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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忙问:“剑哥在家吗?”
李剑妈愕然地说:“咦,你们没有见面?社首说他找你去了。”
石榴转身欲走:“我去找他……”
李剑妈拦住她,笑道:“他找你,你找他,再走岔了,一辈子也碰不着面。夜深了,他也该回家了,你进屋稍等一会儿。”说罢,不由分说地把石榴拉进院里。
石榴随李剑妈进了堂屋,和一个健壮泼辣的犹太姑娘打个照面。李剑妈含笑问:“你俩还认识吗?”
石榴和犹太姑娘互相一打量,都认出对方来,惊喜地叫着“金曼姐!”“石榴妹!”便紧紧拥抱在一起。
有顷,石榴转着眼珠问:“金曼姐,你怎么在李家?”
金曼说:“三年前,我与表哥李雄成了亲,成了李家的媳妇。”
石榴笑着打趣:“这么说,我该叫你雄嫂了。雄哥呢?”
金曼让石榴坐下,愁眉不展地说:“一年前,雄哥得了个莫名其妙的怪病,连奄诚也说看不透是啥病,如今双目失明,瘫痪在床。”
石榴不好再说下去了。李剑妈唠叨起来:“唉,好端端的棒小伙就成了个废人,多亏媳妇贤惠,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着,从不嫌烦。”
金曼眼圈红了,低声说:“我与雄哥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朋友。”
石榴担心朱少君,根本没听进去,如坐针毡,忧心如焚。
街头。朱少君望眼欲穿,盼望着石榴的身影早些出现。
忽然,灯光一闪,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醉汉踉踉跄跄地走来。朱少君连忙缩到墙角,尽力躲藏。
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屠户张大赖打着灯笼,酒气熏天,嘴里哼着淫词滥调走到这里,忽然抽动几下鼻子,一边嚷着“好香”,一边挑灯四下观看。当他发现一个少女躲在墙角时,便好奇地上前观看。
朱少君见醉汉敞胸露怀,腆着草包大肚向她逼近,吓得心惊肉跳,面无人色,紧张而又慌乱地向后退缩。
“原来是只野鸡!”张大赖见少女穿绸裹缎,把她当成了街头拉客的暗娼,顿时心猿意马,淫兴大发,上前调戏,“小娘子,这么晚还没有接到客人吗?”
朱少君忙用衣袖遮面,不敢回答。张大赖更加张狂,一手拨拉开她遮脸的衣袖,一手高举灯笼照看,只觉眼前一亮,大为惊愕:“原来还是个绝代佳人呀!哈哈!想不到我张大赖也要走桃花运了!”
朱少君惊恐地偏过脸去,低声说:“请你放尊重些,莫要胡言乱语。”
张大赖馋涎欲滴,动手动脚:“美人儿,打一炮要多少银两?”
朱少君哪里懂得市井嫖娼的隐语?吓得连连倒退。
张大赖用长满黑毛的大手捏住朱少君的下巴,粗野地笑道:“小模样长得真叫人疼,我这杀猪屠狗的癞蛤蟆,今天也要尝尝天鹅肉!”
朱少君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厉声呵斥:“大胆,放肆!我是祥符郡主,不得无礼!”
张大赖醉眼乜斜,一声怪叫:“你这野鸡要是郡主的话,我这屠户就是郡马!”
朱少君见没能镇住他,更加惊慌。
张大赖似乎看出她外强中干,越发有恃无恐,高挑灯笼仔细打量朱少君,说:“看你这身打扮倒像个名门千金。阔小姐开窑子——不图银子图快活。我这就叫你舒坦舒坦!”说罢,他把灯笼一甩,饿虎擒羊般扑了过去。
朱少君见势不妙,边叫“救命”边拔腿就逃。
张大赖紧追几步,老鹰抓小鸡般从背后将朱少君一把搂住。朱少君连连呼救,却被一只大手严严实实地捂住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街的另一头。奄诚和百合上门抢救一位垂危病人归来,心里特别高兴,说说笑笑,脚步轻快。
百合依旧黑纱蒙面,挑着灯笼照路,笑道:“表哥,咱们再晚去一会儿,鞋铺掌柜就没救了。”
“是呀。”奄诚突然机警地说,“你听,什么声音?”他定睛看去,见到前方人影晃动,马上意识到出事了,一边招呼百合,一边飞奔过去。
朱少君竭力挣扎抗拒,张大赖却越搂越紧,喷着酒气的臭嘴在她樱桃小口上一阵乱啄。
养尊处优的朱少君何时经历过这种粗暴野蛮的凌辱?不由惊恐万状,肝胆俱裂,登时昏厥过去。
张大赖欲火中烧,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把浑身瘫软的娇躯放倒在地,先撩开她的裙子,又迫不及待地解开自己的裤带。
奄诚边跑边大声吆喝:“干什么的?给我住手!”
张大赖做贼心虚,以为是巡夜的将士,吓得提起裤子撒丫子就跑。
“站住!”奄诚气愤地高叫着猛追一程,拐过街角不见歹徒的踪影,便转身回来救护受害者。
这时,百合已经赶到,看到一个衣着华丽而凌乱的美丽少女昏倒在地上,便蹲下来,为她掩上衣襟,系上衣带。
奄诚蹲下来为朱少君把脉,有顷,低声说:“不碍事,是疲劳、饥饿、惊吓所致的短暂昏迷。”
百合猜测:“表哥,我看这女子不是一般的小家碧玉,从外表到衣着都像是大家闺秀,一定大有来历。”
奄诚仔细观察朱少君,微微颔首,试探地说:“我们在鞋铺治病时,听人风言风语地传说周王之女到处碰壁,走投无路。你当时说,如果让你碰上一定会尽力相助。”
百合说:“墙倒众人推,鼓破乱人擂。我真心实意地同情郡主的遭遇。”
奄诚说:“你现在抱的就是郡主朱少君!”
百合似信非信地问:“何以见得?”
奄诚说:“她的头发虽蓬松,仍保留着宫妆;衣裙虽凌乱,却是蜀锦掐金凤凰牡丹图。偌大个开封城,只有郡主才配梳这种发髻,穿这种衣裙。”
百合惊喜地盯着朱少君苍白憔悴的面容,又不禁犯起嘀咕,犹豫地道:“可是,社团刚刚做出决定,不准再与周王一家有任何牵连,这可怎么办呢?”
奄诚斩钉截铁地说:“先救人要紧,有什么麻烦以后再说。”
百合立表赞同:“对,能与郡主邂逅相遇,也是一种缘份,决不能见死不救。”
奄诚说:“先把朱少君送到你家里救治,然后再向社团通气。即使有什么过错,上帝也会原谅我们。”说着他蹲下身子,背起朱少君。
百合一手高举灯笼照路,一手在旁扶着朱少君,二人脚步匆匆,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街头,肖石头、苗玉花夫妇的夜市小吃摊生意兴隆。顾客们边吃边闲聊,十分热闹。
肖石头执壶倒油茶,苗玉花收碗刷洗,小两口合作得很是默契。从他们的表情上看,日子过得很红火。
人们正在议论周王事变。一位老者惋惜地说:“周王是个才子,为人正派,他封国开封二十年,也为地方办过一些好事,今天的下场未免太惨了。”
一位中年人说:“这毕竟是帝王之家叔侄间的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外人很难说得清,咱们平民百姓何必去操这份闲心?”
肖石头赞同地说:“对,朱家不管谁封王坐镇开封,只要不祸害咱们百姓就行。管他娘嫁给谁,咱都跟着喝喜酒!”
苗玉花忽然发现了什么,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快看。
肖石头随着她的暗示看去,张大赖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边跑边回头张望。
苗玉花低声说:“这家伙最爱偷鸡摸狗,准是让人家发现了。”
张大赖双手提着裤子,路过小吃摊前,扭过脸去,不敢看人。
肖石头眼珠一转,叫:“张大赖,站住!”
张大赖不得不停住,掩饰地用胳膊肘压住裤腰,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啥事?”
肖石头诈道:“你的东西掉了!”
张大赖回头看看,摸摸身上,说声:“没掉呀!”胳膊肘一松,裤子便掉下来,幸亏他动作快,又把裤子提起来,显得手忙脚乱。顾客们的目光都“刷”地集中到他身上。
肖石头认真而又关切地说:“你仔细想想,到底啥丢了?”
张大赖故作镇定地说:“我啥也没有丢。”
肖石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你的魂儿吓丢了!”
顾客们发出一阵哄笑,附和道:“快去找找你的魂儿吧!”
张大赖十分尴尬,不敢恋战,狼狈逃窜。顾客们都从心眼里感到痛快。
李剑家。李雄在里间发出痛苦的呻吟,金曼抱歉地向石榴点头示意,进内室去伺候丈夫。
石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正要向李剑妈告辞,李剑却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来。
李剑立即认出了石榴,惊喜地叫道:“让我好找!我找遍开封城,你却跑到我家里来了!”
石榴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便走:“快,快,郡主在街口等着我哩!”
二人来到街口,却空无一人。石榴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声调都颤抖了,大声呼唤:“郡主,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