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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回头看了看那仍旧骑马立在那里的郑问,随后对诸婴说道:“不是,他将去日南。”
诸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便不再言语,而是转过身子,与方明一同走到山头的西北角,俯视着那下面的大海。
现在最令毕炜头痛的问题是,他奇缺内政人才。地方越打越广,人越打越多,也越杂。这各部落混在一起,让教化工作增添不少麻烦。现在准备仿效八旗制,很没创意的将海南全岛划分为八旗,大收流民,穷搜山谷。共得六万五千六百八十九户,人二十一万三千八百口。中间大部分是黎人,还有一部分山越人,但基本上都深受汉文化的影响。将他们分为八部,以红,黄,蓝,白四色旗统制。以三百户为一营,五营为一协,五协为一盟,三盟为一旗。营设营管一人,参管二人,协设协领一人,参领二人,盟设都统一人,参统二人。置各心腹及在众人有声望的各首领分掌各部。
不过这件事情也急不来。在天花攻势后,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海南岛,土著的残余势力,乱七八糟的黄家家兵。纷纷向琼海输诚投降。要不就掉头往合浦跑。朝廷的交州刺史部方面对毕炜在海南的大胆行动也装作没有看见。这些人光复了珠崖儋耳两个郡,谁还敢到珠崖去触霉头?
刘家他们在珠崖经营了几十年,对毕炜部队的支持也是巨大的。从后勤支撑到民政接管。反正早就是分好赃的。可笑那合浦黄家,先是挑动黎人攻击琼海,失败后又直接出动三千家兵助战,不料一败再败,自己这边,如果不是出于种种考量,攻到合浦杀了黄家全族也是又可能的。
这一切,已经改写了历史,在交州,琼海的名字已经为各大家族的族长所记住,已经有很多人来到琼海,想和他见面。
毕炜无声的叹了口气,既然自己已经被深深的卷进了历史里面,也小小的改变了历史走向。为了自己是一个中国人的身份,为了自己身上炎黄先祖流传几千年的血脉。为了眼前这座可爱的城市。他只有做下去,尝试着将历史朝自己以为好的方向扭转。
已经是第二年的深秋了。
第二卷 下西洋
天灰蒙蒙的,冷风夹带着寒意,毫无顾忌的肆虐在山坡上,并将那早已枯黄的草叶吹向不远处的海岸。
并不算高的山头上站立着几个汉子,还有几名骑着刚刚从大陆买来的战马的骑兵,从他们身上的军服来看,应该就是天驱军的军官,而且级别不低,而就在他们的四周,那坡度平缓的山坡上则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附近的一草一木。
作为毕炜最为亲信的将领和心腹,诸婴意气风发的站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旁,面朝大海,尽情呼吸着那亲切的海风。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的铠甲,这种黑色的板式胸甲可是现在天驱军独一无二的装备,而里面的军服完全仿照汉军军服制造的,红色的战衣几乎毫无差别,但肩膀上边的肩章和袖口的三道条纹则是原创。
“陆军将军。”诸婴心中颇为得意的闪过一丝念头,“来之不易啊!死了多少人,翻了多少坎儿,经历了多少危险才得到今天的一切。”他伸出手去摸了摸肩膀上那硬邦邦的肩章,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即静下心神,回头望去,却见方明仍然在与他的几名副官商议军务,而那个一直骑在马上的郑问则依然一脸阴沉的看着远处海面上耸立出来的一个小礁石,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忽然,围在方明身边的五名副官转身离去,而方明则带着几名卫兵,走上前来,一直走到诸婴身边才停了下来。
“仗终于打完了!” 方明长长的舒了口气,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是啊!整整一年了,伤亡愈万,终于打平了珠崖洲。” 诸婴深有感触的叹道。
方明看了看那块耸立在海岸外数里处的礁石,沉默片刻,忽然又道:“我原以为珠崖洲不过蕞尔小岛,容易对付,却想不到这么难打,当真是我自日南从军以来遇到的最硬的骨头。”
诸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此次不比上次琼海大战之时,那时我军防御,黎军进攻,天时、地利、人和均在我一边,而黎人则人生地不熟,偷袭不成,自然很快失败。现今这一仗,形势完全颠倒过来,我军进攻,黎人防御,黎人在本乡本土作战,天时、地利、人和全在其一边,我军却人生地不熟,因此打起来就格外的艰难些。依我之见,若非黎人多患疾病,而且我军火器厉害的话,恐怕此仗至少还要打上两年时间,到了那个时候,真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方明从身边的一名卫兵手中接过刚才脱下的头盔,用手拍了拍,随后说道:“虽然我军也有些吃力,但黎人早就撑不下去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珠崖儋耳山岳三部一起投降。”
诸婴看着方明手上的帽子,笑道:“其实这也在公子意料之内,要知道,合浦黄氏用心险恶,有意借战争削弱诸部的实力,同时又在其内部逐步排挤本土派,企图控制珠崖,这样一来,保守的那些首领就感到不满了,而当其走投无路之时,更是树倒猢狲散之时,现在,除了昨日最后投降的唐泽,再除去那些被黄家自己解决掉的头领,珠崖洲那些声名赫赫的头领已经差不多全消失了,剩下来的,只有乖乖听我们的话。”
方明将头盔戴在头上,接口道:“依我看,黎人快速的灭亡还有一个原因,公子发动的特种战,那些被天花病人穿过用过的衣物,自然会遗留有公子说的那种病毒。黎人的首领穿戴起来,自然很快的感染天花,很快全部落一个也别想活下去。”他顿了一顿,又说道:“这一招不可谓不毒,不知道后世的史书上会怎么写我们?”
诸婴嘿嘿一笑,说道:“史书是人写出来的,你想让它是个什么样,那么它就是个什么样,我们也许会成为千秋功臣,但也可成为千古罪人,就看我等今后怎么做人了!”
方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诸婴话中的意思,顿时恍然,略微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看今后你我二人怎么做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齐将目光投向远方,望着那南边激烈的海上战斗。
确切的说,这不是一场海战,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海上屠杀和掠夺,那些最后一批抢在守港黎人投降之前行驶出港口的众多黄家运输船遭到了琼海海军的穷追猛打,那些负责护航的战船在琼海舰队猛烈的攻击下纷纷化做海上烟花,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而那些毫无战斗力的运输船则被无情的拦截和俘获,由于此时是东风,因此,敌方舰队并非是向北而去,而是转向西方,慌不择路的奔向那茫茫大海,各自追寻着自己那未知的命运。
望着那密密麻麻的海上舰船,方明折服的说道:“海军战舰极善于海战,以一当十。”
方明笑道:“那也比不上我们天驱军,三天连战五阵,俘获生口十万,海军不可与陆军相提并论。”
方明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问道:“这些船深入西方,却不知道何时才能抵达彼岸?”
诸婴冷笑道:“恐怕其中大多数是到不了彼岸了!我军舰队会一直追下去,直到追得他们筋疲力尽,就算是能够逃脱我军的追赶,那么他们也逃不过大海的狂浪,南海的风浪可是有名的。这些船只是徒劳的奔命而已。”
诸婴提起手中刚刚配发的千里镜,向着远方眺望一阵,随后放下千里镜,对方明说道:“这一年里你我二人可以说是齐心协力,不知明年会如何?”
方明笑道:“或日南,或南海,珠崖大局已定,自然挥刀向外,我二人共同对抗强敌,岂不美哉?不过我等皆为大汉子孙,军刀砍向的,必定是外族。”
一名方明的副官跑回方明身边,递给他一个本子,待方明在那本子上签了字,他又转身奔去。
方明将朱笔交给身边的卫兵,转身询问诸婴:“将军这么快就要回三亚了吗?”
诸婴答道:“是啊,马上回去,三亚那边有些乱,必须快刀斩乱麻,至于儋耳此地嘛,一来已经平定,二来有你在此,应该万无一失。第三卫的谢玄还是很有些才能的,上月镇压山贼,着实立了功劳,你不妨更器重他些。”
方明点点头,又问道:“三亚那边怎么乱成这样?”
诸婴摇头叹息,向四周望了望,随即小声说道:“还不是因为内政部在那里强行土改?强令当地酋长卖地,这样一来,不激起民变才怪。现在三亚已经有些糜烂了,因此原先计划的合浦攻略只好作罢,先安定了三亚再说。”
方明惋惜的说道:“其实公子过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