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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堞残阳-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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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钧、吴大澂与其他二百多名新贡士,于这日卯初时分进了紫禁城的东华门,经协和门至中左门,帮着提考桌、藤筐的家人们便不能进了。
洪钧只得将这些东西从四安背上移过来,自己用肩头扛着往里走,上数十级台阶到保和殿时,已有点气喘吁吁的了。
试场设在保和殿。
朝廷举行殿试原本是预备试桌的,但其形如炕几,高仅一尺多点,贡士们须盘腿席地而坐答卷,十分疲累,不知从哪一科起,允许贡士自携考桌,于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考桌都支了起来。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规格,通常是用光面细布蒙薄板,以铁条为活动可折的四柱。
至于座凳,就是那个装笔墨考具的藤筐了。
早先殿试时,由于皇帝亲到保和殿上临轩策士,故尔礼节十分繁缛,到同治这时,早已没有那套规矩了。
贡士们进殿可以自择地方。
殿试的考题就是策问一道。
由读卷官先拟定标目八道,每题四字,呈进由皇帝圈了四条,然后照此撰题,再进呈钦阅后,就算定了。
在内阁大堂传刻字匠刊刻印刷,按贡士名数,每人一份。
辰初时分,策题发到了贡士们手里。
洪钧作得相当顺手,比乡式、会试、复试都顺利得多,巳正时分已经脱稿,检阅两遍,修改两处,定局了。
于是调好一壶墨汁,恭恭正正地往卷上誊录。
殿试卷子与乡试稍有不同,殿试卷子长一尺四寸,宽三寸七分,乡试卷子则长一尺,宽四寸。
殿试卷子是用白宣纸裱到七层,共八开,(两面为一开)每开十二行,有红线界直,没有横格。
贡士在誊录时要功夫的,除了字要写得黑大光圆,格外让读卷官好看以外,布局也很重要,通常写满七开另四行,谓之“七七半”,每行廿四字,奏足八十八行,约有二千字左右,这是最好的,作文章时就要考虑到这个数字。
洪钧一气写下来,当他写完卷末最后一句话:“臣末学新进,罔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慓陨越之至,臣谨对”时,天才未初时分。
心中高兴自不必说,连午饭也索性出去再吃了,交了卷子,回长吴会馆去。
殿试只一场,当天交卷。
由读卷官在协和门外,东华门里的文华殿里评阅,规定三天阅毕,四月廿四日这天,倭仁等将评定的前十本卷子向皇帝进呈。
同治帝载淳在他的寝宫养心殿里召对八位读卷官,当面拆开弥封,即读卷官们所定名次钦定名次,并无更改。
于是当即用朱笔填写一甲三名次序,二甲前七名亦同时填出。
交下去缮写绿头签,传这前十名引见,谓之小传胪。
所有参加殿试的贡士均在紫禁城内乾清门前静候听宣,一见读卷官捧着黄榜出来,个个伸长了脖子,支愣起耳朵,看自己的运气如何。
读到名字的,几乎踉踉跄跄地往前奔,跪倒应到,样子虽然狼狈,同年们却没有笑这几个人者,大家心情皆一样,十年寒窗,不就是争这一天吗?
羡慕还来不及呢。
前十名的名次: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洪钧;第二名黄自元;第三名王文在。
二甲前七名,赐进士出身:第一名,许有麟;第二名,吴宝恕;第三名,王寿国;第四名,锡珍;第五名,吴大澂;第六名,宝廷;第七名,孙惠基。
这十个人马上由礼部官员带领着前往养心殿,觐见皇上。
那个激动的样子,是难以形容的了。
其他贡士们,要等明天大传胪才知道自己的名次。
洪钧以状元授职为翰林院修撰,官居五品,是其他人不能比的,其得意之态可想而知。
簪花披红,簇拥过市,送至长吴会馆,出尽了风头。
下来,恩荣宴、诣孔庙、拜座师、会同年,自是一番应酬忙乱,却也乐而忘疲了。
第廿一章
    伍云起、董大全师兄弟进京两月有余了。
他们尚未下场应会试,倒打了巡捕,沾上捻军探子的嫌疑,无形中使那未登的仕途道路,蒙上了一层暗影。
天仍是阴沉沉的,时有暴雨,令人心里发闷。
他们住在崇文门外大街花市上的一家客店里,仍是每日饮酒解闷儿,绝少出门。
这日,两人正在自己房中坐着闲聊,来旺在炕上打坐做功课,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走了进来,二人都忙起身道:“俞先生请坐。”
这姓俞的老者,也是个房客,本欲离京南下回故乡去的,因暴雨阻途,暂在客栈安身。
近来,他常往伍云起他们房中=一串门,言语还算投机。
这时俞老者谦让了一下,便在酒桌前坐了,一边问伍云起:“怎么,超翼老弟,还在发愁吗?”
伍云起苦笑,给老者斟酒,说道:“早知京师天气如此恶劣,我们兄弟何必急急赶来,就九月进京,也误不了考期。真是,烦刹个人。”
老者点头道:“临下考场前,心里是极烦燥的,时光总是难过得很。这滋味,老夫是早有领教了。”
董大全在一旁感兴趣地问:“敢问老先生,是何出身?”
俞老者一拱手,笑道:“说来惭愧,老夫已近古稀之年,却只中得一榜。此次会试……唉,又落孙山。”
他深深叹口气,道:“此生此世,恐难及第了。”
伍云起、董大全知道目下文科会试、殿试皆已发榜,老者会试榜上无名,自然失了殿试的资格。
如今,人家年纪轻轻的后生们都在举杯庆贺,春风得意,而他这两鬓雪白之人,却不得不卷席南下,回归乡里。
心里都有些替他难过。
劝酒劝菜,话题转到别处去。
大家正闲聊着,忽听外面人声嘈杂,客栈的掌柜在外面嚷:“关门,关门,这些难民我哪儿应付得了!小栓子,小栓子,你小杂种跑哪儿去子,还不关门。”
“出了什么事?”
伍云起皱眉头说道。
“咳。老弟。”
俞老者叹息道:“方才我听店小二说,永定河望日那天,又决了口,冲了好几十个村庄哩!”
永定河就是桑干河,康熙年间御笔改名为“永定河”,希望时常泛滥成灾的河道安定下来。
然而,治河的官吏们早把银子私肥了自己,一百多年来,何曾使它“定”过?
遭灾受难的只是沿河两岸的那些个穷苦百姓们。
“难民无家可归,客栈不收容他们,难道让他们冒雨露宿街头不成?”
伍云起有些不平起来。
“有什么办法”?
俞老者摊开手,苦笑道:“客栈掌柜的眼中只有银钱,没钱,他肯发这个善心?”
“那,官府衙门呢?”
董大全插口道。
“咳。”
俞老者不以为然,说道:“官府衙门出钱安置难民?城西边属宛平县,咱们这边属大兴县,你问问他们那个肯出这个血?谈何容易!”
伍云起、董大全听了,皆默然无语。
“设几个施粥棚,表示朝廷体恤下民,倒是可能的事,不过,无论顺天府,还是宛平县、大兴县,非但不蚀本,反能趁机很捞一把呢。个中曲折,怕两位老弟是想不到的。”
俞老者说着,脸上浮现愤慨之色。
伍云起站起身,走到前院去,立于客店门口往外张望。
只见积水没膝的街上,难民如涌,扶老携幼,在地势稍高一些的人家大门外,彷徨四顾,不知何处可以安身。
其状惨不忍睹。
伍云起不忍看下去,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往后院走来。
“或许,过几日城里会设几处粥棚,散粮赈民。”
当他走到门口时,听到俞老者这样对董大全说。
“这样,也很好了。”
董大全说道:“贪官们趁机捞一把大约是免不了,百姓总还能落两碗粥喝啊!”
接着也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伍云起进来,重新坐定。
俞老者便问他:“超翼老弟,九月间开武会试,你们可把该打点的关节,都照应到了?”
“嗯?”
伍云起微愣了下,继而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怎么个打点法儿?我们在京中举目无亲,连考官们府第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况且……,也没有那些钱。”
“甭来那一套。”
董大全直通通地挥手道:“凭本事。考上就做官,考不上另找出路。”
俞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抿口酒,说道:“年轻啊!把这科举仕途也看得太容易了。”
“依你老说,我们会试应考,定然的名落孙山了?”
伍云起慢吞吞说道。
“不然。”
俞老者摆手道:“二位贤弟年富力强,正当有为之年,怎可断言仕途无望?老夫的意思是……”
他轻声说道:“我是说,历来公车进京,少有一次成功的,二位贤弟此次会试也是首考了?只好……,先摸一摸路数,万一落第……,老夫可不是方二位。”
“先生但讲不妨。”
伍云起一摆手,不以为然。
“下一科是三年以后,也就是同治十年辛未,那时才是较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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