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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澜也忍不住笑意,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那个兵说:我们长期驻扎在龙编,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他见我没反应,只是看看他不吭气,继续道:我们都知道毕炜大人不近女色,从不接近什么漂亮女子,咱们上下都是十分佩服和敬重这点的!不过有些人就在后面胡说八道,说毕大人是天阉,不能和女子交合!”岳铭说完话,赶紧把头低下,邓澜也把头低下。
“你想死啊,敢乱说这种话?”邓澜急急的道,“你小子好色,你以为统制大人也和你一样吗?统制去年那次嫁妹子,新郎是士燮小兄弟士武,那时你我当时都在朱崖实习,听说后来士家还送了两个美姬给统制大人,大人收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真是不行的话,还会这么干?”
“那次阿零姑娘的出嫁是政治婚姻啊,不过后来,大人是真的收下了那两个女子。但是,大人为什么一直没有娶正妻?我敢保证那些说媒的人一直从南海番禺排到交趾龙编。大人要是娶一个豪门家族的正妻,对事业的促进是很大的。”
“糊涂,大人物的事情,我们说什么说。”邓澜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扯太多。毕炜多年以来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爱情观念和对女友的忠贞,只是时间可以淡忘一切,来到汉末第九年,他终于收下那两个侍女,对于现在地位的他来说,这十分容易和正常,也是时间治疗作用的正常结果。但是,他毕竟在心里留下了空缺的位子给另一时空的女孩,并在深夜醒来,喃喃的念着女孩的名字。没想到就有人这样,无聊的,无知的,可笑的胡乱猜想。
“恩,那么,说一下你在思考些什么好不好?”
“士兵在问我,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我们作为越族人,为什么而战?为了那个在洛阳看不见的皇帝吗?还是为了那些交州的贪官污吏?”邓澜想了一下,终于还是提出自己的问题,因为他不想当营里的其他人,问到这个问题时,又再一次靠糊弄过关。
岳铭脱下高筒军帽,笑了笑,道:“如果是别人,我会告诉他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无须问为什么,我们只须问怎么做。军人的职责,不允许你去问原因。但是是你问,我会回答我自己的答案,我们并不是为某人而战,我们是在为新的事业,新的理想而战。”
“你是说琼海?你把那些机械,那些工业,当成是一种崭新的力量?”
“不错,当年我们问什么移民琼海,为什么参军,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因为那些砍刀。”
“我俩都在一个村子里长大,那个九真郡无功县的小村庄,在大山里,那年我们十七岁,大力一只山猪,挑去县城卖。在市场的门口,我们第一次看见那些狗腿状的砍刀,锋利的砍刀。而且那些刀是几十把一个样子,最好的铁匠也做不到这一点。后来我们知道那些刀是工厂制出来的,叫做科克瑞砍刀,当时呢?我们只有震撼。我们一心想见到制造这些砍刀的人。”
“于是我们那夜失眠了,第二天我们就赶到海边,搭上商船飘洋过海来到朱崖。到了朱崖,虽然当时朱崖还是很荒凉的地方,统制大人刚刚统一朱崖,但是那种新的精神,那绝不同于任何大官的精神,令人敬仰。后来我们还目睹很多奇迹的诞生,山般巨大的大船下水,成炉的钢铁被炼出来,矿山几十里的木质轨道和上面的马车。但是那都抵不上那些砍刀对我的震撼。”
“知道!那些锋利的库克瑞砍刀!”邓澜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激动起来,他没有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只听岳铭道:“对!后来我觉得,朱崖的力量来源崭新的,来自那些工业,商业和农业。交州官府这些年对越人的重税减轻了,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们那点可怜的血汗钱,而是朱崖要求培养民间元气,少征多予,那些人是琼海的合伙人,他们自然要听财神的话。琼海就是新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但会影响交州,影响越人,将来必定影响天下十三州,影响整个大地。”
“对!你说得对。我们要以手中剑,为这力量开创未来。”邓澜突然高吼了一声。岳铭用力地拍打着邓澜的肩膀,他的欣慰地望着邓澜道:“思想上的问题,要找人倾诉,我们不能憋在心里,有问题一定要找政工谈心!还要把问题对下级讲清楚。”
邓澜点了点头说:“是,我马上向下面部队讲清楚!”他激动向自己的部队奔去。
岳铭在邓澜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苦笑了起来,这个问题自己也想过,但那位同样是越族人的政工轻而易举地安抚了自己,那些军政部政治科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但是,自己认为的,真的就是对的吗?
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迅速投身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中去,将那些勇敢的却缺乏军纪的越族同胞训练好。因为作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何况政工已经讲得很清楚,他是心服口服。
于是只用了十五天时间,这些越族士兵就散发出强烈的战斗精神,看来军心可用。这些士兵给前来视察的汉军和朱崖军官留下极深的印象,他们已经换装,朱崖制式的黑色夏季军常服,坚韧的藤甲,因为这些勇敢的士兵拒绝装备铁甲,因为铁甲降低了他们的机动性。两个营的士兵打着草鞋,身上的长蛇纹身黑中透亮。
“你们的任务是,猎杀战象。在十天时间内消灭象林五百只战象,你们都是越族最英勇的战士,有没有信心?”长官在誓师大会上大声询问。
先是沉默,再是两个营的人一起怒吼:“有。”
第五十章 应将性命逐轻车
汉军大队在工兵辛苦开辟的道路上急速前行,手中高擎诸色旗帜的旗手们走在最前边,那些为数不多的骑兵纵马越过长长的步兵纵队,矫健的身影在高大的热带灌木丛间一闪即逝,马蹄铁踏在石头上蹦出一丝丝火星。稍作远处,重装步兵们纷纷把盾牌挂在装满战利品的牛拉武钢车两厢,空着双手徒步行军;身着轻甲的弓手们紧随其后,腰间悬着箭壶,手端强弩和大弓。另外一支越族轻步兵部队,以中队为单位被远远的派遣出去,在两侧的山头上警惕着任何可能存在的伏兵。
一万汉军如同不可阻挡的铁流,正源源不断的沿着海岸南下,军旗指向南方。自金兰湾出发来九天了,披荆斩棘,开路架桥。已经深入敌境三百里,却未见象林一兵一卒。这些士兵不用如同先前的南下汉军担心物资缺乏,因为海上的舰队装满了各种军资,从铠甲箭支到大米蔬菜,海军的舢板每七天提供一次物资。这么些年来,交州的汉军也多了一些变化,他们也学着以十二人的什作为基本编制,强调诸兵种的协同配合。实际那些各大家族的部曲,很多都是从朱崖军校龙编分校速成班毕业。自建宁二年起,这些部队就以私兵的身份参加每年一度的联盟联合演习。现在这支部队里,就有两个营的朱崖越军,而且军中副帅,正是朱崖主将诸婴。 北线的进攻这些天来进展顺利,但现在汉军军官心中却充满疑惑,自金兰湾至故象林县治所一带多为高地地形,易守难攻,而汉军最有可能沿海岸进攻,而象林军无论攻守,都需要攻占这一带高地。
所以朱崖参谋本部预案的布置是,在此与敌会战,以新编越军三营驻第一线,主力与中军布置于后方三十里一线,向内陆方向的原始森林派出斥候哨兵。
这般布置还末布置妥当,就闻越人的铜鼓混杂着汉军的牛皮大鼓,朱崖的军号渐起,嘉平一年五月十九日下午二时,象林军已经越过接触线,双方前哨已经发生交火。
正在前方的邓澜中尉遂亲率他的一个大队前出阵前以拖延时间,刚出发不久,就遭遇象林军千余人附有战象两只,敌军全是一色芒鞋斗笠,显得十分轻便,邓澜大喝一声:“准备战斗!”
大队当即展开战斗队形,弓手张弓搭箭,毫不费力的将强弓拉到满圆。对面象林军此刻也发现敌情,也展开横队朝这边攻击。
不一会双方已进入射程,年轻的中尉一声令下,部下朝天放箭,箭矢携着重力加速度自高处落下,一时箭矢如雨,走在最前方的象林军伤亡甚多,纷纷摔倒在地,但象林军果然不失百越勇悍之名,丝毫不见气绥,队形不乱,同样以漫天箭雨向这边还击。
只是他们的土制弓箭射程显然比不上汉军的复合弓,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汉军开始节节后撤却始终保持火力接触,平时苦练射击的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越族老兵发箭甚快,战场上箭矢四飞,双方伤亡均重,不时有人痛呼一声翻倒在地,而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