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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副县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你们这个大胆的探索给农民致富带了个好头，你们的成绩应该受到肯定！”
“说不上成绩，还在探索当中。”黄亮谦虚地说着真心话，“这还是全靠党的改革开放政策好。”
龙大在一旁不停地赘述：“说得好，现在我镇的村民，在镇党委政府的领导下，都积极行动起来了。”
江副县长不停地夸道：“你们镇搞得好哇，一定要发扬整体优势，争取更上一层楼。”
采访结束后，龙大陪着县干部坐车走了。车上江副县长也兴奋了，他不住地探望着掠过窗外的这片美丽沃土。当他发现有的村民在拔掉梯土里的果树苗时，顿时狐疑起来，立即问龙大：
“喂，他们在乱干，干嘛破坏果树苗？”
“哈哈哈……”龙大的笑声延续了好几分钟，其目的是拖延时间好想应付的词儿。龙大笑了一通那声音还如雷贯耳，“他们不是在乱干，是在响应政府的号召，改种优良品种，以便创造名牌打入国际市场。”
“你们的村民真有开拓意识。”江副县长又称赞道，“看来要搞好农村的经济建设，务实的领导班子很重要啊。”
龙大边谦虚着咋喝：“这都是全靠县委县府的正确领导。我们的功劳有大半属于你们的。”
今天黄为他们的夜饭早，饭后夫妻俩到母亲家来闲聊。黄为还为白天的事兴奋着：
“龙大说提升我为镇长助理，能有这等好事吗？”
黄亮说：“那是骗人鬼把戏，他还叫我当农技站的站长哩。”
黄一之有独道见解：“这不一定是把戏。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想必领导作风也有变化。你们想想，说话都不落觉的人办得出好事来？”
“龙镇长还是从前的龙大。”黄为直摇头，“从他的言谈举止上，我发现他丝毫没有变。”
迟书君说：“龙大表了这个态，你们也不要轻易放松他。你们要是能混上个一官半职的，咱们就不会再受欺负了。”
陈英咐和着：“黄亮其实已经不是农技员的农技员了，人家当真要提拔你，你也不要翘尾巴，把你本事拿出来，好带动更多的人致富。”
“陈英说得有道理。”黄大一抽着叶子烟说，“难得官爷们开口子，只要有这条缝，你们就得去钻。”
“对，来个趁热打铁。”黄一之催起来，“你们兄弟俩明天就去找镇里，免得夜长梦多。”
黄为兄弟俩确实没有官瘾，在乡亲们和家里人的支持鼓励下，隔了一天他们还真的去了镇里。
这时，黄为他们正碰上陈书记和龙镇长在起草先进先进事迹汇报材料。他们俩的文化都短浅，面前字、词典摆了一大堆，还分工合作哩：一个查字、词典；一个拟材料。龙大见黄为兄弟进来了，先是热情的，后来变冷漠了。黄为兄弟俩一直坐在长椅上等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龙大才问道：
“你们到镇里来有什么事啊？”
黄为直说了：“我们是来上班的。”
“上班？上什么班？”龙大问道。
“前天你表的态都忘了？”黄为打破情面，“……你的安排，现在我们决定服从。”
“前天我没有表什么态呀，我怎么忘了？龙大仍然装糊涂。”
黄为直截了当地说：“你叫我们兄弟俩一个当镇长助理；一个当农技站的站长……”
“我说过这个话吗？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龙大眨巴眼睛继续狡辩着。
“我看你的记性真不好哇。”黄亮也开口了，“你的智力有问题，需得吃补脑汁了。”
陈书记打量了一番黄为兄弟俩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我们镇政府机关的人员都很臃肿，即将精简，再上人是不可能的。”
龙大说：“就是我表了这个态，也不能做数，起码没有给陈书记商量。你们想想，现在虽说是搞经济建设，能离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吗？”
陈书记放下笔说：“你们有这个想法不错，争取为党工作，为改革开放出力，这是难能可贵的。但是，你们应当考虑当前的社会主义现化建设，考虑怎样带领村民脱贫致富，不一定一有成绩就想当官，这样会给改革开放带来阴影。”
黄亮为兄弟俩站起身来，边往外走心里边骂道：给改革开放带来阴影的是你们这群混丈！
黄为兄弟俩官没有当成，也没有得到那五百块钱，还无中生有的被修理了一顿，心里很不怅然。他们无精打彩地往回赶时，在大街上碰见了挎着菜篮子的母亲。他们还发现老人在偷偷揩着眼泪，也觉得母亲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而且变得苍老了。兄弟俩见了都很着急忙奔过去安慰。黄亮说：
“娘，看您那样子，多半是生活不习惯吧？要不，就回家来，叫黄中另请保姆吧。”
黄亮为估计母亲受了桎梏待遇，也要求道：“娘，您不舒心就回家吧，千万别在那里受罪。”
常淑琴摇着头说：“我的日子过得挺好的，你们就不要瞎猜了。”
“不信，您一定有心事瞒着我们。”黄亮也断定，“我是清楚的，三弟家的保姆不好当啊，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没有。”常淑琴说，“只是黄江不好管，几乎天天都偷钱出去进舞厅、搞赌搏……我不敢劝他，惹火了要发横的，有一天就把我掀下了楼梯。”
“我们去好好收拾他一顿。”黄为说着直挽袖子，“难怪您瘦得柴一般，原来是这个小子虐待你。”
“我消瘦不是小江造成的，是江雪让我减肥，说长胖了不好看。每顿饭江雪都很关心我，让我少吃点，生怕我发体，口口声声说女人要苗条些才提劲。”
“乱弹琴！”黄为更气愤了，“您的身体本身就不好，还用得着节食减肥吗？这分明是在耍花招。”
黄亮安慰着母亲：“娘，您如果在三弟家过得不开心，一定回家，家里的人都很想忘您呀。”
“娘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常淑琴打起精神说，“你们别考虑我了，我天天大鱼大肉的，倒要多关心书君和陈英，她们是难得的好女人啦。还有，你们一定要把种植搞好，争取早点富起来呀。”
“我们会的。”黄为的心情难以平静，拉着黄亮说，“走，我们还得去教训黄江一顿。”
“你们不能去。”常淑琴肫笃说道，“弄不好会使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恶化。教育好黄江，自会有他父母亲，你们就不必操心了，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盼。”常淑琴说着，挎着篮子疾步走了。
黄为兄弟得到亲炙后息怒了，他俩目送着母亲的背影，直到她室完全消失在黑压压的楼梯口。
突然，兄弟俩的肩头都被人拍了，扭头一看，原来是龙大。他笑嬉嬉地说：
“咱们是老熟人加邻居，现在我虽然当了镇长，还是很想念乡亲们的，特别是你们。要不是乡亲们的支持，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决心做个好干部来报答乡亲们对我的厚爱。”
“希望你表里如一。”黄亮严肃地说，“乡亲们需要的是能办实事的带头人，我希望你能这样。”
“我已经尽力而为了。”龙大又拉住兄弟俩的手，“走，今天算我东到主，到酒楼去畅饮几盅，好好叙叙旧，缅怀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
黄亮怕龙大耍瘌皮没有吭声。
黄为有新的想法：应该好好吃这腰缠万贯的大财神一顿。于是说道：
“喝就喝，你选地方。”
龙大带着黄为他们去了场口舞厅旁边的一家酒楼，准备设馔招待。他们进了雅座间畅饮起来。龙大边喝边吹他的老一套。黄为没有心思听，只顾喝酒请菜。由于兄弟俩今天的心情不好，一会儿都醉了，伏在桌上失去了知觉。等他们稍微清醒的时候，见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透过昏暗的灯光，恍恍忽忽地觉得有两个赤身裸体的美女分别骑在他们身上，不停地给他们按摩。兄弟俩突然清醒过来，还把她们认得了：一个是曾在黄中家当过保姆的江姑娘；一个是骚扰过黄为的那个阳女士。兄弟弹簧似地立了起来，边收拾衣服边异口同声地喝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要干什么？”
阳女士说：“别大惊小怪的，这是舞厅。”
江姑娘说：“我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还不知道？”
她俩说着，像母老虎似地挓挲着手扑了过来，黄为他们用力把她们推到墙根，那语言是共同的：“真是无耻！”
阳女士笑道：“哈哈哈，难道你们没见过场合？还是处男吗？”
江姑娘也说：“你们不用怕，我们不敢收你们的钱，小费龙镇长已给了。”
黄亮喝道：“快滚出去！”
阳女士也丧起脸来：“真不识抬举，我们是舞厅里的上等货，还配不上你这两个土老坎？”
江姑娘也得意起来：“你们生在富中不知富。刚才陈书记叫我们去陪了不知哪里来的两个官爷，现在又来伺候你们，难道不辛苦吗？我们不考虑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