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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畔,蛇山之巅。抬头远远望去,只见高达五层的黄鹤楼飞檐陡翘,就象一只只展翅欲翔的仙鹤。那攒尖的楼顶,金色琉璃瓦的屋面,在阳光照耀下,金碧辉煌,巍峨壮观。
李白问道:“浩然兄,你可知道这楼的来历否?”
孟浩然摇摇头。
“关于黄鹤楼的来历,还有一段神奇的传说。”
“哦?”孟浩然很感兴趣。
“相传三国时期,一位姓辛的女子为养家糊口,在此地开了一家酒店。这位女子不仅漂亮而且心地非常善良。不论贫富,一律热情相待。一天,有位衣衫褴缕、身无分文的道人饿昏在店外,许多路人见而避之。辛女心中不忍,便叫小二将道人扶进店内,以茶饭相待。也怪,这道人清醒过来以后,既不喝茶,也不吃饭,就要饮酒。辛女子赶紧给他斟了满满的一杯好酒。道人仰着脖颈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还要喝。一直喝了一千多杯以后,终于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为了感谢她的千杯之恩,道士临行前在店堂墙壁上画了一只鹤,告之它能下来起舞助兴。从此辛女子的酒店宾客盈门,生意兴隆。”
“美酒美女加仙鹤仙翁,能不宾客盈门,生意兴隆乎!后来呢?”
“十多年后,道士复来,取笛吹奏为宾客们助兴,壁上的黄鹤也下来翩翩起舞。最后,道人跨上黄鹤直上云天离去,再未回来过。辛氏为纪念这位帮她致富的仙翁,便在此地起楼,取名‘黄鹤楼’。”
“哈哈,此楼竟如此神奇!浩然眼界大开也!”
两人说笑着拾级而上,来到楼前。
李白叹道:“可惜仙人已驾鹤飞去,此地只留下了这空空的黄鹤楼。仙鹤再也不会飞回来了。”
登楼远眺,隔江相望,只见汉阳的树木清晰可见,鹦鹉洲上的春草长得茂盛喜人。白云悠悠,大江东去;烟波浩淼,楚天空阔。
忽然,李白叹了一口气:“浩然兄,襄阳一别,如梦在昨。武昌匆匆一见,你马上又要到扬州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下得楼来,不远处正好有一间小酒肆。二人携手走了进去。一位少女正在弹筝,琴声悠扬,柔和动听,。
小二满面笑容,旋及上好酒菜。李白接过酒壶,满满斟了一杯,递给孟浩然:“来,浩然兄,请满饮此杯!祝你一路顺风。”
孟浩然拱了拱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太白弟,珍重。吾等后会有期!”
幽幽地古琴声拨动着人们的心弦。良久,孟浩然依依不舍地拿起包袱,转身下山,朝渡口方向走去。
李白一动不动地站着,眼里已盈满了泪水。望着友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心中无限惆怅,一片茫然。过了一会儿,李白冲出小酒铺,拼命往山顶跑去。
山下,别情如流水,孟浩然伫立江边,若有所失,朝着山顶的方向不停地挥手。在船夫的再三催促下,才上了船。
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山野之间,百鸟鸣啼,松柏如涛,烟花如海。各色鲜艳的映山红,野山茶竟相开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复又登楼,极目远眺,倏然之间,李白感到这个世界竟如此风光明丽。他明白,真挚的友情将会象山崖上的松柏一样地久天长。于是,他不再感伤,禁不住诗情勃发,仰天高歌: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惟见长江天际流。
孟浩然似乎听见了李白高亢的声音,仍然立在船头,朝着山顶黄鹤楼的方向不停地挥手。
天空一碧如洗。一江春水滚滚向东奔流而去。李白目送那一叶孤帆渐行渐远,终于消失
在遥远的天际。
别过李白,顺流而下,急急行舟,孟浩然兴冲冲地赶到了扬州。他按照洗然说的地址,
没费太多的周折,顺利地找到了邕儿的那位叫张生的朋友,可没想到,是空喜一场。
张生愁眉苦脸地告诉孟浩然:“和邕然兄一起落第,我想得开。可他却神情恍惚,心情沮丧,终日哀声叹气,闷闷不乐。我和洗然都开导过他,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邕然弟从小就性格内向,性情倔强。”孟浩然道。
“于是,我劝邕然随我漫游吴越,来散散心。来扬州后,他一直住在我家里。我带他游遍了广陵的丽山秀水,仍然没能抚平他心中的创伤。”
“后来呢?”孟浩然急切地问。
张生黯然道:“一个月前,他说想独自出去转转。谁知他竟一去未归,至今下落不明。可能到会稽去了。”
孟浩然心急如焚,只得告别张生,又匆忙辗转搭乘一艘乌蓬船顺京杭大运河南下,欲到会稽各处去寻找。乌蓬船走得很慢。孟浩然肃立船头,四处张望。凉风徐徐,他心中却焦燥不安:
疾风吹征帆,倏尔向空没。
千里在俄顷,三江坐超忽。
向来共欢娱,日夕成楚越。
落羽更分飞,谁能不惊骨。
快到润州地界了。忽然,孟浩然听见前面一只行船上有人惊慌地大声呼喊:“有人跳水
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位船工顾不得脱掉身上的衣物,一个猛子,箭一般跃入水中,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那个欲寻短见的跳水人救了上来。
孟浩然发现那跳水之人是位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青年男子。等乌蓬船靠近,孟浩然大吃一惊。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欲寻短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寻找了多日、思念已久的从弟邕然。
“老大,请快快把船靠过去!”
孟浩然禁不住热泪长流,发疯般地朝木船上扑过去:“邕然弟啊,你咋这么想不开呀!”
孟浩然把昏迷的从弟抱在怀里,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邕然渐渐醒了过来。大伙七手八脚帮着把他搀扶上了岸。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没有客栈。孟浩然背着弟弟走了好久,才看见一户人家。上前一问,才知道这里是润州长山。那家中只住有一老人,自称刘隐士,是个鳏夫。
“你二人如此狼狈,是干什么的?”刘隐士满脸狐疑地问。
孟浩然见老人须眉皆白,看上去倒是面善,便把境遇哭诉了一遍。
刘隐士看他们可怜,连忙留他们住下,还忙前忙后帮着烧了锅热水。孟浩然替邕儿洗了个澡。刘隐士又找了件干净衣袍替他换上。
兄弟重逢,百感交集,两人抱头痛哭。
良久,孟浩然擦干泪水,劝道:“兄弟相见,你我应当高兴才是。凡事你须想开些。休息几日后,跟我回家去吧!”
刘隐士见状,也动了恻隐之心,好言相劝。
邕然拭泪道:“洗然高中了,多荣耀呀!与其我这么回去被乡亲们耻笑,让父亲骂死,还不如自己死掉算了!”
见邕然不听,孟浩然又道:“邕儿,你好糊涂呀!不就是落榜了吗?伯父爱你还来不及呢,骂你干啥?每年进士只取二十多名,落第者甚众。何况,京师的进士考试每年都有。不行来年再考嘛。”
邕儿却不以为然:“六哥,弟落第之痛,之心酸,又有谁人能解?你能吗?”
孟浩然嗔道:“邕儿,尔已过而立之年,为何还不懂事?你知道,这几年父母家人是怎样挂念自己杳无音讯的儿子和亲人吗?可无论如何,你也得给家里写封书信,报个平安啊!你知道吗,年事日高的伯父,为儿下落不明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竟至茶饭不食,忧思成疾,已卧床不起!而你却神魂颠倒四处游荡,甚至欲寻短见,孝心与良心何在?”
听到这里,邕然楞住了:“父亲真的忧思成疾,已卧病在床?”
“为兄何时骗过你?吾千里迢迢来此寻你,难道你还不信?吾昔与尔辈,读书常闭门。未尝冒湍险,岂顾垂堂言。自此历江湖,辛勤难具论。往来行旅弊,开凿禹功存。壁立千峰峻,潈流万壑奔。我来凡几宿,无夕不闻猿。浦上摇归恋,舟中失梦魂。泪沾明月峡,心断鹡鸰原。离阔星难聚,秋深露已繁。因君下南楚,书此示乡园。”
听到这里,邕然顿时泪如雨注,扑通一下低头跪在兄长面前:“父亲啊,孩儿不孝,对不起您呀!”
孟浩然亦不禁落泪道:“邕然弟快快请起,振作起来,明日随我一同回家去吧!”
邕然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孟浩然和邕儿兄弟二人辞谢了热情善良的刘隐士,登上了转道西行的航船,踏上了返家之路。孟浩然如释重负,怡然吟道:
兄弟游吴国,庭闱恋楚关。
已多新岁感,更饯白眉还。
归泛西江水,离筵北固山。
乡园欲有赠,梅柳着先攀。
弟兄俩回到涧南园,孟氏两家象过节一样,皆欢喜异常。不久,伯父的病竟也奇迹般地痊愈了。
16念旧情挥泪悼韩公别妻儿赴京进仕举
入夏,孟浩然正在竹亭纳凉,忽然一衙役登门,说是有要事相告。
“官差此来,所为何事?”浩然不解,诧异问道。
衙役神色凄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