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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内,乔勿漓眼眸立刻变得清明,手捂胸口,脸上痛苦之色毕现。沙哑着声音说;“关门。”
柳迟书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关了门扶着他到床沿坐下,“你不舒服?”他见乔勿漓捂着胸口,不容分说,扯开他胸前衣襟,赫然露出绑着层层绑带渗着血红的胸口。
“你受伤了……”他转头要去叫扣儿进来。方才踏去一步,就给乔勿漓反手拉住手腕。
“我若想让她知道,又何必要诈醉进来。”从他受伤到现在,十日而已,这么短时间伤口根本来不及愈合,而且这几天从洛阳匆匆赶到安阳,连日来奔波不断,越是不利。加上刚刚和唐洛意和蒙面人拼斗内力,伤口骤然裂开,如今端的是剧痛难当。
柳迟书一边帮着乔勿漓整理伤口一边轻叹,这样两个人,明明都是深爱着对方,事事都先为对方着想,为什么会弄成如今这样不得不分的局面呢。
第三十八话 心结
靠着床沿,乔勿漓反复想着蒙面人的一句话,";天下第一聪明人乔勿漓?";他喃喃地念着这句话,本来,蒙面人就是要讽刺他,这句话理应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偏偏她说的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他幼年的时候,长居竹林,未见世面,不知天外有天的道理,所以便曾经自诩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那个人会这样说,真是因为巧合而已吗?
看那个蒙面人的身形,分明是个老妪,难道……
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也许解开了这一点,他就能够确定那个蒙面人的身份了。
";乔公子。";门口柳迟书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不用看,光闻到味道乔勿漓已经知道,那是上好的伤药。他坐直身子,对柳迟书微微一笑,";玉灵散。果然是治疗外伤的上佳良药。";
柳迟书早知道乔勿漓精通医术,所以对他闻香知药的功力一点都不惊讶,他将手中的药递给乔勿漓,";既然知道,那便快点喝了它,也好叫我安心。";
其实他自己就有伤药,只是柳迟书一片好心不好拒绝,所以顺从地喝尽碗中伤药,接着开口问道:";扣儿呢?她还好吧?";今天她眼看见青格死于唐洛意之手,那个傻丫头想来定要哭泣一番。
";哭了一阵了,如今睡着了。";柳迟书深深地看了乔勿漓一眼,然后问道:";你真要这样留下她在这里。";
乔勿漓轻轻一叹,语气带着几分遥不可及,喃喃地说,";并不是我要把她留在这里,而是她决定留在这里。";
这是什么说法?柳迟书翻了个白眼,";她要是打定主意要离开你,早就离开了。又怎么会在安阳的茅屋里住那么久,你可知道,每日,她定要仔仔细细地为你擦拭那写书本,每日都要在那里走上几遍,常常对我说你们之间的点点。说道高兴处笑容灿烂,说到难过时,泪流满面。";这样一份牵挂,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摇了摇头,他慢慢说,";你们之间,早已情根深重,如今想拔,伤的只是你们自己。";
";我……";";我";了一声,乔勿漓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乔勿漓,她要的只是跟着你,只是你的一分回应,容真的死,在扣儿心里是个结,但是这个结所系的不是容真,而是你,她在意的是她手上染上了与你情同手足的人的血,你若不去解开这个结,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痛苦一辈子。
乔勿漓你若是爱她,就该解开她的心结,而不是任她带着这样一份伤痛离开。";柳迟书收起药碗往门口走去,";我言尽于此。";
他身后的乔勿漓低着头似是若有所思。
正要踏出去,柳迟书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来,";乔公子,我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
乔勿漓抬起头来,";但说无妨。";
像是思考了很久,柳迟书才开口道,";我闻乔公子精通五行八卦,易数之术,但是,此术可问过去,却不宜频占未来,公子如此频测天机,恐怕……会有损阳寿。";今天,他和扣儿的凶险,如果不是乔勿漓急时赶到,他们肯定要命丧唐洛意之手,只是,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乔勿漓这样频频卜卦,妄改天命,对于他自己却也是大大不利。
有损阳寿?乔勿漓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有劳柳斋主忧心了。";
他看起来竟是半点没有在意!见乔勿漓这样满不在乎,柳迟书也无话可说,关门退了出去。
柳迟书一出去,乔勿漓这才慢慢皱起眉头,作为一个占卦者,他哪里会不懂得他说的道理,只是如今的情势,却逼得他不得不占,折损阳寿又能如何。
他想起那日,隐竹面对水惜弱厉问,沉默许久,才说出一句话,那句话只有八个字:";勿漓的腿,是我所伤。";乔勿漓知道自己师父为人,不可能毫无原因对自己下此重手,这当中定然还有其他隐情,是被逼的吗?是谁逼的?可是隐竹却不肯再开口。
再有,唐洛意身后那个相助的蒙面老妪到底是不是他所猜测的人,他至今还没有证据。
而现在唐洛意的阴谋已经暴露,所以远方的乌玛一族,如果叛变成功,唐洛意就会又少了一个牵制,届时定然更加是无忌惮。
如此多事,他哪里能够放松,何况还有一个时时以看他痛苦为乐的水惜弱。若不把这些问题解决,他就无法保欧阳山庄和扣儿的周全。
他思绪万千,渐渐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是混沌。
第三十九话 解铃还需系铃人
扣儿背着一个包袱站在乔勿漓的房门口,手几次伸了又缩,终究没有敲响那扇门。
“扣儿?”
扣儿转过身去,只见柳迟书站在自己身后,她对着他勉强一笑,“柳大哥。”
柳迟书看她背负包袱,犹豫不决的样子,当即明白了八九分,“你要走了?是来道别的?”
“是。”她转头看向深闭的房门,深吸一口气,终于举手敲门。
只是,她敲了几下,乔勿漓的房门却是半点都不动弹。
难道出去了?只是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已,就被扣儿否定了,乔勿漓总习惯早上在房中看书练字,这个时候不可能出门去,何况,院中小厮都说他今天还未出过房门。
柳迟书见房门久敲不开,而旁边窗户又开着一道缝隙,让扣儿莫要着急,自己则探头往里面看去。
只见乔勿漓靠在床沿,肩上衣袍微飘,滑落大半,脸色青白,双目紧闭,一条手臂垂在床畔,竟是昏迷之状。柳迟书大惊失色,双掌一推,“咔”一声震断门闩,撞了进去。
他和扣儿二人奔到乔勿漓床前,又连叫了几声,依旧未见他反应。
“公子!”
“乔公子!”
他们二人连声呼唤,不久只见乔勿漓眼睑微动,霍地睁开双眼。
乔勿漓双眸一睁,已然一片清明,见到扣儿和柳迟书神色紧张站在自己床边,心思几转,已经大致明白自己是什么状况,只好微微一笑,“我没事。”
柳迟书眉头紧皱,那天他为乔勿漓换药时已经知道他胸前是贯通重伤,想来这次昏迷是因为连战唐洛意和蒙面人两大高手,伤口裂开,伤势加重所致。只是如此重伤,这个人却是在这醒来之时,淡淡一句“我没事”就浅浅带过。
“你自己就是大夫,怎的如此不知轻重,能医而不自医。”柳迟书也顾不得他之前答应的不告诉扣儿乔勿漓重伤的承诺,转头对着扣儿说,“他身上受长剑重伤,你先在这里照顾着,我去请大夫来。”说着已经匆匆出门去了。
扣儿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乔勿漓,过了许久之后,她放下负在背上的包袱,然后坐到床沿,一双手伸过去,直接就要解开他的衣襟。
一把抓住意欲解扣的手,“扣儿。”
乔勿漓一阻止,扣儿也不勉强,停下手上动作,缓缓地说,“公子不会骗人,只是,只有一句话,却从来不可信。”她低着头,额前发际垂下,挡住大半个脸,看不到表情,“这句话就是‘我没事。’每次你说没事,最后都是极为严重。”
“你和唐洛意比武受伤,我莽撞冲进房内,害你差点走火入魔,你却只有一句‘我没事’,你为牧龙解毒,使自己反受牵连,面对庄主,你依旧是说‘我没事。’现在……”
深吸一口气,“现在,你身受重伤,还是一句‘我没事’。”她静静地说着,语气很平淡,音调很冷静。
乔勿漓忽觉手背一湿,低头一看,竟是一滴泪珠。“扣儿?”他轻声唤道。只是不见扣儿抬头,泪却“叭嗒”又是一滴。
“扣儿。”乔勿漓再次唤她,只是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着急。
“不管出什么事,公子都是什么也不说,置旁人的感受于不顾,你以为只要你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