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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在引水船的带领下,这艘船靠上了琼海码头。
黄宣坐在船舱里,只是打量着外面的景色。天色黑得很。船已经靠上码头,港口只有几盏小灯照耀。在这微弱的光芒里,就看见天驱第四营的士兵背对着这艘船,站得笔直的警戒着。
他对面的刘武朝他笑道:“老兄,天驱的兵士如何?在朱崖前线,可是和黄家的精锐家兵部曲打得热烈啊。五岭以南,现在就这个天驱名声最高啦。”
黄宣微笑道:“那还不是刘公的武力?刘公现在有这毕炜一军强兵为靠,交州稍有变动,谁不要看刘公的眼色?当初刘公在当时起伏那么多人物中慧眼识拔毕炜,的确是眼光长远得很。”
刘武的笑容略微僵了一下。但很好的掩饰了下去。现在这个局面。琼海已经稳住了阵脚,战场上杀的黄家全军覆没,昔日的合浦之雄黄氏,现在已经躲在自家的庄园里,连郡城都不敢进。但是刘公当日扶植毕炜的本意,又有谁说得清呢? 不由得心下有点觉得这个老弟说话太不顾情面。
他微笑道:“黄兄,你我生意上来往多年,何必为最近一点小事闹得不愉快。眼见和议就在眼前。豪族参加产业联盟,合流大势所趋。以黄家的实力,这事情还可为着呢。到时候我回南海继续做我的商人去。这有何不好?”
黄宣只是笑笑,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这次他是代表家主和曾经与毕炜对立的合浦众家族,秘密前来琼海和毕炜商谈一些事情的。他是强烈向家主建议,放弃对抗,和毕炜联合,以后大家坐在一起,共同发财。何乐不为?
每次当他在运筹这些人物势力的时候,就觉得整个天下仿佛缩小成一个巨大的棋盘放在他的面前,天下之人,无论贵贱,皆如同棋子,由他任意安排摆布。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这恐怕就是孙子兵法所说的庙算了?
至于毕炜,又能给他什么惊喜呢?
这艘船上除了黄宣和刘武,还有从南海风尘仆仆一路赶来的一个朋友,带着一队琼海制造局的卫兵跟车而来。船才一停稳,这朋友就跑到前面的货舱里。钻到舱中指挥他的宝贝卸船去了。
卫队长态度恭谨的走了上来,两辆牛车一直停到了码头前面。刘武看毕炜的这个卫队长过来,自己先起了身:“老弟,毕炜他还有事情,所以不能来亲自迎接你。这位队长是他的心腹。有他来迎侯,也是最秘密不过。朱崖荒岛,没有马车,只好请你坐牛车,委屈了。我先代毕炜向你告个罪啦。”
黄宣嘿嘿一笑,也没说什么客气话。一摇三摆的下了船。一看之下,到教他出这码头与其它码头不同之处来。他原本到过中原,各地的沿海码头也去过不少,却甚少能与琼海码头相比拟的。
极目看去,那沿河码头长数里,分为渔船、商船,战舰停泊区,岸上的建筑皆是美观整齐,一切调度皆有引水小船及岸边高塔进行,秩序井然。岸上干净整齐,却丝毫没有内地码头那般的脏乱。他此来便是自合浦码头上船,那码头嘈杂脏乱,港口处死猫死狗垃圾成片,诸般气象,哪能同这琼海码头相较之万一?
他并没有马上上车,就在地上信步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那队长跟在他的身后,急得微微有点冒汗。黄宣站定了,斜睨了焦急但是还不敢多说话的队长一眼。要笑不笑的哼了一声,低头上了牛车。警卫队长喘一口大气。火急的向卫队士兵充当的车夫吩咐:“快!快点赶牛,总部!”
当黄宣来到琼海城总部大院的时候,毕炜已经在门口迎侯他了。这个还很年轻的琼海统制还没蓄起胡须。举止稳重又显得有点威严。
毕炜也同样的打量着黄宣,这人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眉眼灵动,举止潇洒自若。穿着一身长衫,笑容非常的温文。刘武跟在他的身后,比起来就显得苍老衰颓多了。
看着毕炜笑脸迎上,他也微笑着拱拱手。两人都没说什么客气话,毕炜就将他迎进了后室。
毕炜看着他:“这就是黄宣先生了?在下不能远迎。实在惶恐得很。”看到毕炜先主动问话,本来还想做介绍的刘武和黄宣相视一笑,自己分宾主坐了下来。就等着看怎么开口说话。
刘武略一沉吟,朝毕炜道:“公子,黄先生此次前来。是代表合浦各个家族的,以前总是我居中传话。这次他们特地谴黄宣先生亲来,也是表示亲近。并对我们有输诚意思。”
黄宣在一旁点头微笑。毕炜却失笑道:“太客气了罢!兄弟在他们眼里,又能算什么人物了?论地盘,不过才是朱崖一块。论军力,一军团天驱又如何能抗合浦诸公大人三万部曲?这些话,兄弟实在当不得…………但是有什么吩咐的话,皙子先生尽说无妨。”
黄宣看着毕炜一脸热情的样子,也不急着说话。只是有些好奇的不住打量他。这个人物,出现之前竟然完全无名。他自称从大秦而来,大汉根本就应该没有这个人。
而他居然就能顺利窜起,一路过来,隐隐有朱崖大局定于他手的架势。一边知道建设本部,一边也知道向土人进攻。连黄氏闻名交州的精锐部曲也败在他手里。这人看起来出奇的年轻,怎么行事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他此次来,自然是想代表黄家输诚的。以前说毕炜是合浦的一大威胁。以毕炜现在这个地位,对合浦来说实在是大有用处了。
他自信能说服毕炜,刘武一直以来竭力要他相信,毕炜和刘公几乎是两位一体的。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毕炜是个极有自己主意的人。刘公想利用他,恐怕还要当心点自己的后路吧。
他淡淡的笑了笑,正想开口说话。毕炜却又抢在了他的前面:“先生,兄弟等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先生的来意,兄弟就替您说出来吧。
先生和合浦那边无非想兄弟做到以下两点罢了…………一是撤除对合浦的封锁,恢复正常贸易。。二就是为这朱崖的海盐了。”
他神色轻松:“这些事情都好办!现在虽然是我占上风。但是黄氏根深叶茂。兄弟处于朱崖荒岛,有一点实力,实是兄弟打来的。”
他说着又沉吟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那一边的黄宣却在深深的为这个年轻人的作风感到吃惊。他已经习惯了在谈话里和对方把圈子绕来绕去,双方即使涉及最根本的利益争夺,那话也是说得客气委婉无比。哪有这个人这样开门见山的?真是让人惊喜的风格呢。而且这人对他的心思摸得这么明白,也真是了不起的识见了。
他没有打断毕炜的话,饶有兴致的听他继续说下去。毕炜看着黄宣,目光很严肃:“兄弟有三万人要养,朱崖这个地面其实贫瘠得很,全靠海盐做为养命之源!先生你很明白。这一年就是一千万钱以上的收入!本来从兄弟内心来说,这些是死都不愿意与人分享的。但是…………”
黄宣正准备高声赞好,想趁这个年轻人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把这个事情敲定下来。毕炜却又淡淡的笑了:“兄弟这事情却也不是白做,也有几个条件。”
对能这么把自己意图赤裸裸的说出来的人物,黄宣还真有些没办法。一时想不出怎么应对。只好苦笑道:“只要阁下能体谅合浦众人的苦心,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兄弟能做主的,就扛下来,不能做主,也一准向家族呈明,绝不会让您白说一气的。”
毕炜的脸上似乎都要放出光来了。
“兄弟这要求很简单,就两件事。一是兄弟要人,两年之内给我两万人!朱崖战火刚熄,无人建设。有了两万生力,兄弟就能把朱崖建成鱼米之乡!”
他说得激动,喘了口气又说:“第二件事更简单啦,朱崖一年盐利近千万钱,即了合浦海盐的市场,致使合浦盐民失业,市面萧条。兄弟以捕捞珍珠新法抵之,不但足以补偿,还会令合浦更加繁荣!”
在听到毕炜一开始要人的时候,黄宣还在心里感叹这人。后来听到他居然要用珍珠新法补偿。站了起来,道:“这怎么能成?一个新法管什么用?”
看黄宣拉下脸来,毕炜也淡淡的不以为意,至他根本没望心里去。只是微笑道:“时间已经晚啦,先生远来辛苦。谈不拢咱们可以以后再谈,现在还是让先生休息要紧,我这珍珠新法,可是大秦国的秘传。这样吧,珍珠新法可以先由合浦试用一个月,觉得好的话再说,…………,送先生去客舍休息。”
警卫应了一声是,含笑把门打开。态度谦恭到了极点。黄宣对毕炜这忽软忽硬的态度也有些不适应。想想今天也实在太仓促了些,歇歇也好。倒要看看毕炜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他干笑了两声,拿起帽子合在头上:“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