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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嘶吼着。从猎手转化成为猎物的速度如此之快,这或许是沙马诺夫中士之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来吧!你们这群黄皮猴子……。”一片嘈杂的枪声之中,沙马诺夫中士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属于一个勇敢的苏联伞兵,在对方密集的机枪火力间隙,他猛的站起瞄准着自己正前方的那辆装甲输送车顶部的机枪塔方面疯狂的扣动着扳机。在AKS-74型突击步枪的缺口式照门下,一颗和射击者同样年轻的头颅被高速旋转的小口径子弹绞裂,宛如摔落在地上的成熟西瓜一般爆裂开来。但是不等射击者回味自己第一次射杀生命的感受,一排横扫而来的12。7毫米子弹便在洞穿了他面前的水泥墙体之后将在整个胸腔打成稀烂。
“手榴弹……注意隐蔽!”楼下的街道上中国士兵用沙马诺夫中士完全陌生的汉语吼叫着,就在2秒钟之间一颗RGO防御型杀伤手榴弹刚刚从沙马诺夫中士的手里划着一个几近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进攻者的队列中间。作为苏联军队所装备的第一种预制破片型手榴弹,RGO防御型杀伤手榴弹的质量较大,达到520~530克,这极大的限制了单兵所能携带的数量。但是每一颗都足以杀伤20米半径之内的有生目标。
为了达到更大的杀伤效果,苏联军队偏好3~4秒的较短延时引信。这样的手雷竟不会象采用碰炸引信那样缺乏安全,也令敌人无法躲避或扔回来。但是就在那短暂的不能在再短暂的几秒钟之后,沙马诺夫中士并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剧烈爆炸声和中国士兵的残叫,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声沉闷的嗡响和大地的一阵颤动。“伍班副……妈的……兄弟们,和老毛子拼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怒嚎,掀开了更为猛烈的进攻序幕。
沙马诺夫中士猫着腰离开自己的阵位向下一个阻击点转移之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他前方的道路之上,应该是自己投下手雷的位置匍匐着一具中国军人残缺不全的尸体,作为一支同样有着光荣传统的军队,沙马诺夫中士不难想象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在来不及将手雷捡起来投回的情况下,一个勇敢的中国士兵用自己的身体将爆炸的杀伤力控制到了最小。
“小心……PRG……”对面的楼层之上,一个充满了恐惧的声音用俄语大声的提醒着战友,但是他的声音很快便被巨大的轰鸣所吞没。纷飞的砖石夹杂着身着着迷彩军服的苏联伞兵的躯干从狭小的空间里喷涌而出,沙马诺夫中士记得那个位置本应是一个经过了加固之后的机枪阵位。而在道路的中央此刻一个刚刚完成了射击动作的中国陆军RPG-7D1式40毫米火箭筒小组正迅速转移着位置。
比起中国陆军手中的40毫米火箭筒来,他们所大量使用的手榴弹显然是伏击者的另一个噩梦。在全世界军队都开始换用无柄卵型手雷的情况下,中国陆军仍几近固执的仍在使用着德式M24系列长柄手榴弹的仿制品。但是显然长期严苛的训练足以让任何一种武器发挥出可怕的威力,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之下,中国士兵几乎疯狂的向每一个苏联伞兵藏身的窗口准确的投入一个个翻滚着爆炸物。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沙马诺夫中士和他的同僚所坚守的防线开始动摇。但是他们仍没有最终崩溃。因为他们别无退路,和在莫斯科城下阻挡纳粹坦克的前辈相比,他们的背后不是红色帝国的首都,而是中国军队的刺刀。他们从降落之初便已经被包围了,除了死战到底,他们只有走进战俘营的道路。因此每一个苏联伞兵都仍在苦战着。
“把老毛子们从房子里赶出来……。”身为警卫第三师第十三团团直属侦察一连的指导员,司马骧本应该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指挥战斗。但是多年以来的职业操守却告诉他,中国人民解放军克敌至胜的真正法宝就是“上下齐心”。因此在自己所乘坐的63式装甲输送车上,他此刻正同样操控着一挺12。7毫米机枪全力奋战着。
虽然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之中,侦察一连处于被伏击的不利位置。但是令司马骧感到庆幸的是,苏联伞兵在这个关键性的路口所部署的兵力并不多。从双方的交火情况来看,对手仅在道路两侧的建筑物里各部署了一个班的兵力。因此统率着侦察一连两个主力装甲步兵排的司马骧,自信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完全有能力将对手肃清。
但是就在司马骧自信满满的下达着攻击指令的时候,他的胸膛已经被出现在了一支苏制SVDS型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作为大名鼎鼎的SVD型狙击步枪的伞兵型。苏制SVDS型狙击步枪除了采用短枪管和折叠枪托使其更加利于携带之外,几乎继承了其原形所有的优点。在4×24毫米的PSO-1型瞄准镜之中,作为“战场刺客”的狙击手冷静的辩识着自己所要狙击的目标。
自从狙击手这个兵种专业出现以来,各种各样的战场神话便始终与他们联系在了一起。甚至在西方传说就是因为在美国独立战争之中,一位美国大陆军军官偶然中进入了一名英军狙击手的视野,英国人见这名军官转身离去,于是出于绅士作风没有开枪,孰不知此人正是乔治。华盛顿。这一历史上著名的“未开的一枪”毫无疑问是可以决定历史进程的。而很多年之后,英国又为这个传奇故事演绎了一个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版本,不过这次走进标准镜的是第16巴伐利亚步兵团通讯兵阿道夫。希特勒下士。
但是并非所有关于狙击手重要性的例证都是神话,至少在人类历史之上,这个兵种专业的确曾经拯救过一个国家。虽然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狙击小组战术便是为了在克里米亚半岛射杀沙俄的士兵而出现的。但是直到20年代末,苏联政府才开始关注狙击手的作用,而且这种关注不是来自军队高层,而是来自专政机构―国家政治保卫局和人民内务委员会。
但是这并不影响苏联人将这个兵种专业发挥到人类战争史的极限。在战争中苏联陆军的狙击组上调到营一级指挥,在特殊情况下甚至归师或军指挥,比如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之中。不论在城区还是在乡村作战,狙击手都被军方给予足够重视。狙击手在行动中获得的自主权,在苏联军队历史上是空前的。这是一支集打击、侦查和心理震撼作用于一体的部队。
经过卫国战争的洗礼之后,在出兵中国东北的行动之中。苏联的狙击手们更将自诩精锐的日本关东军当作了自己的活靶子。为了避免损失日本关东军总部甚至紧急下发了:步枪射手每次射击时间不能超过30秒。机枪手射击后,要尽快转移阵地,绝不能在一个阵地上连续射击。”的作战命令。
而从70年代开始,苏联军队更扩大了狙击手在部队之中的比例,在精锐的摩托化步兵师中每一个步兵班都有1名狙击手。而在沙马诺夫中士和他的19名同僚的眼中,比起2挺PKM通用机枪、2挺RPK-74班用机枪和2具AGS-17式3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提供火力掩护来,他们信赖的是2支SVDS型狙击步枪。
面对身穿着没有肩章、也没法从领章判断军衔的65式军服的中国军队。苏联伞兵的狙击手们在着陆之前,已经得到了从口袋的数量在战场上区别指挥官和普通士兵的指示,这无疑是从派驻越南的军事顾问团那里得到了情报。因此这个狙击手很快便从司马骧军装上的四个口袋估量出了他的价值。
第一章:血色黄昏(七)
和大多数共和国的同龄人一样,司马骧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在他的童年时光里,也曾把充斥在大银幕上那些充满着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的“高大全”的人物作作自己的偶像。“将来我也要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手握钢枪保卫自己的祖国。”在自己的作文本上写下这样的豪言壮语,在那个时代并非是巧言令色,也绝不是为了博取老师的好感,而是真真正正的反映出那一个时代孩童们天真的梦想。
但是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真正走入了自己所梦寐以求的军营之时。司马骧却发现一切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单纯和完美。那是因为当司马骧穿上军装之时,正值中国人民解放军“三支两军”的高潮时期,保卫祖国的雄心壮志在日益频繁的“支左”、“支工”、“支农”和“军管”、“军训”之中逐渐被消磨怠尽。在大浪淘沙般的政治运动之中,他逐渐被磨去了棱角、变得圆滑而事故。社会的现实逐渐告诉司马骧,身上的橄榄绿军装不仅意味着一份责任,更意味着机会和权力。
慢慢的那些童年的回忆渐渐的褪去了那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