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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门开了,一个护士大声喊道:“手术急需输血,那位同志是AB血型。”
“护士同志,来,看看我们有没有合适的。”梁彤、张天长和交通员们噜起袖子抢着伸出了胳膊。
“院长,有血了,这位同志的血型符合要求,可以输血。”查验血型的护士看看天长,高兴地报告起来。李院长松了口气,AB血型,总算 找到一个合格的献血者。
二个小时后,满头汗水显得十分疲惫的李院长和一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了,李院长抬眼看看围过来的交通员们平静地说道:“陈九汉同志 不要紧了,身上的弹片取出来了,还好,没有伤到要害部位。不过,失血过多,还很虚弱,请大家就不要进去探视了,我代表他感谢大家的关 心,也感谢刚才那位献血的张天长同志,有了你们真诚无私的帮助,陈九汉同志一定会康复的!”
美缨子愧疚地向黎玉桃提出了请求:“打扰了,我该回去了,在这里,我给大家增添了不少的麻烦!我已经对根据地有了清楚的看法,现 在,我请求,把我送走吧,我要去做应该做的事。”
梁局长听取了玉桃和天长的工作汇报,特别是对美缨子的生活情况作了详细的了解后,满意地说道:“美缨子事件影响很大,据各地收集 到的情况表明,日寇正在四处加紧寻找,连维持会都全部动员起来,希望有人能与八路军取得联系,送回这个日本女子。我来的时候已和军区 领导交换了意见,军区领导认为美缨子在根据地的去留问题由她本人决定,如想回去,我们也决不阻拦她的自由。但是,借这个机会,我们要 争取交换回来一个人。”
“谁呀?”天长听他话音沉重忍不住问道。
“卢黑贵同志,他在掩护总部机关的战斗中被俘了。一个多么好的同志呀,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就和鬼子肉搏,硬是掩护着总部领 导撤离了险区,我们一定要把他救出来。不过,这事需要向美缨子讲明白,让她自愿地配合此次行动。”
“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黎玉桃自告奋勇地揽走了这项任务。
天色已晚,一盏油灯仍在屋里跳动着。兰花正在织布机上忙碌着,她脚踩着两个踏板带动着百多条细线上下飞舞,手中操纵的拉绳把棉线 梭子击打得在线网中穿来穿去,伴随着“圪塔”“圪塔”的节奏声,织出的土布紧紧密密地流淌在织布机尾上。
岳玫看看织出的土布,高兴地说道:“兰花嫂,你织得布真好,可以到军区被服厂当技术指导呢!”“行了,别抬举我了,我这手艺在家 行,摆到台面上就差远了。”兰花心里仍惦记着猴子把梁彤衣服撕扯烂的事,为这事她特意回了一趟石义村,把一床棉被里的棉花全掏来了。 弹一弹,纺一纺,就能织成布,总不能让梁彤没衣服换吧,女人就是细心。
美缨子一旁看着有趣也想学学织布,兰花看她比划着要上机试试,开口道:“想学织布呀,来吧,坐好了试试。”这一段时间,她和岳玫 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日本姑娘,心地善良,待人热诚,特别是在抢运粮食的行动中,表现得非常勇敢。再说,人家是来咱根据地参观来了,是 来了解这场战争真相的,是个好日本人。
美缨子坐在织布机上拉开了架势,手拉脚踩就是协调不起来,兰花急得手把手教上了。这一下热闹啦,一个笨手笨脚、一个语言不通,岳 玫看着心急,放下孩子也来指点上了,正热闹得不可开交呢,黎玉桃来了。
“我的妈呀,大教官来了,你来带带这个洋徒弟吧!”岳玫如释重负地说道。
“教手艺要教要点,光让模仿是不行的,你们看我的。”黎玉桃把衣袖一挽给美缨子作开了示范:“注意我的前后顺序,看,这两条腿要 控制上下两层经线,踩下去的力量要均匀,看好了,每一脚都要踩到底,不能停顿。对,这样才能拉开纱线的空当。看上面,手中的拉绳击打 梭子时要干脆有力,让它飞过去,再飞回来。对了,梭板击打的力量同样要均衡,关键在手控制的力量,这样织出来的布才会平整结实好看。 ”
美缨子再次坐到织布机头上,按照刚学的织布要领动了起来,果然有了进步,梭子有规律的“圪塔、圪塔”穿梭起来,粗白的棉布一寸一 寸延伸出来。美缨子抚摸着自己织出来的布高兴地笑了起来,这是她来到蟒河之后从未有过的笑颜。
“玉桃姐姐,这布是给八路军做军服的吗?”初次当上织女的美樱子问道。
“是的,我们的领袖毛主席在延安号召八路军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人人开荒种地,个个纺棉织布。为的就是减轻根据地老百姓的负担 ,赢得民众的拥护和支持。抢运粮食的行动,你也亲眼看到了八路军和老百姓的鱼水之情,有了这样支持和帮助,根据地就能打破敌人的封锁 和围困。同样,我们也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和帮助。”黎玉桃含着希望的神情拉起美缨子的手说道。
“我,我也能给你们帮助吗!”美缨子睁大了眼睛。
获泽城外的丈岭旁,两顶军用帐篷扎在那里,六个日本士兵分别在旁边警戒着。天苍少佐坐在帐外手拄指挥刀,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大道。
来了,远远一辆马车缓缓驰来,车前车后分别站立着两名威武的八路军战士。快到帐篷前时,车把式一声吆喝,红鬃马打个响鼻站住,四 个战士齐齐跃下,端起枪来警惕地围在车旁。蓝色车棚帘子打开,头戴八路军帽,身着军装腰扎武装带,绑腿扎得整整齐齐的天长跳下马车。
天苍一郎缓缓站起来仔细向对方看过去,嗯!是二郎,正是自己寻找的那个冤家对头张天长。他果然在乱石岗的火炮中没有被炸死!居然 会在这种场合作为八路军的代表来了。他的脸很快抽搐了一下,低声吐了句“巴嘎”,然后不动声色地自我介绍道:“天苍一郎,大日本皇军 获泽驻军少佐。”
“我,张天长,土生土长的获泽人,一名光荣的八路军战士。”
嗯!对面的天长怎么会这样回答。据送信的李会长说,八路军会派一名高级官员参加今天的交换仪式!怎么会……不想这个问题了,重要 的是赶快实施谈判!
“天长先生,”天苍一郎第一次公开认可并称呼上了张天长,“你,既然来了,请问,美缨子小姐带到了吗?”
“天苍少佐,我也请问,我们的战士卢黑贵在哪里?”天长不卑不亢地说道。
天苍一郎举起手来挥了挥,一顶帐篷帐门打开,两个伪军从里面抬出了不能动弹的黑贵,看那样子就知道受到了鬼子的毒打和折磨。黑贵 抬起头,喊了声:“天长!”
一郎把手一按,担架停在了原地,他盯着天长说:“该你了……”
此时,一身便装的黎玉桃、身穿洁净邮递员服装的美缨子跳下马车,手牵手缓缓地走过来,站到了一郎的对面。
“过来,快过来,美缨子!”天苍看见她停住步子,催促起来。
“不,天苍君,你先让那位八路军伤员上了马车,一定要先让他上车!我才会过去的!”美缨子固执地说。
天苍一郎睁大了眼睛,好像突然不认识似的,这位曾在手心里划刀见血的美缨子要干什么呢?看着对面的美缨子露出了那股敢作敢为的神 情,他无奈地把手一挥,让伪军把黑贵送上了马车。
黎玉桃拉着美缨子向前走了一步:“天苍少佐,我郑重申明,美缨子作为贵国的一名邮递员,有幸到我们的根据地作了一次访问。她是一 名和平的使者,是和侵略者有着本质不同的日本人,因而,她得到了我们的尊重,并且毫发无损地站在你的面前。现在,我们尊重她自己的选 择,让这位和平的使者继续行使自己的使命!”
美缨子向天长和黎玉桃鞠躬道别:“谢谢,谢谢,希望你们对我的照顾,希望,有机会再见!”
见美缨子走回到自己的身边,一郎心里这才舒了口气。上峰一天三遍地命令找寻,为这事,都快把本野逼疯了,他为此失误也被军部严厉 指责,要求尽快寻找回来,否则军法难逃。今天,美缨子终于找回来了,心里自然轻松不少。他向天长、玉桃微微叩首以示谢意,并试探地问 道:“天长先生,你的夫人可好!”
“谢谢,她现在很好,我们夫妻二人能与你多次相会,注定了你我之间有着断不了的机缘,借此机会我想奉劝天苍君几句。得人心者,才 能得天下,你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的,日本法西斯军国主义与人民为敌,与整个中国、亚洲人民为敌,得到天下了吗?你中国的满洲,是中国 人生养了你!当你举起刀枪把自己的祖国母亲置于战争的对立面时,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