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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外婆一向很疼我的,我不去恐怕不合适,再说我怎么能够安心呆在家里呢?
是啊,爹说,不去看来真的不合适。那就多带几个人吧。
我和娘要上路的时候,爹赶出来,摸摸我粗壮的两条辫子说:爹等着你们回家。
我冲着爹笑笑说:爹你放心吧。
我们一行九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我们一路走去,路上很少有行人。
我说:娘,怎么路上怪怪的,让人害怕。
娘说:有什么可怕的,咱们这么多人。
随行的人也说:是啊,有什么可怕的。
正午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小镇,那里只有一家茶馆,捎带着卖锅盔,其余的店铺全都关着门。
我们喝了茶,随行的人买了几个锅盔就又起身赶路。
临走时,茶馆的老板撵出来跟娘说:如果路还远的话就到店里休息。
娘说:不远,天黑前就到了。
老板说:可不敢等到天黑啊。
娘说:知道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开始大踏步地前进。四个抬轿的轿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前奔。
娘说:眨眼就到了。
这时候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
我说:娘,没什么事吧?
娘说:咱不惹别人,走咱的。
又是一阵马蹄声。
这时听见“啪啪”两声枪响,轿子边的两个人应声倒下。
娘说:不好,快跑!
又是两声枪响,前面抬轿的两个轿夫应声倒下,我和娘被重重地摔在地下。
其余的人见状撒腿就跑。
哪里逃得脱?
成群的马队将我们团团围住,几声枪响之后三个人应声倒地。
一群马在我们的轿子前盘旋了许久。
挑起帘子来看看。我们听见外面有人命令道。
有人挑起了帘子。
我和娘瑟瑟地出现在那帮人的面前。
他们哈哈大笑。
先把那个老的拉出来,让弟兄们过过瘾。
几个人撕扯着将娘驾起来扔在路边。
娘被脱光了衣服。
我拼了命地去救娘。
有人狠狠地抽了我一马鞭。
而他却也被狠狠地抽了一下。
妈的,不想活了,怎么打她?
是,头儿,我错了。
多俊的模样啊,是城里的洋学生吧?哈哈哈哈,给我看着她。
两个人过来一起压住了我。
在我的面前,在光天化日之下,娘被四个土匪活活地强暴!
天不应。
地不灵。
土匪头子将马鞭一甩,他的马箭一样地窜出去几十米远以外,然后他将缰绳一勒又折了回来,迅速地窜到我的面前。土匪头子手一伸将我拎上马背,朝树林里奔去。
娘忘记了一切,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地追赶。
土匪头子手一扬,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娘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四章
金月儿子的啼哭声依旧没有停止。
我因为想娘眼泪流得太多,眼睛红红的、肿肿的像是桃子。
金月说:明天把我的首饰都当了吧,给儿子买盘尼西林。
她的丈夫无言地点了点头。
你的手艺都靠他传下去了。金月看着怀里不停啼哭的孩子说。
砸锅卖铁也要给孩子把病治好。他的丈夫也说。
你去请护士过来看看,这娃哭得人心里直发毛。
丈夫顺从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护士和金月的丈夫一起走了进来。
护士揭开孩子的衣服往屁股上打了一针。又过了一会儿,孩子睡着了。
金月也实在是困了,她把孩子放在床上倒在孩子的身边睡着了。
然而我却无论如何不能入眠。
我想娘。
看见娘死了,我疯了一样地在马背上折腾希望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死,或者被马踏死。
然而我失败了。
我就像一只小羊被狼紧紧地叼住,不能动一下。
跑到树林的深处,我被提了下来。
土匪头子看着我,嘴里流下了口水。
他的脸丑陋极了,像是神话里的魔鬼,甚至比魔鬼还要凶恶。
他笑着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耳光。
他笑了。说他就喜欢吃这种鲜鲜嫩嫩的红辣椒。
我见状吓得转身就逃。
没跑三步,我的辫子便被他揪住了。他从怀里掏出枪举到我的眼前说:别想跑了,只要我一动扳机你的小命就玩完了。跟着我好了,我有的是人马,吃香的,喝辣的,饿不着你的。 我还有的是力气,会让你享受一个男人所有的快乐。
这样说时,他从裆里掏出了他的家伙说:怎么样够可以吧?
我一脚踢上去想踢掉他的孽根,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脚。
跟我玩这个,你还嫩了点。他说。
我被他扑倒了。
他扯掉了我的衣服。
我拼命地挣扎。
他没有得手。
妈的。他骂了一句之后又把我提起来,扯到马跟前,从马鞍的布袋里找出一根绳子,然后把我拖到树跟前。
我被绑上了。两只手两只脚被绑在了四棵树上。
我被剥得片甲不留。
老天!
娘,为什么要生下我?
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戳进了我的体内。
一用力,鲜血直流。
我昏了过去……
“哇”金月的孩子又哭了。
金月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
我的心猛地一抽,我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浑身吓出了冷汗。
我用手摸摸我的脸,我已是满脸的泪水。
被金月孩子一吓,我的女儿也吓得哭了,接着赛春的儿子,桂珠的儿子也都哭了起来。
整个病房里哭声一片。
第五章
赛春还是坚持不喝稀饭,不喝汤。
小雨端着饭碗立在她的床头。
她只顾对着镜子给自己嘴上抹口红。抹毕,她一面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面对我说话。她说:璐梅姐,生完孩子的人虚虚的、白白的,略显有些胖其实还是满漂亮的嘛。
我连瞅都没瞅她一眼就说了声:是的。
小雨在床头立久了便放下饭碗抱起孩子。她说:孩子其实挺乖的,只是脐带绕着他的脖子太久了,他才被勒成这样,如果再不吃奶他会很可怜的。
有什么可怜的,他爸不是有钱吗?开着那么大的钱庄有的是银元,不会从法国给他买奶粉吗?赛春说。
可你毕竟是他的妈呀。小雨说。
谁说我是他妈?你去跟你们马大老板说去,如果承认我是他妈,我一定喝汤,好好吃饭。
这个我做不了主。小雨说。
是呀,那你就别来劝我。
赛春说完这话后又起身来到我的床边,一边扭着腰活动着一边不住地跟我说话。她说她以前的身段好极了,所有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好看。她是赛园春的头牌姑娘。那个时候啊,请她吃饭、看戏、包她的人排长队呢。
我没有言语。
听见孩子哭了,同时又见我不言语,赛春只好折回她的床边,对着小雨说:你还不赶紧去和马老板商量?
小雨转身出了病房,把孩子的哭声甩在了身后。
赛春却急了,孩子哭得她没办法。
她紧跑几步跑出屋外大声叫医生。
医生进来对孩子做了处理,并告诉她孩子需要吃东西,建议她给孩子喂奶,同时告诉她孩子还在发烧,请她细心呵护。
赛春撅着嘴坐在床上。
桂珠说:赛春,你还是给孩子吃奶吧,看孩子多可怜。
赛春说:我们当时没定这一条。
我很奇怪便问她缘由。
她说马老板包她的时候只是说喜欢她,说如果她能给他生个女儿给她一千大洋,如果能生个儿子给她两千大洋,但是有一点她必须保证那就是她以后永远不能认这个孩子。
我说:为什么。
她说:马老板是绝对不会让他的后代知道他的娘是个窑姐。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走?
她说:当初说好了我必须交给马老板一个健康的孩子才能拿到钱,现在我什么都没得到一走了之,岂不是让马老板拣了个大便宜?
我无语。
小雨又回来了。
她说:马老板说了,只要你给孩子喂奶他可以再加一百大洋,但让孩子认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赛春说:一百大洋太少,我要五百大洋。
小雨说:那我回去再给老爷说说。
璐梅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要五百大洋?如果我的身段被破坏了,没有本钱我是不是还要吃饭?赛春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候,金月的丈夫跑了回来,满头大汗的样子说给孩子把药买回来了。
金月赶紧说让大夫给孩子打针。
就在大夫给孩子注射盘尼西林的时候,我看见金月和丈夫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但是这笑容仅仅停留了几秒钟。
明天怎么办?丈夫问。
你看有啥能当的都当了吧。金月说。
最值钱的就是那些工具了。
那可不能当,我们还指望着它加工首饰挣钱呢,我们还要将手艺留给孩子呢。金月说。
唉,只可惜那两个丫头不是男孩。金月的丈夫叹道。
快别说了,只要把孩子的病瞧好,有个苗苗不愁长,你还怕啥?金月说。
第六至十六章
第六章
我很羡慕金月。她虽然穷,孩子虽然有病但是她丈夫却始终在她的左右陪伴着,只就这一点,就够让人流一阵子泪的。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