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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不明白兔子和他俩兄弟有什么可以吵成这样,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嘛。让那个弟弟天天都在送了饭过来就站到最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去等,不到他这边人尽灯澜不会离开,让他看到都觉得不忍心了!
他……一直就这样看着他吗?
在他没有留意到的地方,就这样,用一种毫无戒备的脆弱,流露出满腔爱意的眼神,痴痴地看着他的方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突然间忆起,晚上自己刚刚吃过的盒饭里,虽然用的是简陋的快餐包装,可那里面分明是自己完全熟悉的味道……
那是弟弟在十岁起开始学会做菜后,被嘴馋的自己缠着去特地学做的糖醋排骨,每次两兄弟有闹意见不合的时候,弟弟就会用这个来促成兄弟俩的合解。
由于这个发现,胃里的东西翻腾起来,那闹腾的情绪一直泛到了心头。
宁靖关了灯,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情好好睡下,可是不过多久又忍不住爬起来去看窗下的弟弟。
他为什么还没走?要转风了……一会儿再走就来不及了……
宁靖简直想探头出去骂走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出神的小笨蛋,再三犹豫后,终于还是抓了一件风衣外套冲下了楼去—;—;他只是想告诉那个傻瓜今天会转风变冷而已喔!并没有跟他和解的打算……
“……”
看到了臭着脸出现的宁靖,宁致远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那眼前一亮的光彩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狂喜。
“你回家去啦!我才不要见到你!”
真的起风了,好冷!宁靖抖着肩膀,真不是知是被冷的还是被气的。
“你瘦了……”
仿佛没听到他驱逐的不善话语,宁致远首先关注到的是哥哥消减下来的脸庞—;—;果然一向在家里娇养惯了的哥哥不适应独居在外的环境。
“……”
他自己才瘦得更厉害!宁靖没好气地看着弟弟因为削瘦而显得分外大的眼睛,关心的话却说不出口。
“爸爸后天可以出院了,他一直想找你,可是他说你挂他电话……”
“……”
他才不要听,不想听,不敢听……生怕自己真的心软。
“哥,你明明知道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只要你肯听他解释,你一定会原谅他们的。”
看着少有沉默的哥哥,宁致远苦笑。
“……”
就是这样才不想听啊!如果听了,说不定就真的原谅他们,那自己的母亲呢?母亲的委屈向谁倾诉?宁靖愤然不平地想着,盘算着要出什么样的难题让弟弟以后知难而退,不要再来这里等他。
“你到底是生我的气,还是生爸妈的气?”
叹着气,宁致远开始询问那个闹脾气的哥哥问题的结症在哪。
“都一样,爸他辜负了我妈,而你居然是个同性恋,恶心死了!”
被催问急了,宁靖无法保持沉默,冲动中口不择言。
在脱口而出点明了弟弟对自己感情是不正常之后,难堪的沉默在两人间漫延。
“很恶心吗?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弟弟仿佛是喃喃自语般地重复着他的话,一脸凄然的笑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回家?”
默然了一晌,宁致远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在别人照顾下的哥哥过得好不好。
“除非你走!”
话说出了口,看到宁致远惨然一变的脸色,宁靖才惊觉自己说了很过分的话—;—;不过,这样应该可以让他死心离开了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里也是他的家,生长了十六年的家啊!况且又有他亲生父母在,他怎么舍得下?
不过……这样也好,出了这样的难题,他做不到的话,那多余的自己根本就不用回去了—;—;只是,为什么看到弟弟那过分苍白的脸色,会有一种不忍心的感觉呢?
“我知道了。”
淡淡的应了一声,宁致远强笑着站直了身子,很仔细地看了哥哥几眼,仿佛要要他的音容铭刻入心间。然后转头推上自己那部脚踏车,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路走去。
“……”
一时冲动下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宁靖咬着唇看弟弟无比孤单的背影,后悔的话却说不出口。
算了,让他以为自己恨他也好,决裂了后,那个天才的笨蛋弟弟就不会再对他说什么“我爱你”,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找他了吧。
自己和弟弟都是男的,说什么爱不爱的?只有让他死心了才是最好的吧。
这也算是他这个百无一用的哥哥为他做的一点事,毕竟弟弟现在还小呢,他可不想让天才弟弟日后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背地里骂他是变态。
看了看拿在自己手中,最后还是忘了让弟弟披上的风衣,宁靖干脆地往自己身上一披,可是却挡不住秋夜的料峭秋寒。
“好冷!”
在他钻进欧阳本已睡暖的被子时,朋友翻过身去嘟哝了句,避得他更远。
再也回不去了……
以前那个父慈母爱,兄弟亲密无间的家。即便那只是在隐瞒了无数事实才得到的假象,可是却是此刻的他深切怀念的美好时光。
这明明是自己选择的,可是为什么又会对自己冷了没人有上来帮他捂手暖脚而感到不适呢?
看着窗外在冷风中更显凄清的月色,宁靖尽可能地把自己蜷成一团,在睡不暖的被子里瑟然发抖。
☆ ☆ ☆ ☆ ☆
“靖,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多事,可是致远一直拜托,只好由我来跟你说了。(他说你现在大概肯听的话,只有我的了。)
伯父和夏伯母,他们的确有他们的苦衷。他们本来就是在南部一起成长的青梅竹马,家境相对好一些的伯父在中学毕业后,考上了北方的学校,而宁伯母虽然考上了,满心想与心上人一起就读同一家学校,可是她的家境却无法支付高额的学费,而且当时夏家母亲的病情也需要人照顾,不可能让她离乡北上。无可奈何下,夏伯母只好在家乡读了财务五专。然后尽早出社会打工。
虽然一南一北相隔得很远,可是他们依旧相爱着,每个月宁伯父都会从台北寄信,他在信中允诺,学成后一定回来找她,然后两个人一起建立起自己的小家……在这样靠两地鸿雁传书维持的恋情中,宁伯父一边打工挣生活费一边刻苦用功(虽然宁家在乡间算是大户,可是农家的经济与商业集中地的台北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只盼早日回乡去娶秀。但是意外就在宁伯父大二那一年假日打工中发生了。
伯父打工的那一家苏氏服装坊的千金苏婉仪疯狂地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大学生。不惜用计怀了他的孩子后才逼得当时百般不愿的苏父点头,无可奈何地承认了女儿死心塌地喜欢上的这个穷小子。宁伯父虽然不大情愿,但事已至此,又有了孩子牵累,只好接受苏小姐疯狂的爱情。大三时就休学娶了苏氏千金,帮岳父打理苏家分拨作苏小姐嫁妆的两片服装坊。
伯父已经在北方结婚的消息传回家乡后,夏伯母震惊极了。她知道伯父不会是那样负心薄信的人,可是去了多次信函却如石沉大海。她不相信对爱情与自己同样忠贞的宁伯父会背叛她的感情,还抱着两年后宁伯父大学毕业他会回乡信守诺言的希望。可是在宁伯父应该毕业那一年,应该回来的人仍是音信沓无。夏伯母这才迟疑地相信了两年前的那个传言,想自己亲自北上去找到宁伯父问个清楚。但是那时她母亲的病已经到了病入昏朦的地步了,完全无法自理,时刻需要人照顾,实在无法抽空北上。半年后,缠绵病榻多年的夏家母亲逝世,夏秀处理好了母亲的后事,这才一个人悄悄北上,重新询问当年宁父背叛她的不解之冤。
伯父看到风尘朴朴找上门来的旧日爱侣激动极了,他们避人耳目地私下接触后,知道了彼此的际遇,夏伯母虽然满心怨恨当年出于私心偷偷销毁他们鸿雁往来书信的苏小姐,但却不能不顾及伯父与她生下的孩子。
两人缠绵一夜,夏伯母怅然离去,并与宁伯父约好今生缘尽,来世继缘,今后不复相见。
可是没想到那一夜之后夏秀就有了孩子,她一个人顶着种种歧视与白眼把孩子生下来,并凭着她的坚忍聪明深在南部作起了小本经营,独力承担养育孩子的重任。
三年后,亚洲金融风暴席卷了整个东南亚地区。昔日辉煌一时的苏氏大厦如催枯拉拉朽般倒了下来,当年的服装业巨子也一病呜呼。夏伯母从报上看到这个消息后,知道一向书生意气的宁伯父不适合继承苏家的店坊,断然结束了自己在南部经营得有声有色的便利屋北上,毛遂自荐到了当时已经摇摇欲坠的苏家绣坊,在那段非比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