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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生于安徽蚌埠,但是自从军校毕业之后,董安康便扎根于首都北京,从担任北京卫戍区警卫第三师第九团一营一连连长以来,董安康历任第十三团司令部作训股股长、第十三团第三营营长等职务,屈指算来至今也有十载春秋了。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董安康早已将北京当作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对于改革开放以来,北京日新月异的变化,董安康不可能不感同身受,更为之欢欣鼓舞。
京伦饭店是北京最早的一批中外合资四星级商务饭店,由首旅日航国际酒店管理公司投资兴建。虽然没有参与过它的建设,但是每次乘车从建国门大街前往天安门,董安康都会不经意的向正在施工之中的京伦饭店方向多看几眼。而此刻这栋长排型的建筑物已经完成,再过不到两个月就要开门迎宾了。此刻将它作为攻击目标,董安康和整个警卫第十三团的将士们还真有些下不了手。毕竟要让自己用炮火将那一座座崭新的建筑物摧毁,又怎么可能没有半点不舍和愧疚呢?
“老董,你知道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为什么叫大北窑吗?”刘天年默然的抬起头来,用同样无可奈何的语气问道。“那是因为这里地势广阔,土质细腻,向来烧得好砖。多年以前,砖窑密集。其中最大的是在北边的一座大窑,烟囱高耸,远远就能看到。所以远近居民到此都以大窑为标记物。久而久之,此地就叫‘大北窑’了。”这样问题显然难不到已经在北京从军多年的董安康。
“没错,但是你并不知道那些窑坑是怎么出现的!”刘天年苦笑了一声,然后正色说道:“那是1939年占领北京的日本鬼子建造的,而从‘大北窑’烧制出来的砖后来很多都被用在了华北大扫荡之中,修建成了一座座碉堡、炮楼成为了卡在中国人脖子上的枷锁。”
“是!我立即命令第一营组织火力掩护。不过……团长,虽然这里距离天安门只有不到3公里的距离。但是老毛子是不会轻易让我们过去的。”听完刘天年的话语,董安康不禁有些惭愧。战争虽然永远意味着破坏,但是如果舍不得将那些华美的建筑物化成入侵者的坟墓,那么最终失败者同样将一无所有。但是身为团参谋长董安康也不得不提醒自己的团长,在部队前行的方向上,苏联伞兵早已布置了多重的火力网。
第十三团在从管庄紧急动员出发之时,团长刘天年便决定在向中心城区突进的过程中,团指分成4个部分分别行动。除了团政委则和团后勤机关一起行动。第十三团团长、副团长以及团参谋长分别下到各主力营。这一点除了是根据人民军队在解放战争和历次对外战争付出血的代价所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之外,更重要的是在目前通讯联络不畅的情况可以始终保持各营均能贯彻团指所指定的战略方针,灵活机动的应对所出现的问题。
不过刘天年最初的想法是由自己率领担任全团前锋的三营率先出发,但却被团参谋长董安康“挡了架”。“我刚从三营出来,部队的情况我比老刘你熟悉。何况也没有让团长打冲锋的道理啊!”董安康的话颇有说服力,最终在政委和副团长的一致要求之下,刘天年只能屈就跟随后续开进的二营一起前进了。
事实上三营的侦察分队在抵达京伦饭店附近之时,已经展开成了战斗队型,在营侦察分队前导的2辆“长江750”军用跨斗摩托的后方,借助着装甲运输车的掩护,三营一个尖刀排的战士小心翼翼的向前方的建筑物靠近着。突然一发64毫米反坦克火箭从死一般寂静的京伦饭店的4楼窗口射出,瞬间便将侦察分队的一辆军用跨斗摩托打着,剧烈的爆炸声,被撕裂的血肉和钢铁零件四散飞落,侦察分队的另一辆军用跨斗摩托迅速加速试图突破火力网,而车上的战士更是用手中的81式自动步枪向着饭店的方向猛烈的射击着。
但是架设在饭店临街窗口上的PKM型通用机枪的火力封锁了任何试图通过这栋建筑物前方道路的企图。密集的弹雨之中,2个年轻的生命和被击中起火的摩托车一起熊熊燃烧起来。“为战友报仇……”在愤怒的呐喊声中,一个排的中国步兵顶着对方居高临下的火力奋勇冲击着,但是他们的英勇注定只能终止在这条通往东长安街的大道之上。
显然苏联伞兵早已作好了充足的巷战准备,除了反坦克火箭筒和AGS-17式30mm自动榴弹发射器,更有几乎数不清的GP-25枪挂式榴弹发射器,几乎每一支步枪之上都有安装,因此火力密度远强于处于仰攻的不利地位的中国陆军。而更为可怕的是苏联伞兵的狙击手,京伦饭店的每一个窗口都可能是他们藏身之处。一个排的兵力仅在不到10分钟的时间之内便损失怠尽。
“我知道!”刘天年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将头转向团联络参谋杨远征的问道:“侦察一连方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口气虽然似乎漫不经心,但是刘天年却相信岳海波这个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共和国军人或许会给自己带来那意料之外的惊喜。
第一章:血色黄昏(四)
“装甲战斗群?”两年前同样的一个夏日的黄昏,从北京军区所属步兵学院步兵侦察分队指挥专业毕业不久的岳海波,站在警卫第三师第十三团长刘天年的办公室里,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军龄和岳海波的年龄相当的老领导,不知所措的问道。这并不是岳海波第一次站在他所在的位置。
自从上次向团长刘天年提交了自己希望转到一线实战部队的报告之后遭到了拒绝之后,岳海波便一直在等待着今天。但是出乎岳海波意料之外的是,他越级向警卫第三师师部递交同样的“请调报告”的行为却没有引来团长刘天年的任何不满,团长刘天年开门见山和自己所讨论的竟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希望离开警卫第三师的这一行为,而是根本与岳海波的生活似乎毫无交集的“装甲战斗群”的理念。
“是啊!装甲战斗群……这个词你之前可有听过啊!”虽然驻京多年,但是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刘天年团长一开口依旧带着那难改川音。这或许也是成长于北京军区大院,而又年轻气盛的岳海波不喜欢待在第十三团的一个原因。“报告团长,没有!”岳海波也懒得在自己的脑子里去翻找这个冷僻的名词,直截了当的便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
“小岳同志,你们现在可是生在了大好的年代啊!你要知道我当年参军的时候可是……”对于岳海波这种不配合的态度,身为团长的刘天年竟然丝毫不以为意。“是啊!是啊!当年你参军的时候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来接新兵的东风卡车。”对于自己这位还没有步入“老干部”的行列,便已经喜欢没事痛说“革命家史”的领导,岳海波早已练成了“选择性失聪”的本领。
“看来今天又是一堂革命传统教育课了!”虽然已经以一个军人最为标准的站姿挺立在自己的首长面前,但是岳海波的心中却不免暗暗的诉苦道。其实进入拱卫中央首长的警卫师,对于很多和岳海波同龄的共和国军队来说,除了是一份求之不得的荣耀和优厚的待遇之外,更意味着从此踏上了个人未来升迁的坦途。随说北京卫戍区的警卫部队不下一个集团军的兵力,连职干部更是车载斗量,未必比其他部队更有机会接触中央领导。但是有这么光辉的一页写在档案里,到哪里都不免被人高看一眼。
但是偏偏就有岳海波这样的“犟驴”,别人给他的大路不走,一心想要调出警卫部队。当然岳海波有他自己的理由,在他的眼中共和国虽然已经走过了35载的春秋,改革开放之后先辈们流血牺牲所建立的崭新中国更是走上了一条快速发展的康庄大道。但是国家周遍的安全局势却日益严峻。1979年以来,南疆的烽火始终牵扯着岳海波那颗年轻的心。
这当然与1979年春天那场规模空前的自卫反击战不无关系。当时正在军校就读的岳海波惊异的发现许多从各一线部队转来深造的同学突然收拾行装被要求立即归队。虽然部队要着铁的纪律,没有人问更不会有人来答。但是向来对战争最为敏感的军人却已经猜到这一切的原委。在送别的酒会之上,所有人都酒到杯干,因为这就是“醉卧疆场”的豪迈吧!
那场战争将很多和岳海波朝夕相处的战友和同学永远的留在了南疆的红土地上,但是岳海波所写出的那几十封请战书却都“石沉大海”。如果不能象一个真正的军人那样去驰骋沙场,那么这一段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