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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学过一门课程,讲得是从一个人的言语中分析一个人。”沈冰盘腿坐了下来,好像面对多年的好友,堪堪而谈道,“我就从仙子刚刚几句话中分析一下,也请仙子批评指正。”
“当时老师告诉我,咱们中国人,恩,就是咱们汉人拉,最喜欢给自己做的每件事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一般第一句话都只是一个美丽的幌子而已。人,说得话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心中真实所想。所以往往最后一句话才最能反映一个人真正的想法,在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就仙子刚刚一番话来说,第一句是讲天下,而最后一句话是‘怕有负师门子托’。所以说啊,仙子希望天下一统没错,但究其本质究竟是因为先天下之忧而忧,还是因为怕辜负师门?”
“仙子就好像一个在先生命令下练习大字的孩童,认真地练好每一个字,但不是因为真心喜好书法,而是因为只有写好了每一个字,先生才会放自己出去玩儿。”
不知什么时候,三个人已经来到了这天津桥,远远聆听着。
“所以你做的一切,根本是为了你的师门,为了你师门在江湖上,乃至在天下的地位。你也只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而已,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菩萨,更不是什么救济苍生的仙女。一直以来,人们对你的赞美,师门对你的教育,让你根本看不清自己的本性罢了。”
沈冰的语气至始至终淡然,平稳,缓缓说来,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师妃暄的心门上。
“人之初,性本善。说得是人拥有善良单纯的本质,没有人天生喜欢无辜害人。但是人之初,性本恶,也没有说错。人,从一出生,就带着自私的恶劣本质,这就是所谓的人性的黑暗面。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私心,就不可能是圣人。”
“师女侠,你所作的一切都没有错。你愿意帮助李世民,我沈冰也没什么可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但是麻烦你不要打着那些个苍生大义的名号去欺骗我的两位兄长。他们心思善良,真正经历过贫寒的生活和战乱的残酷,比师女侠你更加单纯真心地深爱这片土地,和土地上受苦受难的百姓。”
“早就说了,比起伪君子,我更喜欢真小人。人在世上活一趟不容易,要活就要活得真实。”
时间凝滞。
和在三峡那一幕是如此相似,师妃暄衣袖下的玉手微微颤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接上沈冰的话。
一双秀眸射出复杂的神采,缓缓扫过四个男人的面孔,最后定格在寇仲脸上。
师妃暄已动了杀机。
“寇兄若肯立即把和氏璧交出来,又或从此退出江湖,我们间一切瓜葛便可一笔勾销,此后各不相干。”
寇仲来不及回答,沈冰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衣衫道:“说了那么多,嘴也干了,大家直接手低下见真章吧。”
跋锋寒仰天发出一阵长笑,豪气干云地激昂道:“有谁比跋某人更想见识师小姐的剑法?小姐请先赐教!”
沈冰微微一笑,侧步退到了道路另的一边,把战场留给了三个男人。
师妃暄面向寇仲道:“妃暄想请教寇兄得自长生诀的心法,是否有驾御宝璧的异力。”
而这次,寇仲的发言权被徐子陵先一步抢走。
徐子陵踏前一步,冷然道:“我和仲少学得功夫一模一样,不若就由小弟来领教仙子高招。”
人影交错,沈冰忽然感到眼前的一切好像在播放着一场无声的旧电影,远远的,隔着一层屏幕。
这屏幕里交战的师妃暄和徐子陵,有压阵的跋锋寒,侯希白,还有街的尽头缓步而来的和尚,左边楼上婠婠梦幻的身影,那洛河对岸埋伏的精兵……在这电影里安静地夜竟是如此喧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当——”
和尚敲响了手中的金钟,钟音清脆。
一切变得缓慢,沈冰甚至感觉自己扑捉到了那金钟振动发出的声波。
迷蒙地看着熟悉的身影在桥上桥下翻腾打斗,沈冰的脑海一片空白,眼神呆楞。但是空气的轻轻振动,却在沈冰脑海中栩栩如生地描绘出一招一式。
“啊。”徐子陵喷出的一口鲜血,身体斜飞了出去。
浑身一震,沈冰从这玄妙的境界惊醒。
沈冰拔身而起,竹竿伸出,顺势接住徐子陵下落的身子,巧施劲力化解了大部分下坠的冲力,然后扶住徐子陵。
就在同时,一道人影从左方楼房箭矢般射下,朝师妃暄扑去。
除了婠婠还有谁?
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两位分别代表正邪两道的杰出传人的正面交锋,沈冰轻柔地把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徐子陵体内。
徐子陵伤得很重。
沈冰不敢懈怠,越发凝神帮助徐子陵疗伤。
当沈冰从运功中清醒过来,师妃暄和婠婠都已经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灯火辉煌的巨舟。
船上立着一个虬髯大汉,赫然是吐谷浑王子伏骞。
侯希白警戒地守卫在两人身边,而跋锋寒已经和伏骞正面僵持上了。
看到沈冰向自己看来,伏骞仰头长笑,扬声对沈冰说道:“小王能否有这个荣幸娶沈小姐作小王的王妃。”
晴天惊雷。
第五十集 北疆攻略
“小王能否有这个荣幸娶沈小姐作小王的王妃。”
沈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当机了。
寇仲,跋锋寒和侯希白也同时被石化。
看着伏骞,沈冰呆呆道:“娶我?你脑子是生锈了还是进水了?就是你身边那两个妖姬都比我好看。”
徐子陵亦从冥坐中惊醒,干咳了两声。
跋锋寒侧走一步,挡在了沈冰和伏骞之间,寒声道:“王子说笑了,难道王子忘了今日刚刚出手伤人过吗?”
从shock从重启,沈冰找回了神智。缓缓起身,绕过跋锋寒,在伏骞面前站定。
“王子,中原这趟浑水不是容易趟的,王子也请三思才好。游游山玩玩水,不好吗?至于沈冰,已有了心上之人,只能辜负王子厚爱了。”
伏骞眼中精光闪烁,紧紧地盯住沈冰,好像看到了猎物的野兽。
沈冰亦毫不示弱地回视,平静坦然。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伏骞首先移开了目光。
“小王刚刚说得乃是肺腑之言,沈小姐不妨再考虑考虑。”
沈冰淡定平举起手:“王子请了。”
这是逐客的命令。
灯火随着巨船远去。
徐子陵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寇仲担心地扶住徐子陵,问道:“冰儿妹妹什么时候和伏骞这么熟悉了?”
很不情愿地,沈冰把所有和伏骞过往的细节认真交代了一遍。
听完沈冰一番叙述,几人的脸色都相当精彩,而跋锋寒的脸色尤为怪异。
“也就是说,你用得那一招?”跋锋寒微微动了动膝盖,幅度非常小地模拟了一下沈冰可能的动作。
飞快地寇仲他们根本都没有看清跋锋寒的动作。
沈冰惊讶地点点头,道:“跋锋寒你怎么知道这招的?”
跋锋寒苦笑道:“还记得在襄阳你助我赶走边不负那次吗?”
沈冰恍然地点头。
跋锋寒问道:“踢实在了吗?”
沈冰点头。
跋锋寒对伏骞谈不上好感,但这个时候真的在心里替伏骞捏了一把汗,有些同情。
“冰儿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了?”问这话的是侯希白。
沈冰强忍住了没有去看跋锋寒,只得敷衍地回答道:“托词罢了,不然怎么回答?对了,我打算先去偃师了。”
徐子陵抬眼看了看沈冰,目光落在寇仲身上。
寇仲朝沈冰点点头,转头笑道:“小陵舍不得冰儿妹妹呢。冰儿暂时回她义父那里,这次李密定然要完蛋了!”
“对了,大哥,我把那四个小子带走吧,免得将来成了累赘。”
除了侯希白,大家都了然地点点头。
沈冰如今已经把侯希白当成了坚实的铁哥们儿,也不避讳,立刻就把自己和裴仁基的关系交代了。
天色微明,洛阳百姓也三三两两出来活动了。
寇仲伸了一个懒腰,嚷道:“我现在就去见王世充那个老小子。”
沈冰回答道:“把他们带到大同坊的彩明坊交给阿河就好,你们见过的。”
目光在四张都俊美非凡的脸上逡巡而过。
“送送我吧,不知道再见面又该什么年月了。”迎着朝阳,沈冰学寇仲伸了个懒腰,重重吐出一口气。
快马加鞭,风驰电掣,沈冰想自己大概迷恋上这种鲜活的速度了。
一早告别了双龙和跋锋寒,沈冰骑着健马一路奔驰。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树木飞快地向后掠去,让沈冰怀念起曾经的游乐场过山车。
身后急切的马蹄声渐渐逼近,沈冰一拉缰绳,熟稔地停住了马匹,回身看去。
“小白?”
“唷——”侯希白呦喝住马儿,踢踏着走向沈冰。
“在下无家可归,能否恳请裴小将军收留?”侯希白温和笑道。
“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可没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