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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掠船由私人武装的船只,在战时得到郡府批准,可以掠夺敌方或中立方的船只,与海盗船有区别,海盗船是不管在战时或和平时都去抢劫任何船只的。因此和平使他苦恼万分,如果是海盗船他就不必苦恼,继续掠夺好了。
这艘船有3门弩炮,60个水手,直到如今青州东莱一带沿海岸航行的船员们还记得起他的战绩。和平使他苦恼万分,他在战争期间积聚了一小笔财产,他希望劫掠别人:不管是外州人还是外国人,来增加这笔财产,现在不得不替那些和平的商人服务,由于他出名的果断和经验丰富,人家很容易就把一条船托付给他。
和平到来,对青州沿海的捕掠被禁止以后,要从事这种贸易,不仅要逃过郡县海警的注意,而且要躲开大舰队的巡洋舰;逃过郡县海警的注意并不太难,要躲开大舰队的巡洋舰却要冒很大危险。因此对外岛倭奴的贸易就展开了,官厅不但不禁止倭奴贸易,还派出舰队为奴隶船护航,那些倭奴虽然长的不高,五短身材,但是男的听话驯服,女子温柔忠实,因此,不但交州把倭奴大肆用来修水利搞工程,就连青徐一带的大族富商们,都以有几个听话的倭女自豪。
但是倭岛却不是一个好去处,那一带海域经常有大雾大风,密布礁石,敢于冒险前往倭岛的都是胆大心细的好汉,而曹五,就签好具备这种品质。因此他在做乌木生意的人眼中,成了一个最难得的人物。
乌木生意就是那些贩卖倭奴的人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他们从前都是在三韩收购倭奴,现在随着航海技术的进步,纷纷前往倭岛自行收购,曹五的生意,竟然一时间好的不得了。
大多数长期处在低级职位的海员往往无精打采,消沉万分,到他们升上高级职位时也经常会带上墨守成规的习气。他虽然也曾经长期处在低级职位,却跟他们截然不同,他对革新并不感到十分厌恶,恰恰相反,曹五船长却是第一个要求船主用铁箱子来贮藏食用水的人,在他的船上,像所有贩卖倭奴的船上一样,都准备着手铐和脚镣,然而他船上的手铐和脚镣却是按照新法制造,并且还精心地上了漆以免生锈。使他在贩卖倭奴的商人中获得最大的声誉的,是他亲自监制的一条贩运倭奴的双桅横帆船。这是一艘快船,又狭又长像战舰一样,可是能够装载数量很多的倭人。他把它命名为“希望号”。他设计制造的那狭窄而凹入的统舱,只有108公分高,他认为这样的高度可以让最高身材的倭奴舒舒服服地坐着。
这些倭奴本来就长得极矮,何必为他们浪费空间?
而且,他们何必要站立呢?
“到了殖民地,”曹五说,“会叫他们站够的!”
倭人背靠着船舷,面对面地排成两行,当中脚下还留出空隙,这空隙在别的贩奴船上是用来作交通孔道的。曹五还想在这片空隙安置另外一些倭人,同第一排倭人构成直角躺着。这样一来,他的船就会比别的同吨位的船只多装10来个倭人。严格说来,还可装得多一些,可是必须讲点人道呀,在比一个半月更长的航程里,必须让一个倭人至少有四尺长两尺六寸宽的地方自由活动呀!“因为归根结蒂,”曹五向船主人说明采取这样宽大措施的理由时说,“倭人也同汉人一样,是人呀。”
“希望号”是在一个星期五从东莱启程的,迷信的人后来就注意到这是一个不祥的日子。码头上的人员仔细地检查那条船,注意到船上有6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脚镣、手铐和不知什么原故被人称为正义之棒的铁器,以及俗称“猫”的九尾鞭。陆上人员对“希望号”要运载大量的食用水也丝毫不觉得惊奇,然而按照船上的证明文件,这条船只到三韩去做木头和皮毛生意。船程并不长,一点不错,可是多预备点食用水并没有什么害处。如果出乎意料遇到一个平静无风的日子呢?那时没有水可怎么得了?
于是“希望号”在一个星期五启程了,船具和人员都配备齐全。曹五也许很想有更结实一点的船桅,可是,他在指挥这条船期间,他倒并没有抱怨什么。这条船平安而又迅速地驶达倭岛西海岸。等着一艘长期这一带海岸游弋的交州巡洋舰的到来,那艘巡洋舰在第三天到达了,把这艘奴隶船同其他几艘船一起引进了倭岛的濑户内海。
它在一条河口下了锚。当地的贩奴掮客立刻来到船上,机会再好也没有,倭健命,这位当地著名的武士和人贩子,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他刚刚把一大群俘获自其他部落的倭奴带到海边,准备将他们贱价脱手,换来锋利的铁武器和皮甲;因为他自命为有能力有办法,只要他的商品在市场上短缺,他就能够给予补充。 在他心目中,利用这些远方来的商人,积累自己大和部落的力量,来反抗邪马台的残酷统治和卑弥呼那个老巫婆的压迫,实在是太合算不过的事情了。
曹五船长叫人抬他登上河岸,去拜访倭健命。曹五在一个草棚里找到他,这个草棚是人家匆匆忙忙为倭健命搭起来的;陪伴着倭健命的有他的两个老婆,几个转卖商人和几个押送奴隶的工头。倭健命打扮起来去欢迎汉人船长。他穿着一件旧的步兵皮甲,上面还带着标志队正军衔的条纹,不知道是哪个船长送给他的礼物;可是在每边肩头上,却用一粒钮子扣着两条金肩章,一条在前,一条向后,在那里晃晃荡荡。由于他没有穿内衣,那件皮甲对于像他那样身材的人又太小了一些,在皮甲的褐色卷边和他的土布短裤之间,露出了一大段黑色皮肤,像一条宽皮带,一把古老的剑用绳子系在他的腰间,他的手里拿着一枝青州产的漂亮的扇子。这样打扮以后,这位倭岛武士就以为自己比洛阳或者长安的花花公子更加时髦了。
曹五船长一声不响,把他打量了一番。倭健命像个步兵接受将军检阅一样站得笔直,自以为给了汉人一个好印象而自鸣得意。曹五以行家的眼光仔细打量他以后,回过头来对他的大副说:
“这样一条大汉如果能把他安全无事地运到徐州,我至少可以卖他三千贯钱。”
大家坐下,一个水手懂得点倭语,当了翻译。大家交换了几句初见面时的客套话以后,一个见习水手拿来一篮瓶装烧酒;大家喝起酒来,船长为了讨好倭健命,送给他一把漂亮的大刀,刀刃上面有铭文,对方客客气气地收了。大家走出草棚,坐在树荫底下,面前摆着许多瓶烧酒;倭健命一扬手,叫人把他要出卖的奴隶带过来。
奴隶们排成长行走来了,他们的身体由于疲劳和害怕而伛偻着,每个人的脖子都套在一根长两公尺的叉子里,叉子的两个尖端用一根木棒在后颈处连结着。开始行走的时候,其中一个领头人把第一个奴隶的叉柄搭在自己的肩上,第一个奴隶把紧跟在自己后面的奴隶的叉子扛着,第二个奴隶又把第三个奴隶的叉子扛着,其余的奴隶也都一样。如果要停了下来,带头人把叉柄的尖端插进地里,整个队伍便停下来。可见逃走是不可能的,因为脖子上套着一根两公尺长的粗木棍。
男奴隶,女奴隶,一个个从船长前面走过的时候,船长总是耸耸肩膀。他觉得男的太瘦小,女的太老或者太年轻,他抱怨倭种人现在退化了。
“全部退化了,”他说,“从前真是大不相同,女的身高一米四,男的身高一米五,十个男的赤手空拳就能把一艘三桅战舰的绞盘转动,把主锚拉上来。”
虽然这样,他一边挑剔,一边还是在那些身体壮健、长相不错的倭人中作了初步选择。这些人,他肯付通常的价钱;不过,其余的,他则要求大大的减价。而倭健命却维护自己的利益,拚命赞扬自己的商品,谈了找奴隶的困难和贩卖奴隶的危险。结果他对汉人船长准备装上船的奴隶要了一个价格,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价格。
翻译一旦把倭健命的要价译成法语以后,曹五听了又惊又气,差点儿翻倒在地;接着,他嘀嘀咕咕、恶狠狠地咒骂了一阵,站起来,仿佛要同一个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断绝一切交易似的。倭健命忙把他留住,好不容易才使他重新坐下。又开了一瓶酒,谈判又重新开始。这回轮到倭人认为汉人的还价是荒唐的和毫无道理的了。大家大声嚷嚷,争论了许久,拚命灌烧酒;可是烧酒对订约双方产生的效果很不相同。徐州人酒喝得越多,价钱还得越低;倭岛人酒喝得越多,价钱让得越大。这样,等到一篮烧酒喝完后才达成了协议。一些劣质棉布,加上一些火药,打火石,3大桶烧酒,50把铁打的环首刀,交换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