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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地点,这约会竟然就像预期中的一样哗然来临了。
它是一场哗变,是一场让方姨等待了许多年的哗变,也许从方姨走出精神病院的那一时刻,那个时刻几天以后经常被方姨刻骨铭心地描绘着:一个阴雨绵绵的秋季,树叶几乎凋零了,冬日快降临。方姨终于以付不清治疗费、住院费为理由出院了。之前,她的一切费用都是科长为她预付的,直到那预付的金额虚空,意味着他们已经解脱了一切婚姻关系,科长用不着为她交补另一笔费用了。科长也不再出现在疯人院了,所以,她获得了走出疯人院的机会。干枯的树枝桠在走出精神病院的山坡上迎风舞动着,迎风舞动着利爪已经抓破了她的心灵。从那时开始,她就发誓说总有一天要颠倒这种现实,总有一天她也让科长尝尝痛不欲生的现实。此刻,她用一次记录下了时间地点的交汇处,这是一场哗变的开始。
这一切都要由李水珠单独去应变。她是这场哗变的主角。现在,让我们用医生的听诊器触摸她心跳和体温吧,那只听诊器已经伸及到了她的心脏周围,她心跳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一些,很显然,她已经溶入了方姨的故事之中,在与三个男人的婚姻之中,留下阴影最多、最让方姨仇恨的显然是这件事情。
男人,他出现了,他比李水水珠当然出现得快一些,其实,她们早已经等候在约会的地点外的邮电所门口。方姨看着对面的茶馆,看着经过的每个人,方姨说:“他正在谢顶,只要看见谢顶的男人出现,那肯定就是他了。”于是,她们等候着,多年以来,与这个男人的故事就像癌细胞一样在方姨的身体中生长着,为了那记忆的耻辱和痛苦,进攻的时间已经到来了。在这里,她们又一次双双屏住了呼吸,而替身就要出场了,因为猎物已经到了。
《女逃犯》第十六章(2)
谢顶的男人戴着墨镜,这正是他掩饰自己身份的手法之一,他左右看了一下,仿佛旧时代的特务,然后,他进了约定的茶馆。于是,李水珠穿过了马路,到时候了,时间到了。李水珠已经来到了茶馆,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望了她一眼,问她是不是叫李水珠,她点了点头。为了始终携带一种身份,一个名字,方姨在之前又为她准备好了一个假身份证。
这是她第二次使用假身份证,她不知道方姨是从哪里弄来的。总之,这些证件对方姨来说来得太容易了。比如,上次的身份证件就像方姨所说的那样,留给第一个男人。要让这个男人去查询,去感受被骗局所戏弄的痛苦感受。这就是方姨的目的,所以,应该把身份证留给这个男人,这也许是李水珠留给这个男人的惟一的东西。
方姨所有的假的东西都可以到地下活动场所去弄,这世界存在着善恶,也存在着真假……总而言之,你在这个世界上所需的任何一种东西,世界都会满足你,方姨笑了,递给她身份证,她依然叫李水珠,除此之外,身份证上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又一次改变了。现在,她端庄地来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男人审视着她,仿佛在审视着递在他手中的一系列工作计划和文件。男人突然问她说:“你为什么要登征婚广告,你如此年轻?”她的年轻确实把男人罩住了,因为方姨刊登征婚广告时并没有登她的年龄。她当然年轻,她即使被生命强劲有力的阴郁笼罩着,可她依然还年轻。她年轻的头颈摆动着,方姨又一次施居她的美学原则,为她包装了一番:当然是为了使其年轻的身体诱人,更具曲线,更神秘。这三方面很重要,对任何男人来说,这三者都是弹药。它如果掷向一个男人,必定会爆炸。对方姨来说,她太想看到这种爆炸的效果了。
男人说你如此地年轻,我该说什么呢?她的目光柔情似水的转动着,她的年轻更进一步地强调她想寻找一个成熟的男人结婚。男人有些松弛了。因为刚见到她时,她不仅年轻而且还漂亮,男人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交往吧,男人要了如螺纹般的茶杯以后,就开始与她进一步地交往着,男人已经听出她的省外口音,她说,跟随父母经常迁徒,她的口音也不准确,男人给也留下的整个印象在一个多小时内结束了,男人说他还有事,下次约会他会尽可能地将时间延长一些。男人先走了,然后才是她离开,男人没留下电话,男人说:“还是我给你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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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听完了第一次约会的情况之后,感慨地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依然虚伪着,改不了的本性。”这本性——已经伸出它的瓜子,第二次约会地点在一个星期后降临了。方姨现在没有替代她去听电话,方姨说:“他是一个虚伪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狡猾的男人,从今以后,你用你的声音跟他单独联系。”约会地点不再是茶馆,而是他的居所,这是方姨意料到的。方姨回忆说:“当他把我引向居所的时候,他抛给了我诱饵,我被衔在嘴里,对此,他很高兴,而那时候,他喜欢在他居所磨碎一个女人的意志,而当这个女人投入他的怀抱时,他会想法折磨这个女人,我听说,他后来与女建筑设计师结婚并不幸福,他以女建筑设计师不会生孩子为由,不停地折磨着她,为抵御折磨,女设计师驱车出走。她就是在那一次午夜的出走中出了车祸,他们的婚姻简直是一场霍乱,以女设计师的死结束了婚姻。我听说,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跟女性见面,确实是想一个健康的女人结婚、生育,他太想要一个孩子了。这也许是一种惩罚,所以,你要作好为他怀孕的准备。”
怀孕。这是一个女性的必经之路,然而,它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开始着李水珠的旅程。在他的居所,他拉上了窗帘,他现在开始抛出了他的诱饵,他把自己的特殊身份告诉了她,他省略了第一次婚姻,对第二次婚姻的讲述也很简洁。简言之,他在认真地寻找配偶,认真地约会,于是——他的谢顶头皮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肩膀,他说他还没有更多的时间谈恋爱,他有很多会议,很多的日程都会被程序所填满,因而他希望她能够理解他。他的老母亲在乡下,那个80多岁的老人总是希望看到她的孙子才可能了却最后的心愿。所以,为了他母亲,他想得到一个孩子,所以,他想尽快地与一个女人结婚。
他把手放在她的腰部,搂了搂她说:“你很健康,你很年轻,你怀上我的孩子是简单的事情,如果你能怀上我们的孩子,我们就去办结婚证书。”这赤裸的宣言让李水珠感到害怕和厌恶,她故作端庄地维护着自己的身体,这一次他并没有想占有她身体的念头。然后是汇报,她一回到旅馆,方姨就让她坐下,方姨为她的归来准备了橙子水,准备了她喜欢吃的橄榄和栗子。事情很复杂,方姨盯住她的腹部低声问道:“如果真让你怀孩子,你害怕吗?看来,这个男人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了,他想让你怀孕,这当然简单。”方姨抚摸着她的肩膀温存在说:“我们就怀孕吧,然后堕胎。”李水珠被这种场景,这个声音威慑住了,她的粉红色的舌尖纠缠着,说实话,她对这个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几乎是根本就没有兴趣。
他是交通局的副局长,然而,根本就看不到他的什么权利在延伸,因为他把私生活与权利之间的事情划分得很清楚,他根本不带她到办公室,也从不告诉她上班的地点。他惟一让她降临的世界,就是他的居所,他的居所在商品房开发区,那是一套不小也不大的新居室,他显得很谨慎的神态看上去很滑稽,他对李水珠说:“我们之间都了解不深,女人像大海一样浩瀚无边,所以,我想了解你,你知道,男人了解一个女人的程序在哪里?”他贴上来说:“这就程序的开始。”然后,他掏出一条珍珠项链说:“让我为你戴上吧,女人都喜欢项链。”她微微地扬起头来,她想起了老板,那个房产商人。他是一个有品位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从科长到副局长,他管理着交通,很少有人知道,在他妻子遇车祸之后,他耐不住寂寞,已经开始为女人戴上项链,当他问她在何处工作时,她便按照方姨说的在一家美容店打工。他愣了一下说道:“像你这样的有品性的女性,怎么可能在美容厅打工呢。”她想起了方姨,多年以前,方姨认识他时候在维持着一家美容店。他并不喜欢她的职业,这是重大的原因,他喜欢那个建筑设计师,觉得那是一种优雅的职业病。所以,他曾讥讽过方姨:“你算什么,你怀上了孩子,难道也是我的错吗?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