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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是决定一个人一生命运的无形资产,一个人把影响弄坏了,本事再大有啥用嘛。。。。。。你趁这件事好好反省一下,不然会毁了你自己。。。。。。”
没有必要再做任何解释了。墙上的挂钟滴嗒滴嗒地响,所长语重心长地向我谈。我痛苦地重又把头扭向一边去。。。。。。
第十章 知恩难报(一)泪落伤心
第十章知恩难报(一)泪落伤心
敬爱的老书记!
写到这里,泪水又模糊了我的眼睛。不知怎么,我今天总想掉泪。这以后的事我不想再写下去了。
刚才一位年长的护士又来查过一次房。虽然我听到脚步声就采取了行动,可不知怎么还是暴露了秘密。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张稿纸看了看,在我的床前站了一会儿,轻声问:
“没睡着吧?”
我只好歉意地睁开双眼。
“你的病需要绝对的休息。这,你应该懂得的。”她的声音既柔和又严厉,“你的身体极度虚弱,营养不良再加劳累过度,不好好休息,弄不好会坏事的,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有事情等病好了再干行不行?”
她迈着轻盈地脚步走了出去。我想她一定是个很称职的护士。
现在我又想回到今天的公路上来。
当时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要赶上那趟可以直达单位门口的长途夜班车,已经没有了一丝可能,我只好翻沟走小路,争取早一点赶到省道上去。在那条来往车辆川流不息的省道上,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还可以赶上别的车辆。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晨雾已渐渐退去,山村的早晨沉浸在一片萧瑟肃穆的秋色之中。
一想起那张白嫩的春风得意的脸,我徒地增添了骑车的劲头。我想那张脸此时一定正象我一样挂满了汗水;我想他此时一定在二楼会议室里评头论足的忙得不亦乐乎;我想他此时一定正谈笑风生,恭恭敬敬的等着新所长的到来。
老书记,说实话,我过去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这次领导班子的调整上。可是我现在已经感到失望。
近一个月来,人们无时无刻不在议论这一话题。
有人已经断言:苏所长——那位工程师出身,原任某单位地质老总的人,一看就是一身书呆子气,对付地层岩性兴许如鱼得水,对付研究所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却要大打折扣。
有人说:某人为了这次领导班子的调整,为了能够被早日提拔,表面平静如水,暗中却心急如焚。送礼物、拉关系,已经多少夜没有睡好觉了。
还有人说:苏所长已经开始暗中组阁,我们的李阳副主任要提拔为副所长。有人说李阳曾在办公室引经据典大谈人际关系就是生产力,金钱就是战斗力,感情就是辐射力,礼物就是扩张力的理论基础,甚至还有人煞有介事地说曾亲眼看见过李阳揣着“战斗力”提着“扩张力”走进了苏所长住的房间。。。。。。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和兴趣去打听这些消息,对这些传闻也懒得相信。不料,几天前和苏所长的第一次见面给了我沉重的一击。那个午后,上班前的十几分钟,我和小莹莹一起从四楼往下走,迎面碰见李阳,他正眉飞色舞地说着笑着和一个有些弓腰的矮个老头儿爬楼梯。
“哦,老马,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李阳笑容可掬地对我说,“这是咱们所新来的苏所长,今天先来熟悉一下。”他又转过脸对着那个老头说:“苏所长,这是咱们所的马前。。。。。。”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所长已伸出了手:“好,好,马前,我听说过,名子很熟,很熟。”她指了指小莹莹,问:“这是你的孩子吧?”
屋漏偏逢连阴雨!我实在不想让新任领导这么快就知道我有个女儿在身边读书,我并不惧怕什么,只是担心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不要烧伤我而殃及我的女儿。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小莹莹赶快走开,我接连向她示意,可她不知趣地反倒来拉住了我的手,我的脸有些发烧,赶快垂下了眼睑:
“她,她来。。。。。。跟我读书。”
“哦,很好。”所长摸了一下莹莹的脑袋,若有所思地说:“好,好,马前啊,有时间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很好,好什么呢?好好谈谈,谈什么呢?是谈我把小莹莹接来身边读书?是谈我“家庭观念太重”,只顾三番五次请假回家种田?荒了科研所的实验田?还是谈我和谢丽丽的关系?也许我太神经质。。。。。。
我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知是还没有来得及,还是忙起来把这事给忘了?一直到我前天回家,新所长也没有通知我去“好好谈谈”。也许是要等到今天他正式上任之后。。。。。
第十章 知恩难报(二)七尺男儿
第十章知恩难报(二)七尺男儿
我又一次想起前天临回家时您对我说的“最好不要迟到”的叮嘱,我又一次对自己说: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迟到!
我忍着胸部越来越剧烈的痛闷,重新加快速度。我的屁股已经离开车座,身体几乎直立在自行车上,可是就在这时候,自行车链条“咔嚓”一声响,死蛇一般滚落在了公路上!
“完了。”我心中闪过一个绝望的念头,开始推着自行车发疯一般往前跑。一辆卡车呜呜叫着从我身后追上来,我灵机一动:挡汽车!
我停下来,向司机举起了手。可是司机根本不予理睬,毫不减速地擦着我的身体把车开了过去。我奔跑着又等来了第二辆汽车。这次我有了经验,站在路当中迎头拦住。不想这位司机的脾气这么凶,气势汹汹地对着我一顿怒吼,那架势简直恨不得把我生吞到肚子里去,我只好诚慌诚恐地退到一边。我挡第三辆汽车的时候,司机倒是心平气和地停下了,可他耍了个花招,等我刚一转身,他又呼的一声把车开走了,完了,已经彻底完了。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一刻!我急得双眼直冒金星。
我终于遇上了一名好心的司机。他和座在驾驶室的姑娘一起跳下来很和蔼地朝我挥挥手,并且帮我把自行车搬到了车马槽里。
汽车重新发动了起来,我刚刚缓过一口气,接着又遇到了难题。时速几十码的强风刹时就把我浑身吹了个透,湿得能拧出汗水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揭都揭不开。不到两分钟,我就冷得象掉进了冰窖。卡车刚装过煤,车厢里和车壁上全是煤屑。我全然顾不得了,牙齿格格格地打着颤,我蹲下身搂紧双腿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
汽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冻得快要站立不起了,好心的司机帮我把自行车从车马槽里卸下来。我推着车子踉踉跄跄向前跑。
我终于跨进了研究所的大门!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迫不及待地向二楼会议室的窗口上望。我真希望那几扇窗户没有打开。过去王所长不是常常临时变动计划吗?
我的希望落了空。传达室的张大爷对我说:
“刚从家里回来吗?快去吧,苏所长在会议室开会,王书记已经看过你好几次了。”
车子没有扎稳我就冲向了二楼。有一个人正在大声讲话,是王所长。除此以外没有一点儿声响。我以最谨慎、最轻微的动作推开会议室的门,人们还是齐刷刷地把目光射向了我。我的眼皮不敢抬起,贼一样往墙角里溜,人们为我挤出了一个座位。
我的目光试探着寻找您。您,老书记,坐在另一个角落里,也正对着我瞧。您的眼睛是微笑着的,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朝我微笑?是想安慰我一下吗?我不敢看您,悄悄地把目光躲开了。
我在王所长一旁又看见了苏所长。奇怪,他也正盯着我瞧。一定是我的迟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神色带着沉思,是在考虑着如何“敲”我一下吗?我又赶快把目光移开去。
我身上开始发烧,头脑发沉。心室又开始哆嗦,就象刚才在汽车上一样。四肢也开始发软,并一阵阵抽筋,任凭怎样镇静也控制不住。我把目光盯向桌上的热水瓶。我想如果能喝杯热水也许会好一些。可是我不敢去取,我不愿再引起人们的注意。我在心里急切的盼望着王所长能尽快把话讲完,在人们稍稍混乱一些的时候,我可以钻钻空子。
心室的哆嗦越来越厉害,周身的皮肤越来越紧,十指也开始抽筋,想伸展却伸展不开。我感觉我已实在没有力量支撑下去了,无论如何也得弄杯热水喝喝!
就这时王所长的话讲完了。我发现苏所长站起身来朝我这边走过来。奇怪,他在我面前站下了,并且向我伸出一只手。
“马前,刚回来吗?”
我控制着打颤的双腿,扶住椅背努力地试探着站起来。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的脸色不正常。。。。。。哦,衣服怎么这么湿,咋搞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把头抬起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挖苦讽刺我吗