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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之却垂头丧气的:“换他?谈何容易,人家还越爬越高。唉,现在是啥世道,真的少不得他吗?”
黄亮客观地说:“这是一种腐败现象。大家要相信,只要共产党在,这种现象长久不了的。”
一家人要花园里谈论了很久,大家越谈越开心,越谈越兴奋。
西红柿收获结束后,黄亮迅速去了永利村了解芹菜收获情况。这回他没有受责怪,竟然得到了菜农们的好评:
“全告你叫我们提前播种,要不准挨生意。”
“我们照你的办,还真获得了高产。”
黄亮询问道:“你们盘算了一下,是亏还是盈?”
回答是令人担忧的:“有的说赚了少数;有的说比种粮食强些;有的说还不如种敞篷小菜……”
黄亮问他们:“你们下半年还打算种不?”
“不种了。”这是大多数人的回答。
还有的要求黄亮:“以后继续指导我们吧,我们听你的指挥,不按镇的布置蛮干。”
“好吧。”黄亮答应着,离开了永利村。
在回家的路上,黄亮碰见了母亲正负着一背西红柿往街走。她见了儿子便说:
“我在地里选了些西红柿给黄江送去。”
“好,我帮您背吧。”
“这……”常淑琴怕儿子知道江雪家被盗的事,所以拒绝了,“不,我能行,到大公路乘车,你回去吧,地里的活儿还等着你哩。”
“好吧,我送你上车。”黄亮把母亲送上了车才回家。
常淑琴到了江雪家门口,屋里没人,估计江雪又打牌去了,她一直在门口等到中午过,江雪才不欢不喜地回来了。她一见到母亲和一大背西红柿就不高兴:
“怎么?卖不脱的背到我家来放?快背开,我这里不是杂货店。”
常淑琴说:“是刚从地里摘来的,新鲜得很,叫小江尝尝。”
“他早吃够了,不稀奇的东西,你快背去卖吧。”江雪说着开门进去了。
常淑琴呼哧着厚颜到屋里,呆了好大一阵才问江雪:“黄江的伤好了吗?”
“好了。”
“这就对了,叫他以后千万不要去惹祸了。”
“你怎么老癫了?明明是别人杀我儿子,怎么偏说我儿子去惹祸呢?”
“我是说他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就不会有事了。”
“谁是不三不四的?你别把我的儿子看得太坏了。”
“黄江是怎样的孩子你最清楚,平时要多加强教育才是啊。”
“难道我不会教育?你来当他妈吧!”
“你……”
正当两人辰枪舌战升级的时候,黄江回来了,他见了母亲就撒娇:“妈妈,再给我点钱吧。”
江雪给了儿子五百块钱,骇然说道:“你的家伙呢?好好带着,再也别让人欺负了。”
黄江呼啦撩起衣服,腰间亮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刀:“在这儿哩,哪个狗日的惹我的话,一定把他捅成肉泥!”
江雪直鼓劲:“对,往死里捅。”
常淑琴吓得心头发慌:“黄江,你千万不要乱来。”
江雪瞪了母亲一眼:“你说不来话就别说,叫啥乱来?叫自卫。”
黄江走后,常淑琴讳言了,呆了一阵,她趁江雪进屋收拾之机,把西红柿倒在了两个篮子里匆匆走了。
今年,黄亮的家庭计划被打破了,原本想增置家俱、电器的打算也只能搁置。现在他们的钱准备用来扩大再生产。竟管开支打紧了,一家人过得挺舒心的。这天,一家子都在花园里逗着刚学走路的黄成哩。这个时候,只有迟书君不在场。常淑琴过虑了,问黄为:
“书君哪里去了?”
“她看黄娟去了。现在快高考了,她总是放心不下女儿。”实际黄为也很担心,“黄娟这孩子实在太俭省了,要是身体真的垮了,怎么会有精力去对付考试啊。”
一会儿,迟书君回来了。看她那满面春风的样子,大家都和缓了。常淑琴确实很关心孙女:
“黄娟最近身体怎么样?”
“比以前好多了。还是多亏他二叔……”迟书君口飘花絮,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黄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常淑琴问道。
“他二叔经常去学校关心、鼓励黄娟,给的钱物实在太多了。”迟书君说着,摸出一千块钱来给黄亮,“这是你最近给她的……你留着吧,她说钱已经花不完了;又说钱放在学校不保险。昨晚又有不少盗贼洗劫了学生寝室,好多学生挨惨了,还算咱黄娟幸运。”
“大嫂,钱你留着吧,黄娟现在是需要钱的时候,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需要什么你就买什么吧。”黄亮涣然拒绝了。
黄为也说:“弟弟出了心的,你就暂时收下吧。”
回到家里后,黄为对妻子说:“你把那一千块钱借给我……”
迟书君没不吝啬。
黄为揣着钱匆匆出了门。
下午黄为回来了,他肩上还扛着一架婴儿车哩。黄为把婴儿车放在花园里,直往里喊:
“小黄成——快来赶车——”
陈英抱着儿子出来了,把黄成放在婴儿车里,推着小车绕着假山转。黄成乐呵呵地直挥小手。这时,全家人又来到花园逗黄成取乐。黄大一放下烟竿儿迈着稳健的步子推起小车来,还说:
“以后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你们好放心下地干活。”
黄成越来越乐,有时还做着怪动作戏大人,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不久,高考结束了,黄娟不负众望,考得了镇第一名的好成绩,被县重点中学录取了!消息一传开,别说黄家的那股高兴劲儿,不少乡亲也来庆贺,还有的带着礼品来哩:
“山沟里快飞出金凤凰啦!”大家欢呼着。
常淑琴激动得不可开交,想把这则好消息带给江雪,以便挽救鼓励黄江。她来到江雪家的时候,满桌饾丁还散发着浸脾味儿;陈书记、龙镇长和黄中早在吹牛了;江雪、应芬和她们的儿子一旁陪着帮腔。常淑琴到客厅里环顾,感到一切都很陌生。只有陈书记向她微微点了头之外,黄余的人视而不见,连摆龙门阵的声音也嘎然停止了。常淑琴把满腹的喜悦倾注了出来: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黄娟考上重点高中啦!”
“哈哈哈……”
“呵呵呵……”
“嘿嘿嘿……”
……
霍然,客厅里荡漾着不同频率的荒诞怪笑声,常淑琴也随之激动起来,又滔滔不绝地说开了:“真不简单,一个女孩子能考上镇第一名,能进重点学校,真为我们黄家争了光,大家是应该好好高兴高兴!哈哈哈……”常淑琴说罢,也跟着笑起来。
客厅里洋溢一阵笑声之后,很快变得阴森森的了。他们的太度都显得十分冷漠。过了一阵,众人围绕着考学校的事谈论开了,他们的话充满讥诮味儿:
龙大说:“现在考取了学校不是好事,毕业后不包分配,花钱受罪哩。”
黄中说:“读书没得用了,特别是男孩子,以后还不是打工仔。”
陈书记说:“女孩子姿色好就是本钱。现在有没有文化一个样,只要会编事。”
江雪说:“咱黄江读不得算了,早点给他找个工作。”
应芬说:“龙槐现在我都不想让他读了,有个小学文凭够了,他爸爸还是小学生哩。我们准备叫他早点学做生意,只要能抓钱就有出息,现在这个社会有奶就是娘。”
陈书记说:“要讲现实,现在的百万富翁有多少文化?就说龙镇长吧,一个初小生,大家看看多资格!”
龙大说:“你别说了,现在我是大学本科生了。”
“啊?比我的文凭还硬。”陈书龙大:“你那张文凭花了多少钱?”
“五千,你的呢?”
“两千……现在不怕刮风下雨罗。”
黄中拍了拍胸口:“现在研究生的文凭都能搞,看来我的文凭比你们高。”
黄江鬼祟着张嘴了:“读书真无聊,那个娼妇老师天天找我们的麻烦,我不想读了。”
江雪匡着黄江:“你还小,在学校里再混几年吧。就是将来你考上了大学我们也不想让你去读;你想想,将来毕业出来干个工作几百块钱一个月有什么了不起?”
龙槐也跟着瞎嚷嚷:“我也不想读了,跟爸爸学做生意。”
应芬哄着儿子:“你爸爸的生意你做不来,等你大一些再说吧。少读书也好,学斯文了找不倒大钱。”
常淑琴嗫嚅着好不容易才插上嘴来:“从长计着想还是读书好啊。”
“长计?黄局长是最考虑长远利益的。”龙大说着,诡密地凑到常淑琴耳边,“黄局长的钱这辈子也花不完,就是下辈黄江也富足了,难道这还考虑得不长远吗?”
江雪不知道龙大在说什么,瞪了他一眼,“你给土老婆儿谈啥?她懂什么?只晓得油盐酱醋柴!”
常淑琴看不惯这些不学无术之辈,又是箴言一通,但没有人听进去。
一会儿,黄江和龙槐进屋打电子游戏去了,几个大人物在那里海阔天空重沓地谈论着。常淑琴坐了一会儿,没人给她谈话,自己还想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