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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跟你说啊,过年前我可能会搬家。”
“搬家?”我心头微微一震,“搬哪儿?”
“织坊街。”
“织坊街?在什么地方啊?”
“黄兴路边上一条街。”
“哦,是吗?”我微微一笑,心头却涌起一丝淡淡的惆怅。
“是啊,”她冲我嫣然一笑道,“换了电话号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嗯,好啊。”
她记得要告诉我换过的电话号码,看来我在她心中的分量至少比以前要重上几分了。
也许,我的“渐进式”策略是可以成功的?
无聊而悠长的寒假总算是过去了!
然而开学伊始,那带着一缕淡淡的苦涩的甜蜜的相思兀自在我脑海当中萦绕,我却得知我为对张琳心的神魂颠倒而付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惨重的代价——那曾经以为状态不错的商法竟栽在了那十分宝贵的三分上;而与此同时,那曾经被我以为无法过关的邓小平理论考试却偏偏以惊人的83分顺利通过……
看着成绩表上那以“商法”为横坐标、“谭攸”为纵坐标的方格当中歪歪扭扭填着的“57”,我不由得无奈的长吐了一口气。
整整一个星期,我都为我的“人财两空”而感觉十分的不快。
南方的春季,天老是晴不起来。淅淅沥沥的春雨一日连绵着一日,仿佛上帝要把整个世界浇透才甘心一般。
寝室内九个人,两个出去陪女朋友了,一个去“飞天舞”餐馆与院学生会主席、院团委书记和院党委书记人等一道“体验社会”了,两个出去会朋友了,三个去教室自习了……
只剩下我这么一个百无聊赖的自封的“公子哥”躺在床上发愣。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张琳心。
我淡淡一笑,轻轻的批了批自己的脸颊。
我不知道这样下去究竟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究竟是真感情、还是因我脑海中早已接受的所谓“戒缘”的暗示、抑或因6月23日那个毫无预兆的“夏梦”而起?
然而,事到如今,这一切都已不重要。毫无疑义,我已彻彻底底的喜欢上了她。
一想起那个梦,我的心头不由得蓦然一颤!
黄兴路……
做梦之时,我只知道她家住在仰天湖,既不知她家即将搬迁,也不知即便搬迁的话会搬到何处。然而,如今她家竟的确搬到了“黄兴路”旁的织坊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梦的“预见性”吗?
“典型的自作多情!”我淡淡一笑,再次轻轻的批了批自己的面颊,自言自语道。
这一天是2000年的4月26日。
猛然间,我蓦的想起五一节已近在咫尺,整整七天的长假,若是没有丝毫行动的话,我如何能原谅自己!
抉择既然已经作出,时不我待,明日便该开始付诸实施。
第二日是只排了两节课的可爱的周四,下课之后,我毫不留情的撇开时慰、许向前人等,抬眼扫见张琳心的方位,便“义无返顾”的缀到了她身后。数个“起落”之后,身轻如燕的本公子便顺理成章的赶上了她。
“Hi!”
“Hi!”她微一转头,冲我淡淡一笑,开口回应道。
“五一节有什么安排么?”
“噢——”她樱唇微微一撇道,“去杭州。”
“一个人?”
“噢,不是,跟同学去啊。”
“是么……”我微感失望,正在思忖该寻出怎样的言辞来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尴尬,不料她蓦然眼睛一亮,转向内木兰路道旁一个男生,满脸堆笑的攀谈起来。
霎时间,我不由得微微一怔,心头猛然涌起一丝古怪的感受;接下来,脚步便仿佛已不由我自主般的加快了许多……
本想一脚把寝室门踢开的,然而考虑到本公子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光辉形象,我还是把那已抬起一半的腿收了回来。
床上东倒西歪的散着几个闲人,许向前盘膝坐在床上看武侠小说,“风姐姐”则半歪在被子上翻着一本贝卡利亚的《论犯罪与刑罚》。
“哎,回来啦。”许向前抬眼瞧见我,随口招呼了一句。
“哎呀,攸哥,干吗跑那么快呀?”鲁英杰夹着一本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一边行色匆匆的赶进门来,一边老大不怀好意的问道。
他身后兀自跟着最近一段时间行踪飘忽不定的时慰。
“怎么回事啊?”“风姐姐”听出鲁英杰的语调仿佛有些异样,不由得从被子上直起身,诧异的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时慰斜瞟了我一眼,“你问他自己,跟他‘琳妹妹’说话的那个男生是谁呀?”
如此一来,寝室里的人便都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怪不得……”“风姐姐”扇了扇手中的书本,恍然大悟般的“娇笑”道。
“攸哥啊,没事吧?”鲁英杰拍了拍我的肩,打趣般的说道。
“攸哥是大人有大量,”浑身油肉的柳浪从枕上斜起身子道,“要不然,早就喊小弟去砍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了!”
“别听他们胡说。”我淡淡一笑道,“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
说着话,我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长柄木梳,“顾镜自怜”般毫无意义的理了理头发。梳完头,我坐在桌旁,随手将那木梳往桌沿上一磕——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啪”的一声闷响之后,那把可怜的木梳竟老大无辜的给我“腰斩”作了两截……
“你看看你看看!还说没事!”时慰一边拿手指指点点,一边大不怀好意的笑道。
“攸哥啊……”鲁英杰拍了拍我的肩,在我身后意味深长的长叹了一声。
于是接下来寝室内便响起了一片声的“唉”……
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只得苦笑一声,轻轻的摇了摇头,将那木梳可怜的两截“尸身”拢到一处,“收殓”到抽屉内,心中兀自默祷道:
“唉!罪过!”
既然情势已“糜烂”至此,我也便取消了尚在构思当中而未成形的五一节出游计划。在家中窝至5月5日,便开始拨张琳心家的电话。然而拨了整两日,传入我耳鼓的不是她令堂大人用“德语”说出的“张琳心不在”,便是响过五七声后都无人接听的盲音。
也不知在暗地里骂了多少句“shit”,好容易才熬过那“相思成灾”的七天假期,我收拾好衣物和书本,向双亲道过别,打算动身回学校。
关上家门,幽幽的长吐一口气,缓缓走下楼;抬头看看天穹,月色已给一层淡淡的薄云笼住……
我浅浅笑了笑,左手下意识的往腰间轻轻一探。
“Shit!”这几日已给我背得滚瓜烂熟的英语单词再一次蹿到我口中打了个转身——探到一没有带钥匙、二没有带钱包,我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一句,复又转身上了楼。
两声敲门之后,开门的是老妈,抬眼朝屋内一张,却见老爸正拿着电话听筒,一边瞧着我,一边朝电话那头喊道:
“……哎哎哎!等等,他来了!”
可以想见,他“哎”前边的话定然是“谭攸啊?他刚走啊……”
“我的电话吗?”虽然我努力只让我不动声色的从口中淡淡的吐出这丝毫不足为奇的五个字,可那难以抑制的澎湃的心潮却催动我的双足几乎是“闯”进了家门。
“喂?”
“喂?谭攸啊。”
我的心险些没因那足以让我神魂颠倒的嗓音而从喉间蹦将出来。
“是……”
“你找我吧?有什么事么?”显然大概是由于她的令堂大人向她通报了我这么一个连call了她两日的神秘的男生,她才想到或许是我这个无聊至极的“潭忧公子”。
“啊……”委实无事的我也委实编不出谎来,“杭州……好玩吗?”
“还可以吧,就是天气有点热,人太多了。”
“过节嘛,是这样的……”
……
随意寒暄过几句,我放下听筒,瘟头瘟脑的回到了学校。
也许这也是“缘分”?是那神秘的青丝拴着的戒指赐予我与张琳心的缘分?
然而,也许我和她之间是“有缘无分”?
谁都不知道将来发生的一切……
第六章
确实谁都不知道将来发生的一切。
就在浑浑噩噩了半个月之后,她竟又鬼使神差般的找上了我。
那日夜间,我正不知所以的捧着一本《白发魔女传》打发时间,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将我从刀光剑影的明末拽回了现代。
由于寝室内只有本公子一人独守空房,因此,这个重任也便理所当然的落到了我的肩上。
懒洋洋的撇下卓一航、练霓裳等诸色人众,一步步捱到电话机前,摘下听筒,强打起半睡半醒般的精神,挤出一句套话道:
“喂,你好,找哪位?”
然而接下来传入我耳鼓的嗓音立刻便让我那适才还半睡半醒的精神醒了七分之五。
“你好,请问谭攸在吗?”
张琳心的声音——而且是找我的——而且被我接到了!
“我就是啊!”
“哦,谭攸啊,我是张琳心啊。”
“哎,你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