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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河(今滏阳河支流)北岸,与梁军夹河对峙。
晋军屡派骑兵去梁营挑战,并击其阵的两端,俘梁军百余人,得知粱军此次出兵七万。当时晋兵少,而王景仁所领诸军神威、龙骧、拱宸等军,皆梁精兵,人马铠甲饰以组绣金银,其光耀日,军容很盛,晋军看了有些害怕。周德威就对部众说:“这些人不过是粱军雇来的商贩,不要看他们穿得好,其实真正打起仗来,他们没有什么用。看看他们的盔甲,一件要值一千钱,刚好是来给我们送物资的,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就拼死作战去打败他们取来。”于是晋军大安。周德威还认为,梁军士气正旺,不宜速战,成德、义武两镇之兵善守城,骑兵不便进攻营垒,建议按兵持重,退守高邑(今属河北),诱梁军离营,以逸待劳,乘机出击。李存勖在经过张承业再次劝说之后,放弃了自己准备乘胜冲击粱军的看法,而采纳了周德威老粱兵的计策,退军高邑。而粱军补给跟不上,粮草柴薪都不够。双方就此隔河相望,
五年正月初二,晋诸将率精骑再次挑战,激怒梁将王景仁、韩勍 率全军出战。晋军按预定计策,且战且退,将粱军拖入包围圈之中。梁军横亘数六七里,争先夺桥,遭到赵、晋军抗击,激战多时,未分胜负。周德威又建议说:“梁军轻出而远来,与我转战十余里,他们来的时候必然来不及带好粮草,就算他们带来了粮食,也撑不过中午,到了中午他们人马俱饥时,必然要暂时退兵,我们可以趁着敌军后退之机,将他们打败。”
周德威说得果然没错,到了下午,梁兵饥渴,士气锐减,东阵兵稍向后退。晋将周德威、李嗣源乘势从东西两面夹击,疾声大呼:“粱军败了。”结果梁军惊扰,阵势大乱。晋、赵军奋力猛追,梁军大败,精锐全部被歼,王景仁等人率数十骑夜逃。杜廷隐等闻败讯,也弃深、冀州而去。此战以晋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而粱军与晋军交战多次,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大的失败。朱温想压制李存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相反,李存勖在此战之后,不仅大大增强了士气,巩固了地盘,还将粱军的势力压制到了魏博一带。朱温自认为灭李存勖也是遥遥无期了,就干脆放开了手脚躲起来享受了。不过李存勖虽然打此战中大胜了,但是他的势力还是不如粱军。而且还有幽州那个刘守光在那里盯着自己,对李存勖而言,如果要和粱军放手一战的话,就必须解决幽州的那个后患。
十一、第一支箭的兑现
就在李存勖想乘胜追击粱军之时,幽州的刘守光前来观望了,李存勖怕被刘守光端了老家,所以也不敢轻易妄动。可能有人要问了,幽州的节度使不是刘仁恭吗,怎么现在变成刘守光了,刘守光是什么人,莫非是刘仁恭死了,刘守光作为儿子继承了父业。刘守光是刘仁恭的儿子不假,但是刘仁恭却没有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刘仁恭大败李克用之后,便开始自大起来,命令民众把铜钱交出,使得人民只有用土去做钱。同时把朱温治军的那一套方式发扬光大,在士兵脸上刺上‘定霸都’,文人手臂上刺上‘一心为主’,但是这也没能帮助刘仁恭完成霸业,反而在进攻朱温之时大败。不过这并不是刘仁恭倒台的直接原因,直接原因是因为刘守光和刘仁恭的一个小妾罗氏通奸,结果被刘仁恭给发现了,刘仁恭大怒用鞭子教训了儿子一顿,而且话语也说得非常难听。于是刘守光害怕之余,决定对他父亲先下手为强,正好趁着刘仁恭救援沧州之时,把幽州给占领了。然后又派兵到大安山,趁刘仁恭不备,把刘仁恭抓来,关在囚牢之中,同时把刘仁恭身边的人全部杀掉。刘仁恭的另一个儿子刘守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领兵前来讨伐,不过刘守文却是个呆子,在取得局部胜利之后,就开始对部下说:“千万不要杀了我弟弟。”结果被刘守光部下元行钦识破身份之后,把刘守文给抓了。刘守光一看真是高兴,又把这位大哥又关了起来,同时击溃了刘守文的大军,接着乘胜攻打沧州。沧州拥立了刘守文的少子刘延祚为帅,而刘守光也把刘守文带去观战。在沧州城下围攻了一个多月,本来就刚好被粱军大将葛从周打了一次,就粮草不多,现在刘守光又来了,沧州城内可就惨了。史书是这样记载的(城中乏食,米斗直三万,人首一级亦直十千,军士食人,百姓食墐土,驴马相遇,食其鬃尾,士人出入,多为强者屠杀)刘延祚没办法只能投降了,投降,投降就不杀吗,一样的杀掉,而且被‘请’来一旁观战的刘守文自然也是死了死了的有。不但如此,他杀起人来还是很有一套‘办法’的,每次将犯人行刑之时,必把人装在铁笼子里,然后在四周烧柴火,然后又用铁刷来剔人的脸面。
在解决了父兄之后,他便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并且有了称帝的想法。
原来的沧州守将孙鹤这时已经在刘守光手下任职,这是个耿直又有谋略的人,他阻止道:“现在大王不可称帝,因为西边有河东势力的威胁,北边有契丹虎视眈眈,他们都在等待时机出兵。假如他们以讨伐您称帝为借口联合起来进犯我们,虽然地势险要,兵马众多,但做事万一不谨慎,难免被他们趁虚而入。大王应该爱抚安顿将士和百姓,整顿军队,储存粮草财物,将我们的领地治理得井井有条之后,名声自然远扬,各地自然也会共同拥戴您,那时再称帝也不晚。现在轻举妄动,恐怕难以奏效。”刘守光听到现在强敌还很多,不宜就称帝时就大为不高兴,而当在朱温攻打王镕之时,他又拒绝了手下的提议出兵救援以图制霸,而是开始了坐山观虎斗。但是称帝之心依然不死。
李存勖为了麻痹刘守光,于是和一些藩镇共同推刘守光为尚父,刘守光一高兴,又上了份奏表给朱温。说:“众人都要推举我做尚父,我不答应都不行,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啊。”朱温知道这家伙的想法,就回一道诏书,你当尚父就当尚父吧,反正是个虚名。于是封了刘守光作河北道采访使。不过刘守光并不满足,他一直认为和朱温的来往应该是国与国之间的来往,而下次他见到朱温的使者对自己改元的事居然不提,说什么你虽是尚父,但也是臣子,守光结果恼怒了。你朱温能当皇帝我为什么不能当,你不过是占了河南、山东,你只是一个中部的皇帝,我也有那么大的地盘,我也要称帝。结果他不但要称帝,而且把朱温派去的使者也给扣留了,再次得罪了朱温。
不久之后,刘守光果然称帝了,他自称是大燕皇帝,(但是我认为他不配)而对于劝谏他不要称帝的孙鹤,来了个寸斩而死。而对于敢于反对自己的人也一样都没放过,于是再次人心大失。(这个残暴不仁的家伙)所以刘守光虽然成了帝了,但是他的实力反而是下降,盟友也没有了。并且在刘守光称帝之日,契丹人刚好把他的平州给夺了,算是送了他一份‘厚礼’。
而一直在等待时机的李存勖知道,讨伐刘守光的时机到了。而一旁的张承业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先派出使者去劝降。当然刘守光是大怒,我靠,有没有搞错,居然要我大燕皇帝臣服于你,于是拒不投降,还把李存勖的使者给关押了。
李存勖没有在乎这些,反正是要对刘守光下手。于是李存勖联合镇州等藩镇人开始对刘守光下手了。李大将周德威率步骑三万出飞狐,与将王德明、定州将程严等军进讨。
周德威也没有让李存勖失望。九年正月,收涿州,降刺史刘知温。
五月七日,刘守光令骁将单廷珪督精甲万人出战,德威遇于龙头岗。初,廷珪谓左右曰:“今日擒周阳五。”既临阵,见德威,廷珪单骑持枪躬追德威,垂及,德威侧身避之,廷珪少退,德威奋楇南坠其马,生获廷珪,贼党大败,斩首三千级,获大将李山海等五十二人。
十二日,德威自涿州进军良乡、大城。守光既失廷珪,自是夺气。德威之师,屡收诸郡,降者相继。
周德威很快就把刘守光打得只剩下幽州最后一座城池了。周德威又把幽州给围了。刘守光害怕了,连连向朱温和契丹人求救,但是没有人来救他了。他又对周德威送礼希望周德威能够解围,周德威也没有理他,给他来了一句:“大燕皇帝尚未祭天,这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我只是受命讨僭乱,不知其它。”
他又说我要亲自晋王投降。李存勖一听,得,来就来吧,反正你也跑不了。但是李存勖来了,刘守光又说:“我已经是俎上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