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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去打电话。王处长把他叫住说,我先问问是不是已经把录象画面处理好了。
正说着,一名侦查员匆匆赶来,对王处长说技术部门已经把录象画面处理妥当。
王处长和林建急忙赶到另一个房间,几名技术人员正坐在电脑旁,屏幕上正播放着第一次情报交接时,模特展示手机的全景画面,画面上张文勇挤进人群,一阵纷乱后出现了围观人群外围的场景,那是固定监控梢拍摄的当时的镜头。技术人员解释说,这是对上次录象资料经过剪接,并通过特殊去糙技术处理后的录象片段。
傍晚,林建在费了颇多口舌后,终于说服了那位圆脸女服务员,并立即开车把她接到胶源分局的接待室,然后把录象片段进行播放。
圆脸女孩名叫尉小琴,一看就是那种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她扑闪着大眼睛,很仔细地看了一遍,喃喃说好象没有那个老人呀。
林建不停地催她,你看仔细了吗,你再看看。
尉小琴很有个性,转脸瞅了林建一眼,尖着嗓子说我的记性是公认的好,我说没有就没有嘛,你会看自己来好了!
林建不禁面红耳赤,却也无言以对。王处长笑说,是啊,是啊,一看就知道小尉你是位很聪明的女孩,麻烦你再仔细看看,这对我们很重要的。
林建把播放速度调慢,画面慢慢滚动起来。尉小琴很认真地看,过了一会,她大喊起来,快退回去。
林建急忙把镜头按帧的刻度向后一点点倒,并把几个画面定格放大。
尉小琴仔细端详里面的人像,又摇摇头。林建很无奈,只得重新播放。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突然尉小琴指着已经放大的画面叫道这个人好象有些像!
林建急问哪个?
尉小琴伸出食指戳在一个正侧脸步出人群的人形上,林建急忙退回,从那个人刚出现的画面起开始播放,遗憾的是那个人在整个镜头中一直是侧脸低头而行。尉小琴兴奋地叫道,鬓角这里的白发和脸颊挺像啊,对了,看还拿着手杖呢。
王处长对技术人员道马上把这幅画面截取下来,用技术手段合成一下。一名技术人员走来坐在一台电脑旁边,王处长请尉小琴坐在旁边看墙上的同步显示大屏幕。技术人员熟练地进行电脑模拟和合成,闪烁的光标在画面上灵活地穿插,三维立体头像的各个部分随之移动、翻转、分离、再组合,尉小琴好奇地看着大显示屏上不断变幻的立体头像,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时而出手评点纠正。好不容易,一张老者的电脑合成头像才告完成。
尉小琴拍手笑起来,你们真行呀,好像就是他啦。
王处长立即向马局长汇报了这一发现,同时将3号目标的电脑画像传回局里。马局长马上指派相关的外勤单位,在全市范围内开展秘密的查找工作。因为考虑到3号目标连续两次在胶源进行情报交接,并且对这里的街道布局、商场位置比较熟悉,估计在胶源隐蔽的可能性较大,所以专案组将胶源作为排查的重点。一时,一场杳无声息的拉网排查行动在海港全市悄然展开。
这个夜晚,林建慵懒地躺在床头,随手翻看一本诗集,一行文字跃入眼帘:“这是一朵最让我失神的花儿,从那雪白的花瓣可以感觉到阵阵忧伤,白色的记忆和白色的梦幻都是随着这白色郁金香开始存在,慢慢到结束……当情人的眼泪和白色的郁金香相遇时……如同这死去的爱情……也许爱情从未如此凄凉……”
林建像被当头敲了一棒子,整颗心扑通地沉了下去,失手把薄薄的诗册跌落在床下……
夜色渐深,雾气甫现。
冬夜照例把凛冽的寒风倾向大地,大雾同样在促不及防中撒向城市。寒风虽烈,却没有吹散聚拢的重雾,雾气一层层地升冉、弥散,将整个海港大地厚厚匝匝地笼罩起来,稠密如同这漆黑的夜,重雾和黑夜将偌大的海港市一下子推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黝深迷境之中。
神秘的老者真得会被找到吗?侦查员能拨开这层迷雾,抓到那未曾露面的“火种”吗?
一切,一切都像这无边无际的迷雾一样深邃莫测……
在这个大雾弥漫的夜晚,吴童一个人静静地仰头靠在客厅的沙发背上,电视里正播着他平常喜欢看的节目,但他的眼神并没投向电视屏幕,而是直直地瞪着头顶的天花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段时间以来,安全局的处长职位竞争历经了测评、面试等环节,上午综合考评分数已经统计出来,遗憾的是他落选了。政工部门把各个环节的打分情况印在一张单子上,发给了各位参选人员,但是吴童接过后,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就甩在桌上。人事变迁自古就是热点话题,在周围人们兴致勃勃的议论中,他已清楚是因为他在群众测评里的分数太低的缘故。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看卷宗,和同事们一起研究工作,照旧是不苟言笑。
吴童这次的落选,局领导也替他惋惜,只是局里还是有相当数量的干警不能接受他。但如今,吴童好像并不在意竞争的结果,甚至牢骚都没发,总之他像个漠不关心的局外人,大家反倒惊诧了。
第31节
四岁大的儿子蹦蹦跳跳从卧室里跑出来,肥壮壮的小胳膊一把就揪住吴童的裤腿向外拖拉,口里还呱呱囔囔不知说些什么。小家伙意犹未尽,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爬到吴童腿上,拿起压在他身下的电动玩具枪,接着就冲爸爸“啪”、“啪”做射击状。吴童的妻子急急跟了出来,连哄带吓要拉他回去睡觉。
吴童霍地站起身,妻子本以为他要训斥孩子呢,伸手去拉他。谁知吴童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冲儿子喊过来,和爸爸玩。一把就将儿子拽到身边,父子二人在沙发嬉闹起来。
妻子有些诧异,仔细看了看吴童笑道,还以为你在窝气呢,怎么终于想通了啊。
吴童回头横了妻子一眼,说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妻子有些惊愕,正想多说几句。
吴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懒懒地说我困了,回屋睡了。把儿子抱起来向小屋走去,儿子哈哈大笑着在他怀里又抓又蹬,还淘气地用枪敲打他的头。
看着父子俩离开的背影,妻子轻轻长舒一口气。从前的吴童就沉默寡言,为人又倔强、自负,同事觉得他深沉冷酷,自以为是。最近几年,好像心性更阴沉了,同事们都敬而远之,他自己更少与人联络,为此她没少操心。吴童工作一年比一年忙,三十多岁的人鬓角已经有了很多白头发,脸色也明显差了很多。作为妻子,她希望丈夫事业能有所进步,但她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身体健康。再次落选的吴童能这么坦然,妻子心里还是颇感欣慰。
电视新闻里正播报,今天一整天高速公路因大雾封闭,预计明天清晨将会好转。夏雨凌在小餐厅里抹桌子,母亲何婉芳在厨房里洗刷碗筷,她隔着玻璃推拉门问道,怎么这段时间林建也不过来吃饭了呀。
夏雨凌拿着抹布来到厨房,一边在水龙头下冲洗一边对身旁的母亲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出差呢。
夏母嗯了一声,嘟囔说他们也真够忙的。
自丈夫去世后,夏母并没有像有些母亲那样娇惯自己的女儿,也没有过度的管束,反而更注重培养女儿的自立意识。她是一个开明达观的母亲,给了女儿独立思考问题的自由和更宽广的成长空间,她希望女儿像自己一样的坚强。无疑,夏雨凌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女孩子,虽然外表纤弱,但有着很多女孩没有的自强和成熟。所以,何婉芳相信女儿的选择,她很欣然地接受了那个曾将女儿送到医院的林建。
夏雨凌回到卧室,心绪却纷纷乱乱,难以平息。昏黄的床头灯影下,她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在床头坐了一会,她披上外套,轻步走出卧室,然后推开隔门就来到阳台。
深邃的夜空闪烁着点点的星光,有些晦暗的星光忽隐忽现,又若明若暗,萌动着微弱的光,好象在奋力挣脱这雾夜的羁绕。夏雨凌不觉间把视线投向了北方的夜空,北斗七星几乎一下子就跃入了她的视野。依稀里,林建讲述的那古老又凄美的传说又回响在耳际,她出神地眺望,很恬静,很安详,又似乎在思索着……
突然,手机响了,是林建打来的。电话那头林建的笑像往常般熟悉。
夏雨凌轻声问你还在外地呀,什么时候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