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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如此年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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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谈到了“武汉朋克”,并列举了一些音乐人的名字,其中就有先旗!这让安安始料不及,他没有想到,先旗和他的音乐真的那么纵横飘扬,真的那么深入人心! 
中国媒体的弊端,就是总喜欢将纯粹的某一事件与“政治”挂上钩,并且理所当然地给它找来一个“正确”的注脚。那个男主持人在提到先旗时,还提到了“捐款”,他称先旗是“将聋哑儿童从无声世界里解放出来的音乐英雄”。可安安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先旗和自己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如果和自己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先旗的对这个世界的爱。 
安安看见出租车司机在悄悄抹泪。原来,这个司机是一名下岗工人,他的儿子患有先天性聋哑症。恰好,他的儿子正是那笔捐款的受赠人之一,今年刚刚7岁,在聋哑学校读书。如今,他的儿子坐在课堂,捧着课本,可以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了,虽然听起来就像“唱歌”。 
司机说:“可我连那位恩人的面都没有见过!” 
现在,安安真正把先旗当成是“英雄”了。如果不是偶然遇到这名司机,他不会知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同样可以蕴育伟大。于是,他骄傲地对司机说:“他是我的朋友!他就在前面的那辆车里!” 
那名司机感叹良久,操起车载电台,转接设在总部的有线,他要通了楚天音乐台的直播室。就这样,一个父亲和一个聋哑儿童与一个音乐亡人的故事,通过电波,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在缓慢的车速中,安安回头,身后跟上来了几辆出租车。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出租车都跟了上来,它们自发地组成了一个绵长的车队,没有人指挥,没有人鸣笛,秩序井然地缓缓前行,而打头的,就是那辆黑色中巴。安安乘坐的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同样骄傲地对安安说:“出租车行业就像一个大家庭,的哥们非常团结。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朱美丽,去死吧(4)   
黑色中巴一直开进了武昌殡仪馆,从车内陆续走下了艾米和先旗的亲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学教授,艾米的父亲。公安消防部门在经过近10天的调查分析,认定那是一场因电路燃烧而引起的火灾事故后,前天才向死难者家属发出了通知。艾米的父亲没有责备有关部门的办事效率,他立即搭乘了北京至武汉的班机。他要在这里的殡仪馆为女儿举行一场特殊的婚礼,然后接女儿女婿回家。 
在悼念大厅,先旗和艾米的巨幅彩色照片高悬在正前方。先旗从背后拥抱艾米,脸颊紧贴着脸颊,两人幸福地微笑。他们的身后,是张家界“南天一柱”上的一棵千年松柏。这张照片,是2个月之前,Joe为他们拍摄的。在先旗和艾米的头顶,还悬挂了一条蓝底白字的横幅。上面写有“艺术人生,青春有爱”几个大字。蓝色,是艾米喜欢的颜色;白色,是先旗喜欢的颜色。 
在横幅和照片的下方,摆放着先旗和艾米共有的骨灰盒,一只用金丝楠木精心雕制而成的骨灰盒。这是果果花去1万6千多元,从殡仪馆品种众多的骨灰盒中挑选出来的。当她把一束红色的玫瑰和一把酱红色的吉他,交叉摆放在骨灰盒前方的那一刹那,她拚命地把自己的眼泪逼回了眼眶。她不想让人看出她有什么破绽,也不想让人知道她曾深爱过的两个人,将从今天起改变她的生活。她只想给他们一个小小的、长相守的空间,不再像自己一样灵魂无根。 
果果还在殡葬工密封骨灰盒之前,放进了一封粘牢封口的信件。收信人是先旗和艾米。没有人知道她在信里写了些什么,也许是浓浓的爱意,也许是迟到的追悔,也许是一个重复的玩笑。不管是什么,它们都将永远留在先旗和艾米的身边,倾诉和倾听。 
大厅内,没有低回的哀乐,始终回荡着《呼吸》的旋律。教授也没有眼泪,只有深沉的声音。他说:“本是两个互不相识的孩子,因为艺术走在了一起。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了。他们在天堂约会,在天堂相厮相守。” 
他哽咽着,快要说不下去了。于是,教授向人们施以躬礼。他说:“感谢相识和不相识的人,前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 
大厅外面,仍有一些人进入。安安朝前走动,他通过沉默的队伍前,回头发现了果果和曲宁。再回头,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安安的脸抽搐了一下,面部肌肉被一条看不见的蜈蚣蜇得辣辣的生疼。他放慢了脚步,并停顿了几秒。在这种场合,他是不适宜返身折转的。于是,安安硬着头皮走向前方,将一束红色的玫瑰轻轻地放在了骨灰盒的正面。 
安安退回来,他没有选择果果的身边,而是直接站在了曲宁身旁的位置。果果和曲宁并没有刻意的回避,也没有假意的招呼,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这让安安感到辱屈和愤慨,本来,他是不想闹事的,可那条看不见的蜈蚣,又在脸上作祟,把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感,快要蜇到心里去了。 
人们正神情肃穆地注视着前方。突然,曲宁感到腰间有一硬物,他侧身低头一看,安安的袖管里,露出了一把德国旅行刀的一截,它的尖端正好顶在曲宁的裤带上。 
他们的对话,是在各自斜视的眼神中进行的。 
“他妈的,今天你终于落在了老子的手中!” 
“那又怎样?如果你有种,就一刀捅了我!” 
“如果不是艾米和先旗看着,老子真想斩断你的裤带,割了你的鸡巴!” 
“切!你下手啊!” 
“婚礼”在放映一段录相中继续进行。这是艾米和先旗的生前片断,是Joe过去为他们录制,并赶在昨晚编辑而成的。大厅一侧,艾米和先旗从投影屏幕上走了过来,他们的音容笑貌,青春照人。登上师大的摇滚舞台,爬上张家界的山坡,给所有的人献花……先旗和艾米用了一种特殊的方式,正在答谢参加他们“婚礼”的所有的人。 
曲宁和安安斜视的眼神终于分开了。可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依然在暗中秘密进行。安安用力一顶,曲宁似乎听见了衣裤的开裂声,他伸手抓住了安安的刀子。 
安安再用力,曲宁再抓紧。 
越抓紧,越用力。 
一股鲜血顺着曲宁的手掌流了下来。有几滴血,溅在了安安的鞋面上。他们目不转睛。直至现在为此,没有人发现这场血腥的争斗,会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场合暗中上演。只有安安心里明白,这是当年湖南乡下的一头金钱豹与一只公牛的对峙,是意志和毅力的搏斗。事先,安安并没有想到,这个胆小如鼠的曲宁,会用一只白生生的手,钳住他这把双刃开口的刀子。这样一来,争斗的胜方,暂时还说不清楚是一头金钱豹,还是一只公牛! 
曲宁目视投影画面,侧身对果果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果果并没有听清,却被隔着一个曲宁身子的安安听清了。是3个字,一字一顿:“我爱你!” 
安安紧握刀把的手,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抖,却被曲宁强烈地感觉到了。他重重地一握锋利的刀刃,这是告诉安安:“你今天终于彻底地输给我了!” 
安安收回刀子,同样侧身对曲宁说了一句什么。曲宁和果果同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我可以放过你,但我决不会放弃果果!”   
朱美丽,去死吧(5)   
这时,艾米和先旗的“结婚”仪式刚好结束,人们唏嘘地渐渐散去。 
安安是留在悼念大厅的最后一个人,他目睹曲宁一手挽着果果,一手插在裤袋中,是两个人缓慢的背影。安安再回头,看了一眼艾米和先旗的照片,猛然举刀,朝自己的左臂扎了下去…… 
仪式结束后,艾米的父亲独自去了杨柳村。在一片废墟上,他踟蹰于鲜花和卡片的海洋之中。在教授到来之前,无数热爱音乐的人,包括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的聋哑学生,用无数的鲜花和卡片寄托了自己的无限哀思。他们给教授带来的震撼,是史无前例的。教授心想,他毕生的成就,都不及女儿和女婿的成就。女儿和女婿的成就,就是爱和被爱!后来,教授又去了武汉聋哑儿童学校。在那里,他抚摸了每一个孩子的笑脸。离开武汉之前,教授决定向聋哑学校捐赠20万元人民币,以作为特殊教育的奖学基金,那是他终其一生的积蓄,为女儿准备的嫁妆,现在她和先旗都用不着了。 
校长兴奋地说:“我们将用教授的大名为奖学金命名,以勉励这些孩子克服身体和心理的缺陷,将来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材。” 
教授摇了摇头。 
校长有点失望。他不仅仅要盯着这实实在在的20万块钱,还要盯着比钱更有价值的名人效应。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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