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鹚凳峭跆返燃父鲂值埽褪峭貘L的亲生儿子都做不到。看着三人的忙碌,王鳯十分感动,心中百感交集。
王鳯病重的消息,皇帝刘骜心里也很复杂。一方面,他恨不得王鳯马上就死掉:这个讨厌的老舅,太恋权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王鳯活下去,继续帮自己打理朝务。人的心情,就是如此的矛盾,如此的复杂。
几个月来,刘骜曾亲临王鳯府上多次探望。到了八月中,刘骜再次来探病。刘骜坐在榻前,拉着舅父枯瘦的手,轻声抚慰:“大将军,请您安心养病。依朕看,只要好好调养,舅父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朝务方面,不要太操心,自有张丞相打理。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朕即让平阿侯王谭接替您辅政!”刘骜此言,完全是为了令大舅宽心。他在想:二舅、三舅早死,大舅的身后,除了四舅王谭之外,还会有别人么?他满以为王鳯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感到欣慰。
不料,王鳯神色大变。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剧烈地挣扎着翻身,一骨碌翻身滚下床,流着泪叩头:“陛下!臣弟王谭等四人,虽与臣是骨肉至亲,却都不是治国之才!他们只知道吃喝玩乐、贪图享受,做了很多无法无天的事。这样的做派,怎么能够统率百官、治理天下呢?”刘骜大惊:“来人,快来人!”王莽闻言,赶紧跑进来,招呼几个奴婢把王鳯扶上榻躺好。王鳯平静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吃力地对刘骜道:“陛下!若臣死了,万万不可令王谭辅政!否则,臣死不瞑目!”刘骜无奈地道:“好吧!既然舅父这样说,朕答应您就是!依舅父之见,该用谁呢?”王鳯一字一顿地奏道:“陛下!御史大夫王音,谨慎小心,行事端正,臣愿以性命担保!王谭、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时他们几个,有口饭吃就行了,不可令他们掌权。”王鳯这一番话,让刘骜很吃惊。他沉吟片刻,同意了舅父的要求。
几天后,王鳯进入了弥留之际。在清醒时,他口授遗表,命王莽执笔书写,上书感谢皇恩。王鳯在这份遗表中再次重申:“惟有王音才是最适合的大司马人选。”遗表中还说:“淳于长聪明伶俐,应予重用。王莽虽然年轻,却也是个人才,可堪大用!”最后,他还特别强调:“王谭等五人绝不可用!”
八月二十四日,王鳯死了。九月二日,按照王鳯的遗愿,刘骜下诏,任命王音为大司马、车骑将军,晋升黄门郎淳于长为校尉诸曹。多年的落魄穷儒―――王莽也“大发”了,终于迎来了出头之日。他被任命为黄门郎,入宫任职。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堂堂的王家老四―――平阿侯王谭却只被封了个特进,被安排负责统领长安十二城门的城门兵。这样的安排,他王老四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在心中无数次地咒骂王鳯,也在诅咒王音:“呸!哪里来的野人,敢抢老子的饭碗!” 他的党羽之一、安定太守谷永也劝他不要接受这个职务。
王谭一心想当大将军、大司马,也在做着首席辅政大臣的清秋大梦。不料,最终却成了“守门员”,居然还要守十二个!王谭散漫浪荡惯了,哪里有这个闲功夫? 加上谷永这么一挑唆,他一怒之下,干脆连任何职务也不要了,拒不到任。
这会儿,王音当上了大司马、车骑将军,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下人”了。他大权在握,腰杆子也硬了起来,岂肯对王谭低头:“平阿侯,这个美差你不干,自然有人干!”二人的矛盾极其尖锐,势如水火。于是,王氏阵营之中,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王鳯有着一双识人的慧眼。他的看法没错:王谭等五人都是草包。而只有王音,才是治国安邦的人才!此刻,他虽然当上了大司马、车骑将军,成为首席辅政大臣,只因他是从御史大夫直接提拔上去的,故而他成了王氏集团中唯一没有封侯之人。然而,王音好像对此并不在意,还是一心一意地辅政。王音没有辜负王鳯的期望。在他辅政期间,谨慎小心,朝政还算清平。三年之后的鸿嘉二年(西元前十九年)六月,刘骜实在看不下去,才给他封了一个安阳侯。
随着王氏集团的内讧,朝廷格局与王鳯辅政之时大不相同。王音的威严、气度以及手腕,远不能与王鳯相比。王鳯虽然有些跋扈,但是他的威严与手腕却颇令外甥刘骜忌惮。他活着的时候,刘骜由于畏惧舅舅,还不敢过于放肆,不敢过分胡来。王鳯死后,刘骜头上少了一根紧箍咒,顿时像是没了王的蜂,变得更加放荡不羁。他开始频频微服出游,到民间去游荡。
这一下,宫内朝外就要多事了……
(十)当头一棒
看到皇帝如此做派,王氏家族的“五侯”们胆子也大了起来,生活更加奢侈糜烂,僭越无度。最终,酿成了一件祸事。
鸿嘉三年(西元前十八年)四月,有一次,成都侯王商得了病,由于没有避暑的地方,他竟然向刘骜请求,把光明殿借给他用一段时间。刘骜很不高兴,皇帝的房子,你怎么就敢用呢?不过,刘骜见舅舅已经开口了,也就勉强答应了。此后,王商不但不知收敛,还是我行我素。刘骜在心中,就憋了一口气。但是,碍于骨肉至亲的面子,他没有发作。
有一天,刘骜带着张放等人微服出游,路过成都侯王商的府第,看到府中的池水竟然是穿越长安城墙挖渠引来的。擅自穿城引水,是破坏“王气”的严重行为,按律当斩。刘骜对此大吃一惊,不过,他还是隐忍再三,没有发怒。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刘骜虽然荒淫,却还没有糊涂。他想:这些舅舅们,也真是太不像话了!看来,朕是该好好敲打他们一下了。
这天,刘骜与张放外出游玩,路过一所富丽堂皇的府第。刘骜很好奇,就进去观摩。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园子里修造的假山、渐台,与皇宫中的白虎殿相比,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整个建筑群规模宏大,一眼望不到边。从外观上看,甚至比皇宫都要阔气!刘骜惊问:“这是谁的家?”有人奏道:“陛下!这是曲阳侯王根的家。”
他回到宫中,大发雷霆,下诏严厉斥责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历数“五侯”的僭越之罪:“朕厚待外家,为的是向太后表示孝道。你们王家这么奢侈,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吗?”
王商、王根一见此诏,吓得魂不附体,顿时七魂走了六魂。惊恐之下,连滚带爬地跑进宫中去找老姐王政君。王政君也吓了一跳,登时没了主意。王商、王根无奈,只好上奏刘骜:“臣等自知罪大恶极,情愿黥面(脸上刺字)赎罪。乞请陛下绕臣等不死!”
刘骜盛怒不息,依旧不依不饶。他传诏把司隶校尉、京兆尹二人叫来,当场责问:“ 王氏‘五侯’僭越奢侈之事,你们都知道吗?快蒋!”司隶校尉、京兆尹二人也吓得面无人色,跪在禁宫门外连连叩头请罪:“臣等有罪,乞请陛下宽恕!”刘骜大怒:“既然知道,为什么知道了却不对其绳之以法?”二人告饶:“五侯是陛下至亲,谁敢治罪?恳请陛下哀怜!”刘骜气得脸都绿了。他当即传诏给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痛责其疏于约束管教之罪。刘骜还把尚书找来,问道:“当年孝文皇帝诛杀将军薄昭之时,具体是怎么做的?”王音吓的魂飞天外,跪在门外的草垫子上,连连叩头请罪待刑。王商、王立、王根三人则赤裸上身,背负刀斧、砧板,表示愿意认罪伏法。
四人在地上跪了很久,刘骜才怒喝道:“滚!滚回去反省!”四人这才失魂落魄地回家。过了很久,刘骜才赦免了他们的罪,表示不再追究。
其实,刘骜并不想惩处他们,不过向吓唬吓唬他们而已。道理很简单,在场的这些“罪人”,无论处置了哪个,太后王政君能饶的了他?他不敢!
在这场震动朝野的事件中,王氏集团挨了当头一棒,遭受沉重的打击,虽然王音、王商、王立、王根等人在王政君的庇护下保住了性命与爵位,但是此后再也不复王鳯时之盛。
朝廷的最高权力,重新回到刘骜的手中……
(十一)红颜祸水
也许正应了那句古话,“家花不如野花香,”好色成性的刘骜动了心思,打算出宫到外面微服出游。
张放在长安城里很有名气,人们都尊称他为“张公子”。为了遮人耳目,刘骜自称是富平侯张家的亲戚。每次出游之时,随从的期门郎和家奴总有十余人。他们或乘小型马车,或者全部骑马。频繁地出没于长安城内的街巷以及郊区。所游历的地方,还包括甘泉、长阳、五柞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