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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三桥之一桥十天的过桥税!孙淦看出朝廷对世袭州的号令早就失去作用,略微在帝都一活动就达到了目的。
实在忙,看到没有更新还有票,不能无功受禄。但是,本周顶多能发两章,希望能得到原谅。
祝各位看官圣诞快乐。Hhhrlx兄,本章写得有些问题,见笑了。
第三章 戍边岁月 一中
孙淦对付朝廷的漂亮手段不能掩盖他在采矿上的不谙,原本乐享其利的美梦很快被一系列烦恼所取代。
首先是没有采矿之人。盗砂者“多系因食力谋生赴彼开采”,如今没有了厚利,加上禁令一出,很快四散而去。 “矿匠采矿,如虫蠹木,携尖铁及铁锤竭力击之,凡数十下仅得一片。采者穴土十丈或二十丈,工程不可日月计。”没有人是万万不成的。
前面盗采者开了几十个银帼都只是开了个头,一般深不过两三丈,孙淦只道盗采厚利,全不晓得盗采者是不顾性命拿着火把就进洞博利的,接手后才知原来每个银帼都“上搘横板架顶,以防崩压。”矿井巷道“高四五尺,阔三尺,以巨木为桥圈支架于下,若桥梁之巩,间尺余辄支架之。其入甚深,有木朽而石压者,上透为明洞”,照明要用专门的采工篝灯,“逐径施钁,得矿方止”。 银砂还没有采到,坑木、蚂蝗钉、木轮、陶钵却备了无算,花费立刻增加不少。
全淳新县仅一万三千余户,其中青壮年不足五千人,人手最紧张的时候,孙淦把“淳新所属大雄、留安、临姚等卫所军全充矿夫,岁给布粮。”把这些士卒强行变成了坑冶户,以加快开采。守坑的士卒一减少,原本四散的盗采者留滞在“境旁数矿”,虽“近令止采,盗亦时时有之,阻山依谷,不可制服,据山作乱。”孙淦不得不先放下开矿,重新把卫军集中,又调了最近的江阑右卫军,亲率民兵剿平之,然后分兵守卫更加偏远的长尾坑、石门下坑等另外三处富矿,等待今后有余力再开采。
本来孙淦瞎胡闹也就罢了,折腾不起后来那么大的风浪,但是偏偏这个世上有贪官就有帮忙的酷吏,有狼就有共同为奸的狈,一个叫做陈奉的人主动找上门来要求为虎作伥。
陈奉“家道殷实,专一出钱供给矿徒,偷矿为生。”他把持的小桃花峪一银帼是竖井、斜井、平巷俱全,为盗采者中最深的。后被孙淦发现,没收“熔炼冶具小罩炉等,抄得熔银饼千两”之多。
孙淦自然是识得陈奉的,面色颇为不善,陈奉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地把肚子里的主意倒了出来,“今不用锤尖,惟烧爆得矿。”看看孙淦不懂,陈奉肚子里骂了句“蠢材!”,接着解释。
“大小桃花峪银砂含银高,用硬炭去熏矿,银矿一熏变软,就自然掉落。也不需多搭桥圈,多了反而易着火坏事,只要备龙骨水车,木桶、用砖砌通风烟道,再月给矿夫一个定额,以十分为率,定额之下,八分纳于官课,二分以偿矿甲人等工力之资;定额之上官收六分,给民四分。连年歉收,如今大人手中掌控富矿,怎么招募不到人力,想那应召的矿夫怎不会死力挖砂呢?”
孙淦不乐意了,问道:“为何要民六官四呢?”
陈奉不慌不忙解释:“这六中尚有五分给办器具、密陀僧、白炭料物饮食之类要其自办,其余仅一分而已,但是听起来要好得多。”
孙淦明白过了,脸色由冰冷渐渐转入缓和,最后变成通红,兴奋中立刻命其主持采炼,除了将官四民六改为官四成半民五成半之外,其余一一准照,尽并答应如果陈奉的办法见效,将退还那一千两银饼。
陈奉得了令,仍招前日已得矿利之徒,连威胁带利诱,责令他们用盗采所得出钱供给器具、密陀僧、白炭、工食之费,这边又从孙淦处领了买料钱,从中贪了好大一笔。
又从县监牢里提取配犯以为矿甲,向孙淦报出平日善识矿脉,熟知煎销军民有籍之人,以为矿夫,协力挖取矿砂。孙淦也不含糊,竟然向连州其余各县买卖配徒,连州监狱为之一空。
到小桃花峪有一条山间小道,长三十多丈,宽不到三尺,两侧皆系百丈陡坡的“鼎盖梁”, 只能一人通过,陈奉建议孙淦在此修寨建隘口,防止矿甲和矿夫逃亡。
小桃花峪南面是一大块约四里开外的缓坡,坡上有一终年不竭的山泉,陈奉择一空大去处,立为炉场,将逐日所取矿砂,委官差人押送炉所,照数验收,接续监视矿甲人等,眼同煎销成银。
果然,消息一经放出,“不但本州人民多来谋生,即豫、溱、桂、京各州民亦来开矿,人口顿增”,采砂和煎销的速度大大加快,有的银帼月进十丈。“厂分即多,不耕而食者,约有万人,日糜毂二百余石,年销八万石。”来得矿夫太多,银坑处在深山老林、舟楫不通之地,粮食转运困难,矿夫携带的家眷尝有饿殍不存,“银生粟死,可胜浩叹!”
陈奉见此,建议用富余人力开垦荒田,“变林地为农场,迨木材需用甚广,复四处滥伐,遂使高山峻岭竟成濯濯”以至于“银厂大旺,有树之家悉伐,以供炉炭,民间爨薪几乎同桂”。
孙淦和陈奉不断地调整定额,嘉佑十六年年中开始,六月大小桃花峪定额为每月二百八十余两,八月间增至八千七百两,九月又增至九千四百两,前后不足半年,剧增三十二倍,
两个人合在一处,盘剥矿夫的手段层出不穷,一般是根据“民凿穴得砂,先呈官府辨验高下数等,然后定额”, “高者其礁砂形如煤炭,底衬石而不堪黑,六、七两一斗,中者三、四两,最下一、二两”,他们常常指使人将高贬低,以增加矿夫的定量。
因为减少了银帼桥圈支架,洞中采砂非常危险,向下滴水不断,燃炭则烟灰久久不散,每次矿夫进洞,都到入口洞壁处焚草为香,向石壁上刻的“张祖师位”、“栖耕童子”、“采矿郎君”祈求无祸多福。
孙淦贪,陈奉则是贪婪加横暴,他假开采之名,乘传横索民财,大桃花峪有几户人家因为田多粮价涨,日子还过得去,陈奉看上人家的良田和美宅,诬以盗矿,指其房屋以为下有矿脉,率役围捕,辱及妇女,甚至断人手足,欲强行霸占其家产。
于鉴的堂弟性好打抱不平,平日里跟着父亲打野猪,见者都会割赠一块肉条,不期撞见,率众反抗,将陈奉等“投之于江”。实际上就是推搡间陈奉落到了溪水里。可恨陈奉竟然不死,只淹死了两个爪牙,陈奉从水中爬出即告了官,参与其事一十三人悉数被捕,主犯,也就是于鉴的堂弟逃脱。孙淦在陈奉的鼓动下,从犯全部判绞。
终究是初春,快到黄昏时分,太阳的热力不继,于鉴站在湖边,风从空阔的湖面上吹过来,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发冷,腹中咕咕作响,他精心准备了状纸,字斟句酌,焦急地等待着连州刺史孙爽的到来。
连州孙家的开创者是孙起,最高职务也只担任到了运转使,从没有掌握过军权,也没有大量的部曲,所以,孙起和自己的后代躲过了帝国鼎盛时代强权皇帝的清洗,专心经营码头、船队、酒楼和商铺。
最早的江阑三面环河一面临江的特殊地形,为节约计,在江边用一条两丈高的石墙草草筑成城墙。这个围墙里面的称为老城,它的三分之一是属于孙家的,而且全部靠近沿江码头最繁华的地段,到处可见房基、界石上刻着“连州孙家墙脚地界”的字样。
连州其他富豪之家也渐聚于此,亭阁楼台、书台戏院、酒肆茶楼、门楼牌坊、码头桥梁鳞次节比,特别是花楼河一段,“一般青年妓妇,皆脂粉为生计,河艇不下七八千,装璜美丽,洁净非常,每当夕阳西下,则盛服艳装,坐以待客,或高唱其咸水之歌,或娇呼其唤渡之声。”每晚至此的游舫悬灯结彩,如过江之鲤,灯火齐明,济济溶溶,触目皆是,络绎不绝,灯火璀璨,霓波滟滟,流光溢彩。
孙家富甲天下,孙起的子孙后代窖里珍藏着霞溪的美酒,睡的是酃州的金丝床,盖的是榇州的锦被,穿的是京州的绸缎。孙爽胸无大志,终日泛舟于湖光江色之中,终年不得一日无领略,自谓一水盈盈,与世都绝。沦落崎嵌,任心独往。
孙爽对于泛湖之沉醉,不亚于北人好骑马观花。孙家的巨大财力也支撑得起他的爱好。孙家自己有作塘造船,有棕园、漆园、桐园,所产供造船之用,另外还早木、油、麻、铁、灰等作坊商铺,买卖造船所需物料。
孙爽自己有三条游坊,最大的高四丈半,长二十丈,共四层,用于游江。上层设正室、内室、客堂和回廊;中间两层共有百余个个房间,均用丹粉粉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