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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尽忠大怒,催马舞拐,直取罗镖,铁拐挂风,搂头便打。罗镖单臂用力,用五刃锋往上一迎,两件兵器碰在一起,火星迸射。二马一错镫,武尽忠横扫一拐,猛击罗镖的耳门,罗镖往马背上一趴,铁拐走空。罗镖顺势使了个“海底捞月”,五刃锋直指武尽忠的左肋,武尽忠使了个“老君关门”,把五刃锋拨开。二马盘桓,一来一往,战在一处。
说起来武尽忠的武艺是敌不住罗镖的,甚至加上武尽孝也不一定是罗镖的对手。不过罗镖的左臂是受过伤的,至今尚未痊愈,只能靠一条臂膀交战,所以武尽忠才和他打了个平手。
武尽孝惟恐哥哥有失,催马晃拐前来助战,一前一后夹攻罗镖。罗镖招架不住,拨马败走,胡强掩军追杀,叛军边战边退。武尽忠心急只嫌马慢,穷追不舍。大约追了五里多地,对面闪出一道石城,罗镖引军逃进城去,然后把巨大的寨门关闭。
武尽忠恨不能直捣贼穴,指挥大军用云梯攻城。忽然一通鼓响,城上竖起刀枪,闪出一员大将,正是薛长策。他把掌中的令旗晃了两下,事先埋伏在城头的叛军,向攻城的官军投掷灰瓶和石块,同时乱箭齐发,好似狂风暴雨一般,眨眼间,官军死伤了二百余人。武尽忠的肩头也挨了一石头。他一看攻坚无望,急忙下令撤退。官军刚一转身,城门就开了,罗镖引军杀了出来。官军被人家咬住尾巴,再想列阵为时已晚,只得边战边退。
薛长策把令字旗朝两边晃了三下。突然三通鼓响,铁天池引军从左边的山崖后杀出,丘殿坤引军从右边的树林中杀出,把官军截成三段。武尽忠吓得魂不附体,被铁天池的人马困在当中。武尽孝、胡强也遭到围攻,他们左冲右突,无法摆脱。
叛军以多为胜,又占着有利地形,打得格外顺手。官军不断有人倒下,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武尽忠拼命格斗,仍无法脱身。武尽孝腿上中棒,摔落马下,被叛军生俘。胡强横冲直撞,逢人便打。他一看武尽孝被人家拿住了,顿时红了眼睛,大吼一声冲入敌队,把三节棍抡开了,一扫就是一大片。有个小贼头手中端枪奔胡强猛刺,胡强一声大叫,吓得贼头一哆嗦,钢枪走空。胡强一个虎跳,蹿到那贼面前,一把卡住脖子,用劲一拧一拽,硬是把小贼头的脑袋给拧了下来。接着用小贼头的尸体当兵刃,朝叛军乱砸起来。叛军抵挡不住,四散奔逃,把武尽孝也扔下不管了。胡强把他扶起来,又夺了匹马,两个人一齐向武尽忠靠拢。弟兄三人会合一处,带领军兵拼命往外杀。
胡强在前开路,武尽忠、武尽孝断后,边打边走,终于冲出山口。罗镖等人见难以再把他们围住,只得收兵交令去了。
武尽忠三人败回大营,查点人数,死了二百多,伤了三百多,一个个咳声叹气,愁眉不展。
探马禀报:“常将军到了!”武尽忠、武尽孝、胡强三人,一直接到辕门外。但见大道上尘土飞扬,彩旗飘舞,像一条彩色巨龙,向着辕门滚来。不多时常茂出现在众人面前。武尽忠等躬身道:“卑职武尽忠等迎接王爷千岁。”
常茂在途中已经接到了败报,这会儿正生气呢,一见武尽忠他们,连理也没理,下马后径直走进大帐,吩咐中军点鼓升帐。
鼓响三通,满营众将盔明甲亮,按次序进帐,参见主将。五十名牌刀手列立帐下,帅帐中显得气氛森严。
大帐里寂静无声。常茂面沉似水,按剑而坐,瞪着雌雄眼,打量着武尽忠、武尽孝、胡强三人,最后落在武尽忠脸上,把武尽忠看得直发毛,额头、手心都沁出了凉汗。
突然,常茂把桌子一拍,叫道:“武尽忠!”武尽忠吓得一哆嗦,顿时汗就淌下来了,忙躬身答道:“末将在。”“听说你跟叛军打了一仗?”“是开兵见仗了。”“胜负如何?”“这……这……”“说呀,这什么?快说!”“是,是这样的,薛长策那小子太刁滑了,我们打……打败了。”“怎么败的?说清楚。”“是。”吴尽忠一边擦汗,一边把经过讲说了一遍。常茂静静地听他说完,又问道:“损失了多少人马?”“据末将查点,死亡二百一十二人,伤三百零一人,其中重伤七十九人,失落战马五十四匹,各类旗子五十面,还有锣鼓、刀枪……”
常茂勃然大怒,喝问道:“你可知罪?”武尽忠忙说:“全怪末将指挥失当,罪该万死。”常茂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可别怪哥儿们不讲义气。刀斧手!”“在!”十几名彪形大汉从帐外闯入:“侍候王爷。”“把武尽忠拉出去,点了天灯!”
“这……”刀斧手互相看了看,愣住了。为啥?原来点天灯是一种极残酷的刑法,把犯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他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犯人受刑时痛苦难言,一直到被活活烧死。这种刑法古代有过,但在洪武年间已经废止。另外,军营里除了砍头、鞭笞、插箭游营、打背花、挨军棍、拘捕等刑法外,从来还没听说过点天灯的。
常茂见刀斧手站着不动,大怒道:“你们都是聋子?把武尽忠点了天灯!”“是。”刀斧手无奈,只好把武尽忠捆绑起来,架到帐外去了。
武尽孝喊道:“请等一等。”说罢往前跨了两步,拱手道:“王爷息怒。武尽忠虽然打了败仗,但用心还是好的,恳请从宽发落才是。”
“呸!”常茂发怒道,“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有脸给他求情?来呀,拉出去一块儿点了!”武尽孝也被推了出去。
常茂问胡强:“你给自己定个罪吧。”胡强脸红脖子粗地说:“我有啥罪?要不是我拼命往外冲杀,几百号人一个也别想剩下,我看呐,我不但没罪,还有功呢。”常茂笑道:“说的对。我这个人奖惩分明,别看你们打了败仗,可你还是挺勇敢的,也算在败仗之中立下一功,特赏你宴席一桌。”
胡强一听,咧开大嘴笑了。笑着笑着他又哭了。常茂问道:“你哭啥?”胡强说:“武尽忠、武尽孝都快成大蜡了,我哪还有心接受赏赐。请王爷饶了他们俩吧。”姚成、梁泰等将齐刷刷都跪下了:“请王爷开恩,饶恕武将军吧。”
常茂并不是真的要处死武家兄弟,只不过是军法难容,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再有人打了败仗怎么办?他就等着众将讲情呢,遂说道:“罢了。都说你胡强是野人熊,我看你还不算野,满懂情义呢!好吧,看在你和众将的分上,就把他俩饶了。来人,把武大、武二放回来!”“是。”
时候不大,武尽忠、武尽孝被带回中军帐,一齐跪倒:“谢王爷不点大蜡之恩。”常茂冷笑道:“非是我不愿处死你们,只因众将苦苦求情。不过,死罪饶了,活罪难免,每人打八十军棍,再抽三十背花,插箭游营,以戒将来。”“刷”,令箭摔到了堂下,这一回看来要动真的了。
胡强忙说:“大敌当前,把他们俩打伤了,于我军不利呀。”姚成也讲情道:“王爷息怒,是不是先给他们俩记到账上,等以后立功了免去,有过了再两笔账一齐算?”
常茂一听,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吧。”转身面对梁泰道:“先给他们记到账上,下次再打败仗时,合到一起再打。”“遵命。”
武尽忠、武尽孝松绑之后,谢过常茂。常茂又对满营众将说了一些加强军纪、争立战功的话,就退帐了。
常茂命人准备了一桌酒席,把胡强、武氏兄弟请来,四个人同桌而食。席前常茂笑对武尽忠说:“老兄,方才在大帐上多有得罪,万望宽恕。那都是为了大面儿,不得已而为之,可别当真格的。”武尽忠苦笑道:“谁知你是真是假?可把我吓的不轻。”武尽孝道:“以后别再来这一套了,让人心里怪害怕的。”常茂道:“兵不斩,将不齐吗,没点规矩哪成。”
胡强吃光了一条烤羊腿,抹了下嘴巴说:“朱胖子太可恨了,非扒了他的猪皮不可。”武尽忠说:“坏事就坏在薛长策那小子身上了。不把他个王八蛋铲除了,就甭想抓住朱胖子。”常茂想到全家人的惨死,恨得牙根发痒,捶着桌子说:“明天再找狗日的算账,叫他尝尝禹王槊的滋味!”武尽忠说:“咱们得吸取失败的教训,硬拼是不行的,需要以谋取胜。”
武尽孝道:“茂,当年你不是我们的军师吗?鬼点子有的是,这次也得耍一耍呀。”常茂笑道:“你算说对了,茂太爷已经有了主意了。”三个人同时凑过脑袋:“是吗?说说看。”
常茂摇头晃脑,把自己想好的计策说了一遍。三个人听了抚掌大笑:“太好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