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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白党很快就要向苏维政权反扑过来,大家要抓紧时间练兵,准备上前线……”团长向大家讲话。
莎丽看着远远站在河岸上的哥哥很气愤,心里想:“他为什么看不起中国战士呢?看刚才那付神气劲,也许他相信自己会成将军呢!”
※ ※ ※
桑来朝接到团长的一封信,请他到家中作客。这是一个温暖的雪夜。桑来朝带着小牛来到团长家,他们刚走近上房就看见窗户上几个晃动的小人影,听见里面有孩子在说话。“妈妈,客人来啦!客人来啦!”
任团长推开门说:“来朝,快进来,你看孩子们都在欢迎你啦。”
桑来朝抱起一个孩子,亲着他的小脸问:“叔叔的胡子硬吗?”自从来到俄国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中国孩子,也许他太用力了,亲得孩子的小眼睛直发愣。
来到屋里团长指着满手沾着面粉的妇女说:“这是你大嫂,我到俄国的第二年她就带着孩子找来啦。”
“革命啦,老婆孩子都不管啦。”任大嫂说。
“来朝,你嫂子的嘴巴有多利害。”
“男人们走的路,女人也走得。兄弟过来擀面片,今天吃饺子。”
任大嫂也许三十岁刚出头。身体并不太强壮,穿着青布斜襟棉袄,挽着光亮的发髻。她真是一个不平常的女人,想不出她能带着孩子千里迢迢来到俄国,只有华工才明白,一路上要忍受什么样的折磨!
在任辅臣去俄国的一年里,她始终没有得到丈夫的来信,出于对丈夫的担心和孩子对爸爸的想念,她决定到俄国去。她明白丈夫常常为工人办事,可怕的阴影经常出现在他的身边,想起这些她感到一阵阵的可怕。她应该到他的身边去,那怕给他一点点的帮助。托人办了出国的护照后,她就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蹬上了北去的火车。
她永远不会忘记一个难忘的夜晚。由于连日的暴风雪,前面铁轨被埋住了。火车一连几日停在一个小车站的岔路上,车箱中的煤烧光了,车箱里充满了难闻的气味,人们咳嗽,打喷嚏,无休止的报怨和咒骂。三个孩子发抖了。他们害怕这环境,也冷的利害。她紧紧地搂着最小的孩子,贴着那冰冷的小脸蛋,孩子愈是忍受着,愈是打动母亲的心。现在那怕能为孩子弄点热水也好,她走出车箱,踏着毛绒绒的大雪向前摸索着。她知道前面的旅途要多么艰难,但是找不到丈夫是不能回去的,她绝不象那些缠足的中国女人,她要象丈夫那样顶天立地。她不知滑倒几次,终于看见一座房屋中闪动着昏暗的灯光,雪夜中灯光好象在招唤她似的。费了好大的劲叫开了门,好心的老女人给了她一壶热水,她把水壶放在贴胸口的地方……
陆续又有几个连长来了,大家包着饺子,唠着家乡话,熟悉的风俗,温暖着大家的心。
孩子们高高兴兴地把小牛拉到另一个房间里。大孩子眼睛又黑又亮,浑厚的小脸蛋显得很英俊。他的衣服上补着好几块补钉,腰里扎着小皮带。他摸着小牛挎着的马刀和手枪说:“爸爸说,等我长大了,送我到骑兵团去,当骑兵真神气,举着马刀向白军冲去,乌拉……”
“好样的,你会成为一名勇敢的战士。”
“真的吗?”大孩子仰起脸看着小牛。
“是这样的,不过你们现在就可以当骑兵,来让我爬下你们骑到背上好啦。”小牛说着爬在地板上。
孩子们拍手欢呼起来,于是小牛满地爬着,三个孩子轮流骑到小牛的背上。
饺子煮好了,任大嫂走进来招呼小牛吃饭,看到这情景生气地对孩子说:“你们太胡闹啦!”
“是我愿意这样哄着他们玩的。”小牛说。
“小兄弟,去吃饺子吧。”
“一会我再来和你们玩。”小牛回头对一个被妈妈说得发愣的孩子说。
“大嫂,我们来到俄国两年多啦,也没吃上顿祖国的菜饭,今天一定多吃一点。”桑来朝说。
“说的对,谁要少吃,就对不起你嫂子。”团长带头挟起一个饺子。
桑来朝回身抱起一个孩子放到膝盖上,孩子用手摸着他的下巴说:“叔叔的胡子真硬。”
“刚才刺痛啦?”
“我不怕痛,玩的时候划破了手,出了血我也没哭过。”
“对,应该这样。”
桌上的人都笑起来。吃过饭大家要回去了,任大嫂忽然发现小牛的大衣上缺了两个钮扣,忙把他拉住,从自己的大衣上剪下两个给小牛钉上。他钉完最后一针用牙咬断线,把针别在胸前,亲手给小牛穿上,不知怎么的小牛的心慌乱起来,喉咙好象被什么东西塞住似的。
“叔叔,你还到我家来吗?”孩子问。
“一定来,一定来。”小牛弯腰抚摸着孩子的火。
“妈妈,他怎么哭啦?”
“把这个给政委带回去。”团长包了一包饺子交给桑来朝。“他的病好些吗?”
“我想很快就会好的。”
“代我问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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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桑来朝和安多克查过岗哨,走到二排住的房子,里面没有一点儿声音,他们也是都睡了。白天山东大汉指挥全排反复练习冲锋,他们太累了。他们又走到一排住的房屋,听到里面有人在唱歌,一听就知道是莎丽的声音。啊!她在教唱国际歌。
桑来朝轻轻地拍一下安多克的肩膀,两个人离开门口朝连部走去。
“政委同志,莎丽同志真是一个很能干的姑娘。”
“是这样的,战士们应该学唱国际歌,我想过了,可是莎丽同志走到我的前面去了。”安多克回忆白天莎丽同志留给他的印象,她的目光明亮,充满热情,现在他已经看透了,她正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爱中国团。“连长同志,听说你救过她?”
“完全是一次巧遇。”
他们回到连部,赵石头把壁炉烧得正旺。他们脱挥大衣,坐到桌子边,小牛把油灯移到他们面前。
“连长同志,你先睡吧,我写封信。”安多克说。
安多克把油灯的火焰拨得很亮,火焰向上窜动着,升起一缕黑烟。这些日子安多克激动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他的思绪中象火焰那样明亮。他想把自己的一切告诉杜尼娅。
“亲爱的:
请你一切都不要为我担心,因为我生活在一群可以依赖的战士中间,我们是战友,也是朋友。中国战士差不多多数还没有大衣,就连裹腿也不齐全,很多人还穿着破毡靴,总之生活是想象不到的艰苦!在这样的季节,穿上皮大衣站在外面都要发抖,可是他们却爬在雪地上学习射击。每个人都盼望着早一点儿开赴前线,听说打白党他们的情绪很高,象这样的队伍什么力量也无法毁灭他们!我深深地爱着这样的队伍,但是我又无法真正地理解他们,这不是他们的祖国,这里没有他们的亲人,但是他们却要去流血、去牺牲。亲爱的,你能理解中国团的战士吗?我的妈妈,赞美他们、喜欢他们,这都是不过份的。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漂亮的姑娘自愿到中国团来,她用所有的热情和爱工作着……”
信写完了,他又决定给司令部写一份报告,介绍中国团的情况,以及急需解决的事情。
半夜里,桑来朝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见安多克还在工作。这时壁炉里的火已经快熄灭了,屋里冷飕飕的,他悄悄下床,走过去把大衣披在政委的肩上。
“政委同志,休息一会吧,天快亮了。”
安多克好象感觉到同志的友情的血液注入自己的躯体。他看见连长推开门消失在黑暗中,他赶紧坐下,揉揉眼睛,决定把报告写完,天亮就派人送到司令部去。
※ ※ ※
第一次战斗命令下达了。
一天晚上,团长来了。桑来朝、安多克围着桌子坐下后,团长说:“今天夜间有战斗任务。”
“团长同志,战士们早就盼望这一天啦!”
“情况是这样的,我们获得可靠的情报,白党分子准备在今天晚上发动暴乱,炸毁矿井,你们知道,煤是多么重要,到处都需要燃料,寒冷也像敌人一样威胁着苏维埃政权,你们的任务是毫不留情地把白党分子消灭掉。要悄悄地对战士下达任务,然后进入阵地。”团长拿起几块煤放到桌子上,比划着进入战斗的位置。
“我们明白了。”桑来朝和安多克站起来显得很振奋。
“你们是第一次指挥战斗,要冷静,细心。”
“团长同志,请放心吧。”三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按规定的时间,第一连的战士进入几座破烂房屋里,这里原来住着一些贫民,矿山的资本家逃走以后,他们就纷纷搬进资本家的住宅里,隔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