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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说:“叫李白,号青莲居士。”
王维兴奋起来:“原来你说的是李太白呀!他的大名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我特别欣赏
他写的那首《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意境太美了!。其诗风细腻且狂放,不拘一格又自成一格,确是难得的才子。他尚未来过长安,可在长安的声誉却比那些久居京城的诗人们还要大。还有位诗人叫杜甫,巩县人,比我还小十多岁呢,在诗坛上已小有名气了。只可惜如今也还是一介布衣。”
孟浩然笑道:“这倒也巧了。李白和你同岁。我比你俩大十多岁。杜甫又比你们小十多岁。这其中,除了你曾中过状元以外,我们都是没有功名的人。”
王维叹了口气:“可你们在诗坛上的名气都比我大,我虽中过状元,如今辞官在家,不也和布衣一样么?可见诗人从来都是为世俗所不容的,诗人的秉性,原本是不宜做官的。你看古时的屈原,晋代的陶潜,唐初的王勃、骆宾王,都是如此。”
王维夫人见状嗔怪道:“官人只顾说话,快招呼孟先生喝酒呀,瞧菜都凉了!”
王维笑了起来:“夫人所言极是。浩然兄,咱哥俩再干一杯!”
孟浩然也笑道:“且慢,诗友喝酒,当然不能无诗。我今吟《怀襄阳》一首,与兄同乐:
“去国似如昨,倏然经杪秋。
岘山不可见,风景令人愁。
谁采篱下菊,应闲池上楼。
宜城多美酒,归与葛强游。”
“你们襄阳是个好地方,我去过多次,来一首《汉江临泛》,也算为兄接风吧: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
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这诗不禁使孟浩然思念起故乡和妻儿来。于是两人你一杯我一盏地喝,你一首我一首地
吟,不觉已近深夜,两人都已有七八分醉意。
孟浩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王夫人说:“吾等贪杯了,多有打扰。”
王夫人答道:“孟先生休要这样说,我家官人平时在家吟诗作画,很少与人往来。我生
怕他长久孤独,憋出什么病来,有孟先生这样能和他谈得来的人与他做伴,喝酒吟诗,谈何打扰?你看他精神为之一振,这是巴不得的好事,今后能常来才好呢!”
“我俩虽未谋面,但神交已久。今日终于得见,只是相识恨晚也。”王维道。
“我还有一个朋友,是在交游时认识的,关系还不错,只是多年不见了,挺想他的。他家就在京兆长安,”孟浩然道。
“谁?”
“王昌龄。”
“你是说王少伯呀?他去年就已考取进士,被授汜水县尉,尚未赴任。”
“真的?有空得去拜访拜访他。”
两人就这样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聊着,谈得十分投缘。很晚了,孟浩然才带着孟南回西厢房歇息。
躺在床上,孟浩然许久也睡不着。想来想去,王维说的很有道理。自己虽然有点恃才傲物,但考试无常,前途难测。明天还是应该去找找门路。
他忽然想到王昌龄,听说他在秘书省熟人不少,先找他打听打听再说。
18、王少伯戏说王摩诘孟襄阳诗呈张吏部
18、王少伯戏说王摩诘孟襄阳诗呈张吏部
第二天,有在户部做事的洗然引路,孟浩然骑着马很快在近郊的一个庄园里找到了王昌龄。
数年不见,两人格外亲热。一听说孟浩然是来应举的,王昌龄道:“今年应试的举子特别多,人数超过往年,可谓盛况空前呐。”
“如此说来,少伯,浩然今年恐怕难以及第了。”
“以浩然兄之才华,及第应该大有希望。可现在虽然实行的是科举制,但还保留了许多的贡举色彩。士子在考试和录取的过程中,需要有地位的人推荐。如果推荐者很有权势和影响力,及第的希望就大大增加。”
“那我该怎么办?”
“先要走门路,通关节。最通行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平日所做的诗文投给主考官或达官贵人,希望获得赏识。为他揄扬,造成声名。这可是一块敲门砖啊!”
孟浩然静静的听着,此刻心里正考虑着自己该怎么办。
王昌龄又说:“你知道吗?摩洁兄应举时就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只是略知一二。愿闻其祥。”孟浩然很感兴趣。
“当时有一个叫张九皋的人。”
“这个张九皋,莫非就是张九龄之胞弟?”
“不错。公主曾授意京兆试官,要以张九皋为解头。王维同岐王商量,希望得到歧王举荐。但歧王权势哪里比得上公主?思来想去,只能用王维的才华去争取公主,便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番。过了几日,岐王让王维衣冠锦楚,鲜华奇异,带着琵琶酒乐,同到公主第宅为公主奉宴。王维为皙白少年,风姿俊美,引人注目。公主瞧见后,问岐王;‘这是何人呀?’岐王回答说;‘是个乐师。’公主便吩咐独奏一曲。王维弹抚琵琶,声调哀切,满座为之动容。公主问王维道:‘此为何曲,如此动听?’王维起身答道:‘是《郁轮袍》。’这《郁轮袍》可是清新典雅的曲子呀!公主甚感惊奇,非常高兴。”
“后来呢?”
“见时机已到,岐王便对公主说:‘此人不只长于音律,若说词学,更佳,简直无人能超过他。’公主问王维是否有写就之诗。王维从怀中拿出数卷诗文献上。公主看过之后,更惊奇不已,说;‘这都是我平日所喜诵之诗,从前以为是古人所作,原来竟是你写的?’于是把王维当作高贵的客人。王维风流蕴籍,而且说话风趣,大为座中各位贵人所钦重。岐王见时机成熟,便道:‘若教京兆府今年能以此人为解头,诚为国家的荣光。’公主说:‘那为什么不教他去应举?’岐王说:‘听说您已经嘱托,解头不是要给那个张九皋吗?’公主笑道:‘那是因为他人求情,哪是我要给张九皋?’随即回头对王维道:‘你要取解头的话,我当全力荐你。’就这样,又改荐王维。王维才做了解头,一举登第。”
听了王昌龄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孟浩然叹道:“摩诘兄真走运哩!”
“浩然兄,你何不效仿摩诘兄,找人引荐引荐呢?”
告别王昌龄出来。孟浩然已经决定,自己这一宝要押在丞相张说身上了。
布政坊西,隔一条街是醴泉坊。西市就在醴泉坊的南面。与此遥遥相对的是东市。与西市不同的是,东市的货物和顾客比较高贵。
时值正午,一进入东市,三百下铜鼓敲响,交易的时刻到了。
孟浩然在东南角的放生池下了马,吩咐南儿把马在附近的石栏上栓好,便在市面上转了一圈。市面上富庶繁华,衣食器玩,天下各物,品类很多。孟浩然买了一些贵重的礼品,打算晚上去拜访张说。
张说的府第在皇城附近,戒备森严。孟浩然下马后,掏出名帖递上。门卫便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门卫出来了说:“进来吧!”
可进去后才知道,张丞相不在家。正狐疑之间,一位年纪相仿,颇有气度的男子却迎了上来:“哈哈,久闻孟襄阳之大名,今日得见,张均乃三生有幸也!”
原来是张丞相之子,他如今可是吏部的大理卿哩。孟浩然献上礼品,慌忙拜道:“鄙人孟浩然,拜见张吏部!”
张均疾步上前,一把扶起:“浩然兄快快请起。尔乃当今诗坛奇才,应当我拜你才对。焉能让尔行此大礼?”
张均赶紧客气地请孟浩然客厅就坐,吩咐下人上茶。
孟浩然道:“鄙人冒然造访,还望张吏部见谅!”
“浩然兄,这么晚了,找家父所为何事?”
“这……”孟浩然紧张地吱晤起来。
张均笑了:“家父政务繁忙,早出晚归是常有的事。浩然兄不要拘束,有话不妨跟我讲。”
“此次进京,在下是赶考来的。丞相学识渊博。因此,想请张丞相指教指教。”
“哈哈,浩然兄诗名天下。我早就听家父讲过。此次应试一定金榜题名。”
“考试无常,前途难测。还得有人推荐才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浩然兄放心。我一定给家父转达。家父对你情有独钟,定会推荐你的。”
喝了会儿茶,张均问道:“不知浩然兄近来可有新作否?”
孟浩然掏出诗文一卷呈上。
张均打开一看,轻声念出:
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
惊鹊栖未定,飞萤卷帘入。
庭槐寒影疏,邻杵夜声急。
佳期旷何许,望望空伫立……
“寒夜秋空,明月飞萤,意境不俗。好诗、好诗!”张均意犹未尽:“今日机会难得,浩然兄能否为吾题诗一首留念?”
“丞相府上,浩然岂敢班门弄斧?”
“浩然兄此言差矣!家父亦爱作诗。况且是吾请你,不必谦让了吧!”
孟浩然只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