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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教主一挥手,说声:
“送客!”
岳霆把众人领到周家垞;,命周九英安排饭菜款待。袁明拿出五千两银票交给周九英,是瞎子吩咐他这样做的。
“周家并不富裕,四大派长都是帮我们来的,应当吃我们的‘折箩’!”
次日,岳霆上路,奔岳州而去。
湖南岳州,南宋绍兴二十五年改为纯州,三十一年复为岳州。岳阳楼在湖南省洞庭湖畔,矗立在岳州西门城墙上,是我国有名的江南三大楼阁之一,历来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盛誉。
相传,此楼始为三国吴将鲁肃训练水师的阅兵台。唐开元四年,中书令张浚滴守岳州,在此修楼,才正式定名为岳阳楼。
岳阳楼今日分外热闹,游客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摊床、铺户满街都是。只见衙役们如狼似虎驱打游人,并用黄土垫平大道,净水泼洒街衢。又听鞭炮齐鸣,游人们忙把中路让开,避在两侧观看动静。
一阵鸣锣开道吆喝声,紧接着便见“肃静”、“回避”二牌引路,金瓜、钺斧前导。后面拥过一顶八抬大轿,金顶红围,上绣“海水江牙”几个字。四周有八名武官骑八匹骏马排列着,护拥而前行。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议论着:
“左督御史、八府巡按罗汝楫视察两湖、两广地区,今天游览岳阳楼!”
“你看,把岳州知府周汝山吓得,竟不知怎样才好了!”
“嗳?怎不见知府周汝山这阵子去哪儿了?”
“早在岳阳楼里恭候呢吧!”
鸣锣声和衙役的吆喝声随轿远去,直至看不见,街市上“嗡”的一下子,又恢复先前那热闹劲儿。小贩叫卖声,窃窃议论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声唾骂声:
“妈的!不打匈奴,却有心玩儿景!什么清官?”
似乎有人注意那骂出声的人,是个穷秀才,见有人瞧他,牙一龇,眼一挤,窜入人群中不见了。
岳阳楼对面儿,有个茶楼,叫“陋室品茗”。此刻有两个人大步进到茶楼中。头前走的穿着蓑衣,光着脚丫,脑后背顶草帽,背后插柄铁伞,看上去是个年轻人。后面紧跟着进去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他身披逍遥中,穿员外擎,肋下挎的一柄追魂剑—;—;司空略。
茶房将二人让到一张桌子上,桌上还坐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士。
“二位可是一起来的?”茶房问。
“是,泡两碗上等毛尖儿!”司空略点头道。
那道士满脸病容,身体憔悴。坐在那儿架起二郎腿,一个劲儿地晃荡,还不时地碰一下对面的司空略。嘴里呷口茶,吟道: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月浮。亲朋友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泅流。”
吟罢,又喝口茶,问司空略:
“老先生,穿着文雅,挂剑又武,既是文武双全之辈,定知这诗句出自何人之笔了?”
司空略是奉命尾随岳霆的,他打算借喝酒之际,规劝一下岳霆少管闲事,明哲保身。谁知没等到与岳霆说上话,就有这讨厌的道士从中打岔,所以他大力不满,用眼白了道士一眼,搪塞地说:
“杜甫!”
道人听后,以脚跺地,用手击桌,合成拍节,又开腔狼了:
“此诗挂在岳阳楼上,无人能知是何人所作。君能知是杜甫,可够圣人之才也!”
司空略、岳霆二人听后,把口中之茶喷出老远,满座茶客都哗然大笑。
道士面不改色,道:
“君等莫笑!有人能讲透最后两句,就算贫道谬奖此位!诸公恐怕不知此人来历吧?我来……”
司空略怒冲冲地将他阻止住:
“老道你喝茶!”
“贫道吃茶自己掏,又何必大人劳神!”转向众人,又说,“此人乃是大内锦衣卫一等侍卫、靖远侯司空略!大家总算知道了吧!”
“知道了又能怎样?”司空略反问。
“你既知此诗是杜甫所作,总该也知后两句的讲法吧?”
“本大人不会讲,老道你会讲吗?”
“不会讲,大家怎能管我叫老圣人呢?”
逗得满座哗然,他还要讲:“请君莫笑!前六句确是杜甫所写,但是,写到第六句上就写不出来了。后来是我大宋忠臣、岳大元帅岳飞给添上的后两句!”
茶客们又被逗得前仰后合地笑着。司空略冷不防又问他一句:
“你怎么知是岳飞所添?当时你在座吗?”
病道士不以为然,说道:
“当然,贫道在座!”
岳霆一听:不好!这道人是自找苦吃!遂即问他:
“道兄,你今年贵庚多大?”
“贫道年少,一十九岁!”
“疯子!”茶客们又是笑,又是说。
也有个好多言的,说:
“司空大人,这小老道是个疯子,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岳飞死的那天,他还没降生呢!”
“不!不对!他不是疯子!”司空略说。
“对!我不是疯子!说我是疯子的人,他才是疯子呢!”
岳霆仔细看看刚才替老道说话的那人,禁不住发笑。原来是疯丐袁明扮成商人模样,坐在那里。
司空略的目光逼向道士,问:
“你会讲最后两句吗?”
“那当然!”
“讲讲看!”
“岳元帅写的最后两句是:‘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泅流’。那意思是说:他把岳家军驻扎在朱仙镇,赵构和秦桧不让他去打匈奴,不能迎请二圣还朝;在昏君和奸相的压制下,岳帅空有一腔报国志,徒有一身本领!眼看着国土被敌人蚕食,百姓哀号于荒郊,他怎能不凭轩涕泅流呢!”
“放肆!”
司空略说着,刚欲拔剑,又听岳霆说:
“你我已约好今夜在君山龙口、龙舌山尾部柳毅井旁的桔树下斗剑,又何必与他斗气?”
病道人此时已起身走到门旁,说:“司空略,今晚咱二人不见不散!你与大金粘罕部下的私语,我已听见了!”
司空略大吼一声,将他叫住:
“鲁子孝是你杀的?”
“他自己愿死,怎么能怨我?”
司空略飞身追上,袁明紧跟其后。岳霆付了茶钱,茶房说:“叫大爷破钞了!”
岳霆住在湖秀客栈。刚用完晚饭,店小二进来禀报:
“外面有一位道长要求见你!”
“请他进来。”
“不用请,我已经进来了!”是病老道说话。
二人分宾主落座,岳霆叹口气说:
“道长,何必因为岳家,惹得你自身难保呢?”
“施主,此言差矣!祖国破碎,帝都南迁;二帝蒙难,忠臣被害;奸相弄权术于庙堂,昏君沉酒色于宫室,而百姓置身于水火,日遭涂炭!我怎能平心静气,坐视不问?贫道每读岳飞的《满江红》,都三叹而涕流!每当念起‘还我河山’几个字,都感动得奋臂高呼!然而,昔日擂鼓战金山的‘巾帼’,今日何在?临危喷血,高喊‘打过江去’的忠臣,我朝还有吗?每想到这些都悲愤不已。以我一人区区之力,又能如何?所以,干脆挽发为道,了却一切念头吧!”
岳霆慨然长叹,接着说:
“仙长高论,金石作响。据小子愚见,武林同道,不乏爱国志士!”
“据贫道广览天下豪杰所知,当今世上,分门立户者有之,争名夺利者亦有之。如忠臣岳飞于国难当头之际,率弟等投军报国之例,实为罕有!爱华一战,使敌军丧胆,连金兀术也不得不赞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如此忠臣,尚遭奸臣以莫须有之罪名残害,我们区区小民之性命、身躯,又何足惜?所以,贫道为忠臣说几句公道话,一为灭灭奸党威风,二为出口胸中的愤懑,实在没有想那么多!更何谈有所惧?”道人说完,唏嘘泪下。
岳霆也放声大哭,跪在道人面前说:
“仙长真是我岳家知心人呀!”
老道伸手相挽,问:“你是?”
“岳飞之子岳霆!敢问道兄尊姓高名?”
“贫道姓冷,名寒心。自幼父母双亡,多蒙义父抚养。”
“义父何人?”
“姓罗,乃京都商贾!”
“道兄在茶楼谈及司空略与粘罕勾搭之事,可真有之?”
“贫道在树林中休息,见司空略领一大汉向林中走来,便隐在树后。听二人交谈,要杀太子!大汉并交给司空略一封书信,贫道亲见他纳入怀中之后,又分道而行了。贫道追上大汉,将他拿住,一问才知:大汉乃秦桧相府教师,姓鲁名子孝,是黑道上的名手之一,被秦桧收买,专门为他们来往于金宋之间,因为他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快腿,人送外号叫‘千里追风’。问明了这一切,贫道便打发他回老家了!”
“叛徒应得的下场!”
“那么,司空略又是怎么缠上你的?”
“我答应阴阳教主在指定日期内办一件大事,阴阳教教主为破坏我的行动,便指使手下爪牙与我为难!”
“阴阳教乃匪帮,司空略乃官府,他们怎么会相合呢?”
“据我所知:大宋在赵构、秦桧的统治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