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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女记者进来了,应芬忙去问她:“镇上各科室需不需要人?就是打扫卫生也可以。”
“怎么说呢?现在虽然在精简机构,但人员越来越多。”女记者搬着手指头说,“减少了工交办增加了外资办;裁去了农技站又增设了扶贫办;减少了生猪办又增设的养殖办……其他还增设了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机构。不但没有减员,还新上了些干部亲属。你现在是贫民百姓,要进入这里工作难哪。”
“那就算了。”应芬寒磋着边说边走。
“哎,我给你介绍一个工作。”女记者招呼着应芬,“我们这个办公室差个服务员,我建议你来干吧。”
“我能行吗?”
“行,提开水扫地什么的,拦不住你。”
应芬高兴了,说着谢谢活跃起来。她见旁边有把扫帚,便去拿着高高兴兴地扫起地来。女记者走了不久,黄镇长带着工商所长的胖妈来了,指着屋子说:
“姨妈,你的活儿就是这个……扫地、提开水,吃得消吗?”
“行。”胖妈高兴地应酬着。
“咦,你怎么来扫地?”黄镇长指着应芬说,“这个……你快走吧,这里没你的活干。”
“我帮老太太扫吧。”应芬请求道。
“可以,这个……但是没有工钱。”黄镇长白着眼说,“这个……你这样年轻力壮,何必在这里争饭吃,快去舞厅吧。”
应芬放下扫帚依依不舍地走了,就连那个过去和她打得火热的胖妈也像和她素不相识了。
一晃,寒假到了,黄娟凯旋而归。在路上,她多么想得到亲人的温暖啊,原来每次回家,父亲都说母亲在外面做精烤鸭生意;这回,快过春节了,多半母亲早在屋当门的竹林底下盼着女儿哩。以往,黄娟也听到有关母亲杀人的风传,但她从不相信这是真的,总认为是一些不道德的人的残言秽语,所以没有理睬他们。这时,黄娟归心似箭,不多功夫就到了家门口。她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去找母亲,屋内外找遍了,也不见母亲的身影,这是她便着起急来追问父亲:
“爸,妈到哪里去了?”
“耶,卖烤鸭去了。”
“啥时候回来?”
“可能要明年去了。”
“难道过春节也不回来?”
“嗯。”
“到底在哪儿做生意?我去找她。”
“傻孩子,她在省外,你能找得着吗?”
“我不信!”黄娟又去问奶奶,“奶奶,我妈是不是杀了人?”
“没有……是谁嚼舌?居然说你妈的坏话。”常淑琴神情自若地说,“你妈是大好人,她连鸡都怕杀,还会去杀人吗?”
“嗯,我想也不会……不过,我非找到我妈不可!黄娟说着,又去问了家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打听到母亲的确切下落。
过年那天,一大家人吃着团圆饭。大家怕机密泄漏,都没有请江雪回家过年的意思。现在桌上,只有迟书君一人不在。常淑琴想着这个孝顺的儿媳,泪水直往肚里吞。虽然桌上摆的比以前丰盛多了,但欢乐的气氛始终浓不起来。特别是黄娟,更想她母亲了:在读小学的时候,母亲不知多少回冒着风霜拿着雨伞,站在教室门外发抖;在读初中的时候,母亲不知多少回提着盅儿,站在操场对面的香樟树下;在读高中的时候,也不知多少回母亲还是提着那盅儿,站在读报栏边眼巴巴地望着教室门口……想着这些,她也哭起来了。黄为喝了一口酒,用锁屑的话柄活跃起来:
“以前,那些当官的、那些有钱的才有资本去旅游,我建议今年我们也去旅游一次。”
“好哇。”陈英同意了,“就去峨眉山吧,我们是四川人,不去一趟离我们这么近的圣地值不得。”
“要得,三位老人也一起去。”黄亮建议道。
黄大一直摆手:“不行啊,现在天气太冷,会受不了的。以前呀,我年年都徒步去峨山拜佛,现在没不那股劲儿啰。”
“我有!”黄娟有了精神,“我想徒步去峨眉山,祖祖能去,我也准行。”
黄为说:“不啦,到峨眉山上千里,现在都是坐车去,哪还有步行的?”
“现在的人就是缺泛前辈人的毅力。”黄娟说,“条件好了就忘了艰苦奋斗。”
黄亮觉得黄娟说得有道理,于是夸道:“黄娟真不错,未来就需要你这样的接班人。”
陈英建议道:“我看今年就哥哥和黄娟去旅游吧。”
“不,老人们先去。”黄娟也坚持着。
黄为说:“还是弟弟一家三人去吧,你们好从外地带点致富信息回来。”
“不,这回黄娟一定得去。”黄亮直给哥哥递眼色,从内心上讲,叫黄娟去有两个目的:一个淡化思母之心;二是陶冶情操,好适就高考。于是接着说道,“我和陈英出过远门,外面的世界略知一二;老人们怕冷,怕受风寒影响身体健康;现在只有这样定了,就黄娟和她爸去。”
黄为明白了弟弟的意思:“要不就她二孃、黄成和黄娟他们三人去。”
陈英也直递眼色:“我在家里顶着干活儿,你们两爷子有共同语言,哥的文化高,好开导黄娟。再说,我去的话会被小黄成压在山脚下上不了金顶的。”
一家人让来让去,最后还是确定黄为两爷子去。
过了正月初五,黄为和女儿出发了。他们也很检省,才几天就回来了。这次的收获很大:外面的形势大好;黄娟的情绪激昂。回家后的第二天,黄为赶紧把女儿送到了学校。虽然这次旅游花了一千多块,但是大家的心里都踏实了,起码没有因为迟书君影响黄娟的情绪。
蔬菜的收获季节来到,黄亮首先抽出时间去协助菜农了解行情;又对本村的农户进行了逐一调查分析。当他得知乡亲们的经济都好转起来时,心里非常高兴,并鼓励他们不要歇气,还要以雄厚的资本对付日益增多的两产交和各种摊派。不仅如此,黄为兄弟俩还在村外发展了不少养殖大户,并无尝给他们提供技术和饲料,帮助村民脱贫致富。黄亮的收入也越来越可观。特别是羽毛,既增加了自己部分收入,又维持了羽绒厂那奄奄一息的生命。今天,黄为销售羽毛回来,在路上又唱起了他爱唱的歌《东方红》。黄为欢快地刚上小公路不远,就听见旁边的草棚里有人在招呼他:
“喂,黄哥,快来呀……”
黄为顺着喊声走过去,掀开草帘子门一看,见是应芬光着上身坐在乱草丛中。黄为扭过脸去:
“你在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应芬没有听话,还把黄为拖进草棚,用力把他掀倒了:“来吧,五块钱一次,你帮帮我吧。”
黄为用力掀开应芬:“……一个富豪人家,你怎么干起这种下贱事来?”
“我算啥富豪哟,现在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应芬边哭边说,“目前房子也被龙槐抵债去了;就连我也被他卖了,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这实在无路可走了。”
“龙槐干什么去了?”
“什么坏事都干,还约些不三不四的来轮奸我,我真是作孽呀!”
“你还是找个正当的事干吧。”
“没人要我,就是舞厅里也排挤我,都怪龙大在世做多了缺德事。”
“那你就回老家种地吧。”
应芬一听更伤心了:“我家里没人了。哥哥弟弟帮龙大做白粉生意都被抓了,父母也气死了……”
黄为说:“那你就去投靠亲属吧。”
应芬直摇头:“亲属都不理我了,说要和龙家彻底断绝关系;还说我会粘污他们的门风……”
黄为同情起应芬来,甩了二十块钱给她,冲出草棚走了。他没走多远,应芬追上来直哀求:
“黄大哥,给我一口饭吃,我来帮你家干活行不行?”
黄为没有吭声,应芬跟着他一直到了家门口。
花园里,还呆着一个较陌生的女人。黄为想起来了,她就是首先骚扰他的那个阳女士。黄为便速去向弟弟打听,才得知是弟弟买雏鸭时带回来的,不过遭遇不一样:阳女士得了性病,无钱医治在外面讨口叫化。
阳女士和应芬早就认识的,一见面她俩就攀谈上了。
她俩的姓氏合起来挺顺口:阴(应)阳。所黄家院子的人都管她们叫阴阳。
阴阳的到来全家人都挺热情的。陈英还热水给她们洗澡、找新衣服给她们换、陪她们在花园里吃糖快……常淑琴也来绥靖她们;活泼欢天的小黄成还孃孃前孃孃后的喊过不停。应芬由衷说道:
“这样过日子多好啊!”
阳女士直叹息:“我的上半生多可惜呀,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去了;这下半生还不知道怎么过啊!”
休息了一两天后,黄为他们只叫阴阳女士干些轻巧活儿,还给两人名了码:工资不少于六百元一个月。
没过多长时间,黄江便又和龙槐纠集在一起了。龙槐向黄江伸手:
“借点钱给我花吧,我的钱花光了,连房子和母亲都卖了。咳……王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