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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具下——五官分明而深邃。此刻剑眉微锁,菲薄的唇角不自觉上扬;平添了邪魅轻狂。
蓝暄子师从天霁老人,与真人是同门师兄弟。
真人见此不惊不喜,反而疑问:“那些患者与蓝府脱不了关系,你又来质问我为何火烧蓝府。那么,你可知蓝府地下室有个怎么样的地方?”
这话让蓝暄子不解。
见此,真人一甩手中的东西,蓝暄子急忙抬手接过。一摊开,原是真人从蓝府灵位前拿来的长明灯灯芯。
“这是……”蓝暄子一脸的惊恐,将那玩意在手中掂了掂,紧接着收回假装出来的惊恐,对着真人调笑道,“不过寻常的灯芯啊!”
要说蓝暄子的不靠谱、不正经,还真真是无人可敌了。
“这是!”突然蓝暄子盯着灯芯的眼神一变,“这是魔心!”
不错,这的确是魔心。
“师兄,你是说这出现在蓝府!”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蓝暄子瞬间瘫在座椅上,他似乎无法相信魔心竟会在蓝府的原因。
“魔心可以压制你身上的死气,可是对于寻常人却是没有好处。”真人话锋一转,略带宽慰,“你这么一闹,我倒是想到了——蓝府不惜借人皮面鼓、红布横梁来造个至凶极恶之地,看来是在为你守住这个东西。”
说着,真人把两座带出来的灵位交给了蓝暄子。
——蓝长天之灵位。
——邢氏之灵位。
蓝暄子讷讷的接过,顿时悲痛欲绝,一幕幕记忆更是浮现眼前。
蓝暄子,原名蓝缬。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富家公子哥。
唯一特殊的是——他,生来就带着记忆。
这并不稀奇,因为他并不是如常人那般走过忘川,喝下忘情水,再投入轮回圈。他是……来自无间——一个噩梦般的地狱。下五百遍油锅,受五百遍灼刑,才得以在手臂内侧烙上一颗前世今生痣,再等上个百余年,最后成为一颗冥灵果。等到冥灵树开花、结果;再等此生无孕的女子吃下,方可降世人间。
那日一生行善积德,却苦于无一儿半女的蓝氏夫妇来到了城西的仙人庙。蓝暄子一直认为他是幸运的——因为那一树的冥灵果,一个个为追寻前世挚爱而受尽刑法的痴心人中,独独的就挑中了他;也因为他一出生就遇上了云游四海的得道高人,才得以躲过难产,母子平安;还因为他要找的前世挚爱就生活在蓝府,两人从小指腹为婚,最后相恋相爱……
只是,如果能一直幸运下去……
——“缬儿你的一身死气,为师虽赠你黑阎玉压制,但时至今日,死气越演越烈,只怕日后你在人世间……诸多不便。”
蓝暄子在出生后,已然拜得道高人为师。如今做师父的这席话,也是迫于无奈,嘘吁长叹。
可是蓝暄子舍不得,这一走,更不知何时回来。他在无间受了多少苦,等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有个温暖的家,何况马上就会有他心心念念的妻……
——“畜生!竟生了这么一个魔物。你不走,你还留在这干什么,你想害死谁?我蓝长天一生为民,你想要我晚节不保你这个孽子!滚,给我滚。”
耳边是其父蓝长天的怒吼。
是的,他必须离开。
可他离开便不知何时再回来。
爱太苦,相守不易;情似火,分别不忍。遗憾一世苦一世,追寻一世累一世——若得三生缘:我愿化作板间石桥,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我愿化作一树绿茵,百年不倒,百年不腐。可我如何和你约定这第三世呢?
随即蓝府二老相继离世,蓝暄子这才蓦然惊醒,他如何还能留着?
——“这秦王倒是好几年没见了,如今他被调到洛阳城,这会儿凡是城里有头有脸的都在巴着他,初凝,这秦王对你倒是印象极好的,你说我该不该把你送过去当作见面礼呢。”
自此,萧君陌路,两地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宁宁的手臂内侧也有一颗小痣,是朱红色的!前生今世痣呦
☆、蓝府道友(14)
蓝暄子此刻是抱着蓝氏夫妇的灵牌,顾不得形象,一阵痛哭。
他回来洛阳这么久,却是心中有愧,住在外堂不敢进里屋,只想着父亲未曾原谅他这个魔物。却没想到他们竟是帮他什么都想好了!
他是从无间来到人世,身上的死气原先因为年岁小还可以压制,后来他只得跟着师父离开洛阳城。
如今这魔心,对于未除尽死气的他来说,真真是个好物舍。
“师兄,对不起。”如今是皆大欢喜了,蓝暄子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已经给真人惹上了大麻烦了。
蓝暄子接着说道:“那日朝堂之上……”
“我早知是你。”真人明显并不计较,谁叫他是师兄呢。
可是,他蓝暄子要道歉的不是这件事!
蓝暄子正准备好好解释下,头一抬,整个人激灵了一下,他急忙对着正门口出现的人指道:“妖孽!”
媚者,妖也。
站在门口的秦九,此时一副睡意朦胧、呆萌呆萌的样子。
要说到媚,真人可不觉得此刻的秦九哪里来的媚者妖也,反倒这迷糊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快步走到了秦九面前,完全的挡过蓝暄子投到秦九身上的视线,关心道:“还没醒,怎么不多睡会?”
秦九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呆呆的看着真人,这木木的样子,还真不像秦九了。
不过,这倒让真人回忆起以前那个小小的江书秦。
那时候这孩子,也是这样,一睡醒就满院子的找真人,找到后又光盯着人也不说话,一副呆萌呆萌的迷糊样。
“看来魔香吸多了,还没恢复过来。”真人抬手揉了揉秦九的脑勺。
这时,不言急喘喘的跑了进来。
“真人,你快去看看裴元小师父……”不言进院一看到真人和秦九的小互动,脚下急忙一退,那个我很煞风景,是么?
“还不出去。”真人的声音清清冷冷,也听不出情绪。
但不言立即点头连道“是”,急急跑回前堂去了。
这让真人眉头一挑,以不言的角度,他可能是看不见蓝暄子的存在……
“师兄!”蓝暄子也知道那话其实是对他说的话,可他必须得把心里的话说完,再出去帮裴元解咒,“这姑娘跟师兄渊源颇深,但长相处下去,却是有碍你修行。”
当初,蓝暄子见秦九找他卜卦,便是有意让她接近真人,希望能分散一些注意力,让真人没时间思考他的事情。本是以为真人道行极深,可如今看来,真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定神,此缘也就不见得是良缘了。
“道人自有主张。”真人现在没想其他,他不过是打算好将人自己养着、自己教导。
蓝暄子到底是知真人的性子,张了张嘴,也没再劝下去了。
倒是这时,不言又怯怯的跑了进来。
“真人,秦王府派了人来请您出诊。”这次倒是完整的说完了话。
不过,真人还是那句老话:“叉出去。”
不言正想解释来着,在真人身后的蓝暄子立马崩了出来,抓着不言,猛问道:“秦王府谁病了?这是要给谁请的大夫!”
“喝!”这冷不丁的,不言被他吓了一跳,而后答道,“……秦王妃。”
秦王妃。
初凝!
蓝暄子若是把这人忘记了,何至于每日里的易装守着个摊铺,好巧不巧的每每蹲点在秦王府附近的那条巷道呢?还曾被告扰民,要被抓去关到牢里去。
蓝暄子也不说什么,跟真人一告辞,就急惶惶的出去了。
“真人……”不言可没有裴元那么会说话,就像现在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劝得真人出诊。
谁知真人嘱咐道:“你先过去候着,道人拿了东西就来。”
“是。”这不言就屁颠屁颠的走往前堂了。
这厢发生的事不可谓不多,但秦九还是老副样子。
真人想了想,将秦九送回来客房,看着她躺下后,说道:“再睡睡。”
秦九倒也听话,可真人心里总觉得一丝不安,后待自己出了屋门、出了别院、再来到了秦王府派来的抬轿跟前。真人这才松下一口气,又压下那股微微的莫名的失落感,暗自失笑:他可能是还停留在过去照顾孩子的模式里,而她到底是长大了。
谁想:“夫君哥哥!”
真人闻声,立即收回迈出去的脚,猛然地转回身。
下一秒,怀中撞进了一具长大了的、软软的身子。
不可否认,其实真人就是喜欢秦九黏着他。
偏还要板下脸来,将秦九从自己怀里拖出来,而后让她好好地站着,装模作样的呵斥:“无行无止,最是要不得。”
可秦九根本还没有恢复过来,止粘着真人不让他走。她见真人要出门,她问道,“夫君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啊。”
——这是谁啊……!你听听她居然叫药王爷什么!
——夫君哥哥?我不活了,哪里有河!我要投河自尽来哀悼我终将逝去的初恋。
——这不是秦姑娘嘛!我可是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