖人人敬重的无痕公子这般贴身细心照顾,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想起那日那幕,不由又都牵牵嘴角,却是半响这笑也未拉开。
南宫啸有点憋不住了,自从忻州乐家灭门后,后来的四大家一直相互护持,个中原因暂且不表。但若说起几家亲疏远近,又属他和司空宣更为亲厚些,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两家来往也一直密切,这一来二回的便很熟了。南宫啸知晓他此人,一副热心肠,心善真诚,对谁都好。所以,他虽有些瞧不起司空宣那些傻行为,却也觉得这人可爱的紧,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再者,关系好些,对他日后也是有些帮助的。但今日见这家伙诸种傻行为,原先玩笑玩笑也就罢了,但他既舍命相救,他便不得不往最坏的地方想。
“你说,司空这家伙不会真……”他顿了顿,“真喜欢上那谁了吧?”
萧铭放下茶盏,也是面有忧色,他原先已起了除去无痕之意,但思起司空宣,却开始犹豫起来。若是除了那人,以这几日他看到的,只怕到时会有不少麻烦,两人生疏其次,只怕将来失了北州一方的拥护。
“依我看,还是暂且留着他的命吧。”南宫啸知晓他的心思,说道。
萧铭思索须臾点头。
外面传来哄笑鼓掌声,两人对视一眼,步出了船舱。
乍见之下,都无奈地一笑。亏这个朔月想的起来。
粮食紧缺,他居然以他惊世江湖的武艺捕起鱼来。
那一掌拍下,用了三成功力,只见海水如柱喷起,待下落时,一旁围观的下人立刻兜网罩住。渔网里虾大鱼肥,翻腾蹦跳。这样几次后,竟得了满满五桶海味。
朔月转身,见萧铭南宫二人面色古怪地盯着自己,他揪起袖子闻了闻,对两人歉意地笑道:“六皇子有事?可否等在下先去沐浴,这味道委实太过腥气了。”
萧铭一笑,示意他快去洗澡。
待人走后,迎着海风,望着海面,他不由感慨:“上能名扬天下,下能撒网捕鱼。朔月风华,风华朔月,难怪啊!”
南宫啸淡笑,不置可否。
于是这一日,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众人都吃到了美味的海虾喝到了鲜美的鱼汤,裹腹之事一解决,力气精神都恢复了大半,吆喝着开船了。
无痕见着子衿给司空宣喂了鱼汤,点了他的睡穴,让子衿在一边守着,有事立刻通知他。一月来,第一次敲响了隔壁厢房的门。
窗纸上透着烛光,屋里的人还未睡,听到敲门声,放下手中把玩的棋子,开了门。
屋内的男子着一身白色中衣,身上随意地披着见外衫,见到他让到一边,关了门,无声地笑了。
“你知道我今日会来?”没有平日的讥讽逗闹,只是很平静的问话。
朔月眯了眯凤目,指着桌上的一盘散棋,一贯地勾唇弯笑,妖孽一般。“陪我下一盘吧。”
无痕却是看也未看,只问:“为何?”
朔月靠近他身后,熟悉的兰香,却是有些不熟悉的人。他笑,凑近他耳边,低低道:“你信么?”
没有回答,没有解释,只问他信或不信。
无痕转身,后退小半步,拉开些许距离,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目,等着他的回答。
朔月垂目,掩去目中瞬间的黯然,自嘲地勾唇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在他面前。
纸张很薄,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的那刻,两人似是都听到了崩山般的剧烈轰响。
无痕低头,弯身捡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就着燃着的烛台烧了,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衣袖相拂,擦出细微的声响,朔月闭眼,心下大叹,伸手就扯住了那人。
“无痕,你真要如此?”
他任由手臂被扯住,静静地道:“以后你的事我不会插手,只请我的事,你也别管。”
他这是要划清界限?
朔月轻哼,扣着他的手臂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