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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后门溜的,偷偷摸摸的,肯定没有好事。”“是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忘了,我的勇安王府离怀王府仅隔两道街呐。我府里有个门官叫夜行子冯六,当年在绿林混过饭吃,很机灵能干,就为这个我才收留了他。这小子爱好起早,天不亮就在街道上转悠,罗镖、薛长策等人离开怀王府的时候,正让他碰上,这件事就是他告诉我的。”
田再镖一向老成持重,很少说没有把握的话。其实他也风闻怀王同罗镖、薛长策等人关系密切,但从没猜疑过,现在听常茂这么一说,就认真起来了。是啊,这些迹象确实有些可疑,常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假如没有隐私,干嘛那么鬼鬼祟祟的呢?但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做了坏事,诬陷好人可是法纪不容啊,何况还牵涉到御弟怀亲王呢!田再镖思考了好一阵儿,才对常茂说:“对仆人的话不能不听,但也不能全听,类似这些捕风捉影的事还是少想些好。”常茂冷笑道:“这会儿不加提防,恐怕到时候就晚了。”“那么你以为他们会干什么?”“很难说,反正没啥好事。”
田再镖叹息了一声:“唉,要是有他就好办了。”常茂瞪起雌雄眼问道:“你说的是小矬子徐方?”“不是他是谁。像这种事能瞒得过他吗?大不了往房檐儿上一趴,什么秘密听不来?”常茂叹口气说:“这个矬子怪透了,打天下的时候,他比谁都卖气力,好容易盼着太平了,他反倒辞官不做了,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田再镖意味深长地说:“这就叫急流勇退,见好就收。论见识他可比咱高出一筹啊。”“高个屁,我看他就是穷骨头,放福不会享,有什么值得夸赞的。”“算了,算了,常言说静坐先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说旁的没有用处,还是把家看好了,别发生意外,比什么都强。”
常茂冷笑道:“你真以为能发生什么意外?真是狂言痴语。”田再镖正色道:“茂,说是说,笑是笑,遇事可不能大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出了事,你我担当得起吗?”“好好好,茂太爷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田再镖把常茂留下,共进了晚餐。两个人边吃边商议如何防守京城的事。饭吃完了,也商议好了。田再镖说:“我还得向怀王请示一下,看看他的意思,你若不乐意见他,就回府歇着去吧。”“好吧。我说伙计,该留心眼儿的地方就得留着点,别傻乎乎地把什么事情都抖搂出去。”“这我知道,你就放心吧。”田再镖一直把常茂送出府门,两人拱手而别。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是二月初十。表面上一切正常,京城内外秩序井然,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然而,一场叛乱已似箭在弦上,殊死的搏斗即将发生。
怀王已经向文武百官发出通知,要他们在掌灯后一律到王府议事,任何人不得缺席,否则按抗旨不遵罪论处。
掌灯前后,中枢六部、五军督府、都察院、翰林院、通政司、太常、光禄、太仆、鸿胪寺等衙门的大员,陆续来到王府,先由王府长史登记,而后由值日官引到庞廊下候旨。这儿虽然比不了金銮宝殿,可是也气魄的不得了,文东武西,站了两大溜,一个个身穿朝服,怀抱笏板,伫立在灯影里。不多时一个身着朝服的女官出现在丹墀上,以银铃般的声音似唱非唱似白非白地宣叫道:“怀王谕旨下,文武百官进殿议事—;—;”这时,乐声骤起,百官随着乐奏,迈着方步,从中门走进银安宝殿。
怀王已经登台就坐,八名女官执扇,列立在左右。大殿里灯光刺眼,金碧辉煌,气氛庄重而又严肃。百官行了朝王礼,又躬身退立两边。
稍停片刻,朱珺;拖着长音,一字一板地说道:“蒙天子隆眷,命本王监国,敢不兢兢业业以报天恩乎。圣天子已远离京都,数月后方能回銮,为确保江山社稷的安定,特把诸公请来,共商大计。之后,本王还要在内苑排宴,与公等畅饮。”“谢千岁。”
怀王朝下边看了看问道:“人都到齐了吗?”王府长史耿玉贵忙躬身答道:“回王爷的话,在请诸公,只有孝义勇安王常茂未到。”怀王把脸一沉,怒问道:“为什么没来?”耿玉贵答道:“卑职派人问过,勇安王说身体不适,不能前来。”“不行!”怀王一拍桌子,“他是钦定的监国副使,岂能缺席!尤其这么重要的会议,少他怎么能行。快去把他请来。”“遵命。”耿玉贵刚要退出,怀王又叫住他叮嘱道:“告诉常茂,他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不然我就砍下你的脑袋!”“是,卑职明白。”耿玉贵一溜烟跑下去了。
怀王沉默不语,心里想着常茂的事:常茂和田再镖俱是我的心腹大患,也是这次政变的主要障碍,今晚必须把他们俩处死在我的府里,决不能让他们漏网。倘若常茂不来,无疑于纵虎归山,整个计划将受到严重威胁。不行,非把他骗来不可!
田再镖站在百官之首,也在想着心事,暗自责怪常茂不该不来,这样做未免有点过分,真要与怀王冲突起来,岂不叫自己左右为难?
时候不大,耿玉贵回来了,跪禀道:“回王爷的话,常王爷说一会儿就到。”怀王听了长吁了一口气,心说你常茂总有上钩的时候,到这儿就别想活着出去。
朱珺;思索了一下,开始了对百官的长篇训示。什么皇恩浩荡,万寿无疆,英明无比,誓死效忠等等,都是些空洞的词儿,让人听着非常不自在。原来怀王并不善于词令,只是为了磨蹭时间,把百官拖住而已。
定更之后,干巴巴的会议宣告结束。怀王传谕,请百官入内苑赴宴。
内苑就是王府的花园,占地十多亩,有暖阁、凉亭、假山、花榭,中间还建有一座宏伟高大的“颐寿楼”。每逢节日,怀王都在这里设宴招待宾客。此刻,楼堂内外张灯结彩,百官鱼贯而入,上了二楼。
随着悦耳的乐声,成群的使女,像百蝶穿花似地,摆上美酒佳肴,刹那间,酒香、肉香和使女身上散发出来的粉香直刺鼻孔,令人陶醉。
怀王不时地看着门外,盼望常茂快些到来。他已经数次派人前去催请,可是这位茂太爷到现在还没有露面。怀王焦躁万分,暗中指示丘殿坤,常茂若果真不到场,就采取相应的措施。
在宴会上,怀王惟恐有人溜掉,坏了他的大事,因此命长史耿玉贵抱着宝剑坐在楼门口监酒,并宣布说:“为确保盛宴有始有终,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颐寿楼,否则格杀勿论。”百官闻听,相顾失色,心说哪有这样请客的?莫非怀王喝醉了不成?然而看上去怀王并无醉态,只发现楼外甲士林立,杀气腾腾,不知所为何故。
怀王一个劲儿地向百官劝酒,并且每到必干,否则就要罚酒三杯。有些人不胜酒力,叫苦不迭,十几位已经瘫倒。
与此同时,薛长策也紧张地忙碌着。入夜后他突然命令十三座城门的军兵换防,完全改由自己的嫡系部队所取代,被撤换下来的军兵改由应天府督标副将铁天池指挥。二更之后,铁天池以保护京师安全为名,命五千多名健儿封锁了东华门、洪武门、御街和六部街,明政府的中枢机关全被监视住了。
三更过后,罗镖假装酒醉离开颐寿楼,溜出怀王府,一阵风似地跑到大教场,把事先隐蔽在这里的他的本部人马和薛长策拨来的二千多人拉来洪武门和东华门、玄武门附近,单等信炮响起,就抢占皇城及大内。
兵马司副指挥叶永昌暗中指挥一千名军兵,埋伏在胡大海和姚广孝的府门外;都督同知黄赞则指挥本部人马埋伏在田再镖和常茂的府外,其他各府也被严密地监视起来。
一场暴乱即将发生。
常茂没去王府有两点原因,一是他看着怀王不顺眼,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二是他对怀王监国极不赞成,不愿听他吆五喝六。一句话,常茂就是瞧不起他。
掌灯之后,常茂在府中闷坐,王妃周氏陪坐身旁,见他双眉紧锁,满面愁云,心里很不是滋味,遂说道:“王爷身子不爽吗?要不要请位太医来看看?”“不用,我啥病也没有。”王妃道:“连日来王爷总是闷闷不乐的,不知所为何故?”“唉!”常茂往大椅上一靠,盯着夫人说:“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偏叫朱珺;监国,实在叫人不服气。”王妃笑着说:“原来为了这个,我看皇上也有难言之隐。你想想,太子朱标早年亡故,安王朱文,静王朱武,又相继死掉,如今只剩下他兄弟二人,作为胞兄的圣上,对自己的胞弟自然要格外重用了。自古是亲三分向,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王爷生这份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