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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黄为没有给女儿过重的负担。黄娟除了完成课业以外,自发地看那本《少儿百科知识读物》,有不懂的问题便问父亲。黄娟有时提出的问题还真把黄为拦住了。不过他从不搪塞,凡是自己搞不清楚的问题统统用笔记本记下来,准备去请那些内行解答。不多时间,一个小本子已记得满满的了。迟书君给黄为建议:
“你要赶紧把难题给小娟解了,否则会失掉你的威信的。”
黄为也很苦恼:“我能去找谁呢?现在的大知识分子我一个都不认识。”
迟书君打着主意:“你弟弟黄中是中专生,想必他的知识较多,你去问问他吧。一来可以巩固你们刚刚好转的兄弟关系;二来可以拜托他给你找工作。你可以去试试。”
黄为考虑到妻子说得在理,于是第二天他便带着一大堆难题去了黄中家。还真凑巧,家里只有黄中一个人,正在整理账目。没有第三者,不容分说,两兄弟好谈话了。黄为毫不拘束地摸出本子来向黄中请教。黄中接过本子看了看,摇着头说道:
“这些问题我一窍不通,你去问别人吧。”
黄为也不是轻易好打发的:“三弟,你费个心吧,你是中专生,肯定能解答一些问题的,就麻烦你一下,免得为难我。”
黄中没有发火,便实话实说了:“我给你讲,我读中专时是混天过日,没有学到啥知识。那时天天打牌、喝酒、进舞厅……啥事都干过。说实在的,理论知识我没有学到,倒学到了不少处世哲学。现在看来我当时的作法太正确了。理论知识越多越迂腐,难道你没有这种体验?”
黄为不好再提求知的事了,只好改变话题:“弟,我这阵子在家里干活,零用钱都成问题,能不能给我找个合适的工作?”
黄中一本正经地说:“不行啊,现在的工作不好找,镇里的大部分厂子都是名存实亡,你到哪里干都不能兑现。再说,我是财政系统的红人,不能谋私利。就是有合适的工作,在这节骨眼上也帮不上你的忙,等以后再说吧。”
“既然这样那就不为难你了。”黄为说罢,再也没有给弟弟提出任何要求了,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时间一久,也感到寂寞,便说起无关紧要的话来热场子,“焉,你的真皮沙发怎么全换成了木椅?”
“卖了,经济紧张,享受不起呀。”黄中答着又继续清账。
黄为实在呆不下去了,便道谢着站起身来。黄中把哥哥送出了家门口,最后说:
“你要找工作的话,去找龙二爷吧,看他能不能给你介绍合适的工作。”
黄为答应着下了楼。这时他心里特别轻松:虽然这次求人没不得到结果,但起码两兄弟推心置腹地谈上了几句话,这还是多少年来的第一次。
黄为为了不失信,淡薄了对龙二爷的仇恨,违心地朝他家走去了。黄为很快到了龙二爷家门前,便大胆地按响了门铃,时间过去了,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他刚转身走时,周所长的胖妈探出头来问道:
“你找谁呀?”
“找龙二爷,他在家吗?”
“你找错了门,这房子龙二爷已经卖了,他搬到场口木器社旁边了。”
黄为又冉冉到了场口木器社旁边,找到了龙二爷的家。这是一栋古老的旧房子,较阴暗潮湿。龙二爷住的底楼中间的那一套。黄为敲门后,他不敢正视门里,生怕又出来个美女盯着他。他的判断终于错了,出来招呼他的正是龙二爷,他戴着老花眼镜直邀黄为进屋。黄为一看屋里,根本不像厂长住的房子,里面全是一些简陋的家具。黄为说明了来意之后,龙二爷表示:
“现在肉联厂工作是有,就是开不起工资,厂里亏了好几百万。我给你说良心话,你进来也是活受罪。”龙二爷说着,忙去收拾桌子上的账册子。
黄为求道:“有没有其他的工作呢?”
龙二爷说:“我是肉联厂的厂长,在我的权利范围内也只有这样了。要不,你到厂里来吧,从本月起,镇里要组织资金发基本工资。”
“那好,让我回去商量一下吧,如果要来上班的话,我明天到厂里来找你。”黄为说着,离开了龙二爷家。
黄为刚上大街,就被龙大叫住了:“喂,黄为,进来,我正想找你哩。”
黄为扭头一看,龙大正和一个粉脸青年坐在舞厅门口的长椅上勾勾搭搭的。
黄为慢吞吞地过去,竟管粉脸青年打扮得如此别致,还是被黄为认出来了。他就是乡政府大楼落成时来搞质检的那个高个子质检员。黄为装着不认识问道:
“你找我有啥事?”
龙大和质检员都没有吭声,把黄为带到了顶楼一间又窄又黑的恬静房间。黄为心里顿时心里紧张起来。龙大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了看,确实见四处无人了,才关上门抿着嘴对黄为说:
“找你协助我做一笔生意,你是老实人,又是所长的哥哥,我对你刮目相看,你是最好的人选。”
质检员发话了:“他可不可靠?听说县里林浩都挨生意了,你要小心哪。”
质检员装出外地口音,故意让黄为似懂非懂,只有龙大知道他的意思。龙大笑道:
“林浩挨生意主要是欠高明精密,还有的说是关系网破了一些……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步步为营、稳操稳打的,况且我们都吸取了他的教训,做到了天衣无缝。”
高个子质检员直点头:“这我就放心了。”
龙大这才接触正题:“我们这笔生意做成了是百百万的利润,够你吃一辈子了。告诉你吧,一克都要值几百块,你看多轻巧?”
黄为知道他们是做白粉生意,他不愿荼毒生灵,便说:“我去解个手转来听你安排。”黄为一出门,飞也似地下了楼梯,径直往车站跑去了。
黄为快上小公路的时候,一个骑自行车的老人被杜老头和宋老头带着一伙人拦住了,只见他们对老人挺恭敬的:
杜老头说:“全靠您给我们指明了养殖的方向……”
宋老头说:“您传给我们的种植技术好哇……”
众人都说:“您真是个百事通!”
黄为一看,原来是丁副县长。这时他才想起本子上的难题,打算找这位神通广大的博士讲解。正当黄为徘徊在圈子外面束手无策的时候,被丁副县长发现了。老人还主动招呼黄为:
“小伙子,看样子你有心事,快说吧。”黄为忸怩着摸出本子来给丁副县长请教。丁副县长诲人不倦,一口气把黄为的惑全解了。
黄为有喜有忧:“丁副县长,你可要管好我们镇啊。”
丁副县长骑上自行车边走边说:“现在我已经下台啰,调到山区去当了一个镇的计生办主任……我舍不得大家,所以骑车出来转转……”
……
有些人望着丁副县长远去的背影,哭了。
……
黄为背着沉重的包袱回到家里,已是满头大汗。迟书君一看就担心起来:
“咋的?大汗淋淋的,你遇什么麻烦了?”
“没有。”黄为平息了一会儿心情,还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只说了惊心动魄的一幕,“我今天差点被鬼抓住了。”
“你在糊说些什么?”迟书君问道,“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黄娟从屋里出来了,问父亲的难题解了没有,黄为把本子递给女儿,黄娟高兴地进屋里去了。
这时,黄为把惊险的一幕说了。
迟书君咬牙切齿地说:“枉自还是一个副镇长,尽干见不得人的事。这种人哪,非要留着他不可,好像镇里少了他不行的!”
“这号人实在可恶,用国家给的权利害国家,害人民,简直不敢想象。”黄为说,“国家给了他们那么高的代价,偏不实实在在地干好工作,真还不如不要这批寄生虫。”
“算了,别生气,你一个贫民百姓又能干什么呢?”迟书君说,“你的工作落实了没有?”
“落实了,但不理想。”黄为把龙二爷的意图给妻子说了。
迟书君当即表了个态:“算了,人家都溜了,你何必去闯死呢?就留在家干老实活儿。”
夜里,窗前透进皎洁的月光。
黄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开灯看书,一会儿又起来坐。迟书君知道丈夫有心事:
“你还在想贩毒的事吧?只要你没有参与,就别往心里去。”
黄为说:“我虽然没有参与,但我们应尽到一个工民的职责,没有阻止他们犯罪,遗憾哪!”
“你看问题太简单了,你单枪匹马的还想制服他们?谈何容易,你当他们是豆腐脑啊?这伙人凶得很,说不定那个质检员就是一个职业杀手,弄不好你会掉脑袋的。”
黄为的立场始终坚定:“我要阻止他们,要不,他们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啊。”
“要阻止他们也得有个策略。”迟书君凑过来小声给丈夫打着主意,“我看这样吧,你写一封检举信,告他们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