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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皇上谢之从自躲进深山后,满以为这里远离日军,有土围子和数百民团保护自己,竟恬不知耻继续打着获泽县政府的旗号苟延残喘,做 着土皇上的美梦。此时,听说八路军回来了,不由地胆怯起来!难道共产党、八路军专程到此清算十二月政变的血债来了,想想自己曾做过的 一笔笔坏事,那可是一笔笔血债啊!正想着下一步怎么办时,有兵士进来报告:老百姓上山送信来了。
看过常老汉递过来的信,他松了口气,八路军非常大度地提出了:“按照国共合作抗日之大计,以民族利益为重,不计前嫌,双方联手, 共同抗日”的要求。搞了半天,他八路军还有求于我,谢之从当即腰挺直了,神色也骄狂起来了,大言不惭地说道:“一帮共党流匪,不来拜 我,认我国民县政府,反倒让我带着武器听他们的指挥,这不是犯上作乱嘛,不行!眼里还有没有阎会长的尊严啦!没有阎会长的开恩,他八 路军能进入山西吗!老头子,告诉那个啥南下支队,干紧离开此地,否则别怪我机枪伺候。”
松林老汉朗声回言道:“县长大人,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可要掂量好了,现在连老百姓都知道抗日是民族大义所在,两军合作共同抗日那 是得人心的好事啊!”
“嗨嗨,一个糟老头也给我讲啥民族大义,我看你是共产党吧!副官,鞭子侍候,给我把他打下山去。”谢之从吼叫起来。
眼见民团把机枪架到高高的寨上岭和龙洞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抗日的南下支队,红军出身作战勇猛的陈康支队长怒火中烧!眼下日寇 猖獗,急盼咱华夏儿女团结起来共同奋战,大山之中竟然也躲藏着如此不明民族大义、顽固不化的败类,胆敢阻拦晋豫边根据地的抗日行动。 他一声令下:凌晨五时,部队兵分两路打响战斗。
二营突入村内把李大队民团包围在院落之内,战士们搭起人梯,翻墙入院,挥起大刀呐喊着杀向敌人,生俘了藏身床下的顽军头目李正德 。一营在迫击炮的掩护下,兵分四路攻上高高的寨上岭和龙洞坡,杀的顽军匪徒哭爹叫娘,顽固不化的东府县长谢之从见势头不好,逃跑之中 命丧枪弹之下。
松林老汉领着战士们冲进后寨,把顽军抓上山来充当“肉票”的二十几户当家人全部解救出来。曾任获泽县农会主席的刘晋民,工人自卫 队队长的李高山,还有通讯员王明理都被解救出来。乡亲们闻讯奔走相告,家家户户高兴地把八路军战士拉到家中,熬上热腾腾的软米、小豆 、虹豆、绿豆加柿饼的五豆甜饭热情招待,庆贺深山老林终于拨云见晴天。
八路军南下支队迅速消灭了“东府”顽敌后,十七团继续向南向西扩展,对同样顽固不化阻拦抗日行动,人称西府的蒋系县长马博民余部 展开围剿。部队接连夺取对桥、杏树圪堆、西交、柏底头八个村庄,把这股顽军堵击歼灭在险峻的鳌背山下。南下支队趁热打铁,对远离获泽 城的鬼子据点连续实施打击,清除了一批死心塌地的汉奸,恢复了获泽地区的党组织,形成了抗日斗争的新局面。
面对如此惊人的变化,本野火烧地急报驻晋日军本部:“晋豫交界之南部空白山区出现大股八路军,极大地危及着皇军对华作战,危及皇 军对山西的占领,危及对太行山八路军余部的进击,急需调集重兵再次扫荡清剿!”
回到警备队的“菜花蛇”想起为吃独食,连夜派人以转送名义偷回城里的岳玫姑娘来。他向跟在身旁的疤条班长命令道:“去,把那八路 军的娘么给我带到后街来,我要让她给我好好补偿补偿!”后街那处挂着红灯笼的深宅大院,正是“菜花蛇”胡作非为的“天堂”场所。
疤条班长屁颠屁颠地从警备队带出岳玫送往后街,行至大街正碰上天苍一郎少佐检查城内防务。天苍骑在马上看见几个黑狗推攘的女人面 熟,厉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太君,她是八路军的娘么,是我们焦警长亲手抓到的。”疤条班长忙点头哈腰地报功。
“巴嘎,抓到八路为什么不报告!”
“这、这、这正要送到你哪里去呢。”疤条班长脑袋转的还算快。
“带回去,等待审问。”天苍一声令下,岳玫被转押到城防指挥部。天苍自从中条山扫荡回来后,被本野任命为城防司令,正在全力打造 获泽城区的防御系统。
寂静的夜晚,居室内燃起一柱清香,留声机传出缓缓的日本歌谣。门轻轻拉开了,两个士兵把岳玫带了进来,席地而坐的天苍抬头看了看 、挥挥手,两个兵士退了出去。
“请坐,天长媳妇”天苍向对面的坐垫一摆手,作了个请的姿势。岳玫吓了一跳,糟了,这日本鬼子认识我呀。
“怎么,不认识我了,还记得咱们在石柱峰的见面吗,要说也是熟人了。天长是我的小弟弟,我叫他二郎,你可以称呼我一郎君。中日亲 善,亲善,懂吗!你听,有这美妙的音乐做伴,你我和睦相处,相互交谈,多好啊。”天苍慢条斯理地叙说起来。
岳玫自从被焦狗子抓起来后,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一会怕不小心被狗咬了,一会又怕被蛇缠住手脚任其啃噬,哪料想,此时又落在生 死难料的鬼子窝,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她斜眼看去果然是那个在石柱峰下见过的高个鬼子,特别是那双审视过她的小眼睛,让她记忆犹深。 只是,眼前的天苍身穿和服面露和善神态,那双小眼睛也眯成了一道缝,在香气、乐声的环绕中,满屋子弥漫着温情诗意的氛围。岳玫紧绷着 的神经不由地放松起来,像雪遇到炉子暖暖地融化起来。她真想好好躺下睡上一觉再说。
天苍端详着站在窗户前仍穿着男装的岳玫,俊俏的脸上带着淡漠的表情,两只紧扣着的手分明掩饰着心中的不安,特别是那一双亮丽的大 眼睛多像自己的韩姑呀,他很想尽快解除掉她心理的戒备,也许,通过这个姑娘还能找到自己的试验品——天长呢。
“你和我能够交谈,懂吗?谈谈生活,谈谈你的家,谈谈感兴趣的事情,也可以谈谈你的天长。”天苍试探地说道。
岳玫抬起眼来,她看不懂眼前这鬼子想干什么,她想闭上眼睛不予理睬,可冷不丁又看见墙上挂着的长刀、手枪,眼前冒出了老族长、瞎 二婶、小须姑娘被害的惨像,不由地又瞪大眼睛,心想“闹不好,这是个笑面虎,别看他中国话说得挺利索,不定摆得是啥迷魂阵呢!那天, 焦狗子谈论日本人捉拿要犯天长的事,准是跟眼前这个东洋鬼子有关!”想到这里,刚刚放松的神情再度警惕起来。她缓缓开口道:“你、我 能谈啥呀!日本的啥亲善我不懂!你们来了,我们失去了生活,能谈啥呀。我只知道乡亲们是被你们杀死的,我的姐妹是被你们害死的!”
“不,这是误会,大日本皇军是不随便杀人的,那些该死的都是与皇军作对的暴徒、魔鬼!是他们在自寻死路,你和我是可以亲善的,懂 吗。”
“不懂,难道瞎了眼睛的女人,是暴徒?难道,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是魔鬼?我的村民都是与世无争的老百姓,是见了你们这些扛枪持刀 的,都要小心避让的草民。要说魔鬼、暴徒,你们才是。让我和你们亲善、交谈,能行吗!中国有一出大戏——杨家将,你知道吗,那就是中 国人对你们这些外夷敌寇的血性。”岳玫说开话了,也许是一种潜意识,对了,夫君不怕鬼子,我也不怕!
“嗯,你会唱戏?会唱杨家将,那就给我唱一段吧。”天苍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交流的话题。
眼前的女子眼神变亮,神色胆大起来:
“校场上来了咱杨家将,
众儿郎与将士同仇敌撼,
辽国侵咱大宋朝,
万里江山岂容染指……”
岳玫开口唱起了铿锵有力的上党梆子“杨家将”,唱得是那么自如、流畅、激愤、大气,豁然间给这阴沉的大院洋溢起一股正义之气。一 曲唱罢,满院子、满屋子都沉浸在抗敌杀寇的气氛之中。
天苍意识到自己——错了,一番交谈并未与岳玫取得任何沟通,对方根本就没有把他说的话当回事,无奈之下挥手让她走了,临出门让士 兵给她带上一套女士衣装。
回到监室的岳玫没理会那套衣物,意犹未尽又唱起了戏曲“佘赛花”的段子:草青青,赛绿毡,千顷沃土变荒原,飞马射箭登雁山,春光 虽好人寡欢。烽火连年燃,睹乱世,佘赛花暗暗立誓愿,练刀枪,为国终将身躯捐……岳玫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痛快,时才的担忧、恐惧不但 一扫而光,还尽情地宣泄了一番抗日杀敌的抱负。
天亮了,那个中年人又来送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